“可是……可是顾阿姨和顾叔叔为人那么好。”唐糖疑惑不解地说。
“但是他们太溺爱太保护顾昔年了,所以养成他极度自私,极度阴暗的扭曲性格,不然不会在仅仅只有四岁的时候就能做出把你推到长江里这种狠毒的事了。我从警十余年,见过不少穷凶极恶的成年人杀人犯,因为杀了人,在逃亡的过程中内心一直不得安宁,充满了惶恐,杀人的那一幕如影随形的跟着他,让他夜夜被噩梦惊醒,最后精神崩溃,自己来自首,以求内心的安宁。可你们看看顾昔年,他四岁犯下的罪,他心中丝毫没有一点愧疚不安。对了,顾昔年长大后跟你再重逢,认出你了吗?”。刘警官问。
“认出了,但他骗我说他是小时把我从江水里救上来的那个小男孩。”
“无耻!”夏夜无法保持淡定,一拳狠狠揍在墙上,由拳头那里传来锥心的疼痛象一.+du.剂良药减轻了他心中的愤慨。
他极为不齿的笑着对唐糖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心肠这么坏并不是现在才这么坏,只是以前隐蔽的很好,你年龄又小,涉世未深,所以会被他迷惑,现在清醒为时不晚。”
刘警官沉思道:“如果真如你所说,顾昔年认出你来,不但不去弥补曾经对你的伤害,还变本加厉地欺骗你,这个孩子已经坏到骨髓里,无药可救了。”
一群人正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着,夏妈妈带着梅姨和唐心声势浩荡地走了进来。一看见夏夜就火冒三丈,象个机关枪对着夏夜射出一连串的子弹:“你个臭小子,昨晚回家只洗了个澡吃了个饭就跑了,你当家里去旅馆,随来随走!”
夏夜明白自己的老妈不希望自己和唐糖在一起,故意找茬,他笑嘻嘻地上前搂住喋喋不休的老妈,连连点头:“老妈教训的是,下次我回家绝对不会只洗个澡,吃个饭了。”
夏妈妈满脸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这还差不多。”
“我一定亲老妈一口再走。”
夏妈妈马上又变得怒不可遏。伸出手掌劈头盖脸地向夏夜打来:“臭小子!翅膀长硬了!连你亲妈都耍!”
夏夜一面抱头鼠窜一面强词夺理:“当然只能耍亲妈啦!耍别的那叫调.戏妇女。你可是好孩子,怎能做那样的事呢?”
刘警官看看梅姨两手提的保温瓶,知道是送饭来了,对小暖说:“你们先吃早餐吧。待会我想跟唐糖谈谈。”说完。带着他的警员坐在走廊外的椅子上。
吃过早餐。夏妈妈硬逼着夏夜滚到学校上课,夏夜说什么也不肯去:“我已经向辅导员请过假了,我们家发生变故。我妹妹被绑匪重伤,我要把凶手绳之以法。”
“你要真把唐糖当妹妹,我也不强迫你上学,但如果非要另做他想,我一定不依不饶!”夏妈妈见说不动夏夜,只得气哼哼地带着梅姨和唐心走了。
紧跟着,护士进来给唐糖打针,然后医生查房,一系列全结束,时间已近十点了,唐糖太虚弱,从早上到现在这么一折腾,已经疲惫不堪,昏昏睡去。
刘警官有些无可奈何地低头看着沉睡的唐糖,问夏夜:“她有时间吗?”。
“大概没有,要洗肾,然后换纱布,这两样都挺耗时的。”
刘警官点点头:“那我们晚上来好了。”
他看着夏夜和小暖:“我们先谈谈。”
刘警官安排小李守在唐糖的病床前,他们三个来到走廊。
“今天凌晨,顾昔年和他父亲来报警,说是你们报复性打了他一顿,还逼他吞了一个医用橡胶手套。有没有这回事?”
夏夜正要开口说话,小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肘,抢在前一步说:“我都很无语了。这个渣男恶人告状的本领果然是无人能匹敌。明明是他三更半夜溜到唐糖的病房里想图谋不轨,企图杀死唐糖,好巧不巧被我和夏夜逮住,他自己慌忙把戴在手上,作案时用来防止有指纹留下的医用橡胶手套吞下了肚,现在嫁祸给我们,他这是一箭双雕啊,既可以掩饰他所犯下的罪孽,又可以陷害我和夏夜,他可真是比毒蛇还要毒!”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现在就去调医院的监控记录。”刘警官转过脸对另两名刑警说:“你们现在就带着顾昔年的照片,到他家附近的药店排查排查,看能不能查出他是在哪家药店买的橡?手套。——顾昔年那小子意志坚强得象座堡垒,没有铁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
刘警官做完安排,带着夏夜到保卫科调取监控记录,小暖则回病房守护唐糖。
夏夜忽然记起来什么:“昨天顾昔年很有可能两次到过唐糖的病房。”
“哦?”刘警官眉头深锁,“两次大概什么时候?”
“第一次是我和你去过顾昔年家之后,我跟你们分手后独自回了医院,当时我和小暖正好都不在病房,就那个空隙,顾昔年现身了,唐糖吓得拔了手上正在打点滴的针躲了起来,这事免疫科科室的护士都知道,还是他们瑟缩成一团的唐糖。”
“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逃出鬼门关还要被人追杀。”
刘警官唏嘘。
“第二次就是凌晨一点钟左右,他偷偷溜了进来,当时小暖不在病房,我正好蹲在地上捡东西,那个渣男没看见我,以为房内没人,正准备行凶——后面的您全知道了。”
刘警官笑了:“这个家伙一晚上两次动手想要杀死唐糖,说明唐糖掌握着他的生死命门,他怕得要死。我们先找出录相。”
因为知道顾昔年潜入医院的大概时间,找起来也不是特别费力。顾昔年两次潜入医院的录相全找到了。
第一次,顾昔年在一楼前台询问了一番,接着乘电梯。
不过十分钟,电梯抵达了唐糖住院的那个楼层,顾昔年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时,他头上多了顶帽子,他把帽檐拉得低低的,两只眼睛在帽檐下滴溜溜乱转,显得鬼鬼崇崇又非常阴险,很象一只等待时间伺机咬人的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