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从此自由了。”
朱月暖浅笑着站在大堂门口看着尤翠和崔乐,坦然的接受着还未离去的百姓们各种目光的探视。
“谢谢~”尤翠眼中有泪,紧紧牵着崔乐的手朝朱月暖深深一个鞠躬。
崔乐懂事,扒开尤翠的手,郑重其事的冲着朱月暖深深一鞠,满怀期待的看着她,涨红了脸问道:“他们都说你功夫高,你能做我的师父吗?”。
“你想跟我学功夫?”朱月暖有些意外,打量着崔乐一番,笑道,“学功夫可不是什么安逸的事啊。”
“我不怕苦。”崔乐拳头紧握揪在裤边上,紧张却又坚定的看着朱月暖,“我要学功夫,保护我娘,打跑那些抢东西的人!”
朱月暖静静的看着崔乐,神情渐渐严肃起来,好一会儿,她才认真的开口说道:“我不收徒。”
崔乐的脸顿时又红变了白,拳头紧了又紧,眼睛紧紧盯着朱月暖,嘴唇动了动,又紧紧的闭上。
“不过,从开始,你可以跟着你娘一起来校场,能学到多少,便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朱月暖话锋一转,缓缓的笑,说完也不管崔乐是什么反应,径自看向尤翠,“给你三天假期处理完家中琐事。”
“是。”尤翠眼中满是感激,却不多说,只是深深的看了看朱月暖,点了点头。
这情景看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里,立即又多了几分猜测。
朱月暖扫了一眼。也不作理会转身往里走去。
二堂处,崔老太哭闹不休,被捕快们推搡着往南监走去,崔二郎耷拉着脑袋,倒还算配合。
“朱护卫。”看到朱月暖,几个捕快拱了拱手。
“好好审审他。”朱月暖瞧着被推进南监门的崔二郎,拦下最后一名捕快低声说道,“问一问他中伤县尊的那些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出自何人之口。”
捕快惊讶的看着朱月暖,很是意外。
“去吧。问细致些。”朱月暖微扬了扬下巴。“有消息随时让人通知我。”
捕快点了点头,快步走了。
朱月暖这才脚步一转,自去寻朱福商量年货和宴席的事情。
“这是城中各大家的名单,还有商户们。自从悦茶的南北货开业。那边附近的铺子已经陆陆续续开了门。大人又颁了免税三年的令,相信再过不久,砦门便能越来越兴旺啦。”朱福笑呵呵的递上一份宾客名册。
“砦门越兴旺。司兵便越要紧。”朱月暖却是叹气,翻开名册瞧了起来。
“方才听浔竹说,大人已吩咐了方兵书去牢中招安龙鳞山那些人呢,有两个龙威山的衙役,也被派出城往龙威山去了。”朱福随意的说着,“小姐,其实……庞力和石承他们都做得挺好,有他们在,你大可不必这样辛苦的。”
“福伯放心,我知道分寸。”朱月暖抬头看向朱福,暖暖一笑。
“那就好。”朱福欣慰的点了点头,“姑爷如今已是一县之尊,可不是当初的姑爷了。”
“他还能变了别人去?”朱月暖不由失笑。
“,南监有消息。”尤红脚步匆忙的出现在门口,脸上难掩的欢喜。
朱月暖一听,立即合上手中的名册起身,递还给朱福:“福伯,这砦门县都有什么人家,尤红比我们清楚,让她助你,务必不要落了谁。”
尤红满口答应,跟着朱福对名册去了。
到了二堂院子里,朱月暖便看到之前交待过事情的捕快在等着,忙走了。
“朱护卫,崔二郎只招了一半,他说一月前,遇到一外地来的挖参客,据说是从高祈听来的消息。”捕快说到这儿,欲言又止的瞧了那边的办事房一眼。
“他是否有说,县尊尚南风?”朱月暖眯了眯,淡淡的问。
“是。”捕快讪然的点了点头,眼睛却忍不住往朱月暖身上瞟。
“可知那挖参客的下落?”朱月暖留意到,眉头一皱,目光凌厉的扫了。
捕快忙收了目光,说道:“他不肯说。”
“走,去瞧瞧。”朱月暖抿唇,直接调转脚步。
捕快疾步跟上。
石牢中,已然人满为患。
方兵书带着两个人正站在一牢房的栅栏前,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询问着什么。
栅栏内,挤满了争先恐后的人。
朱月暖经过,多瞧了几眼,那些都是龙鳞山上擒的人,其中不少是白鹰的手下。
“朱护卫,朱护卫。”看到朱月暖,其中几个立即激动起来,冲着她大声喊道,“朱护卫,你答应过我们可以招安的,快帮我们说说啊,我们都没干过什么恶事的,真的。”
朱月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方兵书。
“朱护卫。”方兵书微微一笑,示意一下,“是县尊让我来记录一下,有愿归顺者,也得细细调查其经历背景,所以……”
朱月暖恍然的点点头,对着那里面的人说道:“我答应的自然不会错,但,你们有没有说实话,关系到你们能不能有个好出路,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耍花样,以免害了自己。”
“可是……”有人犹豫着。
“放心,冤枉不了你们。”朱月暖淡淡的说道,径自走了。
崔二郎和崔老太关在一起,牢中倒是不挤,只有几个人。
“把他带出来。”朱月暖在审讯室落座,冲身边的人示意了一下。
崔二郎很快就被带了,身上穿的还是之前他自己的衣服,有些凌乱,发上还沾了草屑,看到朱月暖,一双小眼睛转了转便转了开去,径自走坐到了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神情倨傲。
朱月暖瞧了瞧他,挥手示意跟着来的捕快退了出去。
审讯室不比别的牢房,四面都是墙,木门一关,就成了一个独立的天地,黑得只能隐约见人。
朱月暖立在一边,手上饶有兴趣的拿着一把铁制的东西细细端详着。
崔二郎见状,才显得有些慌乱起来,眼睛时不时的往朱月暖这边瞟来。
朱月暖也不理他,自顾自的把玩着审讯室里那些锈迹斑斑的刑具,突然之间,她猛的往崔二郎那边一甩,一道黑影便向崔二郎射去。
“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崔二郎僵坐在椅子上,吓得整个人缩成一团,蜷缩着手脚捧着头失声大喊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