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小阮氏顺着他的视线看,也是一愣:“你们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
陈县令动作慢了半拍,一个不注意小阮氏就把话给说完了,白毛汗顿时起了。
“你个蠢婆娘,你给我闭嘴!”陈县令绝望的呵斥着,他现在完全已经忘记自己这个的可怕。肩膀上的那一颗脑袋都快保不住了,这都是这个蠢婆娘害的,难道她还嫌他死的不够快吗?
小阮氏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一把拽着陈县令就破口大骂:“陈河你个杀千刀的,你敢骂我?你……”
“闭嘴!”陈县令愈发的绝望,大概也是觉得前途无亮,而且这一切都是眼前这婆娘造成的。于是,陈县令自从成亲之后第一次硬气了起来,抬手就给了小阮氏一个巴掌。
这一刻陈县令有多绝望,他下手就有多重!他那体型摆在那儿呢,&}.{}一个巴掌下去,毫无准备的小阮氏被他打的一个踉跄,到底没支撑住,一**就坐倒在地。
小阮氏只觉得耳中嗡嗡作响,麻木之后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整个人都变得癫狂起来了。
“你……陈河你个杀千刀的,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小阮氏泼妇模式全开,嗷了一嗓子,冲着陈县令就冲了上去。
陈县令现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在巨大的恐惧跟前他急切的需要一个宣泄口,始作俑的小阮氏就成了最好的选择。这些年被一个压制的屈辱和不甘,自己好不容易爬上来却被这个轻易给毁掉的怨恨,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在瞬间内爆发,陈县令见小阮氏冲了上来,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把人给打倒了。
连着被打了两个耳光,小阮氏两边脸都疼的发木,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爬起来继续闹,还是先避一避锋芒。毕竟这些年还真没见过陈河这副发疯的样子,这万一真要是闹起来,他说不定还真敢对自己做些什么。
她不闹腾了,陈县令也喘了几口粗气,身后的目光是那样的刺骨,让他根本就无法忽视。纵然怕的要命,陈县令也只能回过身去,颤巍巍的跪了下去:“下官铭丰县县令陈河,见过亲王殿下!”
小阮氏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陡然一变,面上顿时血色全无。
亲,亲王殿下?那她刚才所说的不知死活的话亲王都听到了?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她又没说假话,按照辈分,亲王妃本就是该叫她一声姑姑,亲王娶了亲王妃,不也应该这么称呼么?
对,就是这样了,她没说谎!小阮氏拼命的安慰自己,然后她就开始逐渐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她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这要是桑落在这儿,估计得佩服阮家人强大的遗传基因了!
——能把脑残一代代的传下来,也的确是够不容易的了。
她有些紧张的吞了口唾沫,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才挤出话来,声音有些干涩嘶哑:“那个,亲王殿下,您……”
“你就是陈河?”穆战北冷冷的开口,说出来的话似乎带着冰碴子,冷的刺骨。至于小阮氏,她从头到尾都没进入穆战北的眼中。
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可注意的?
陈县令下意识的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的点头:“是,下官就是陈河!”他想要说些场面话,他想先把亲王殿下迎到花厅去坐一坐,然后请亲王殿下吃上一顿热乎乎的美味佳肴。他看的出来亲王肯定是刚刚赶路,风尘仆仆,斗篷上还有一层雪花。可是他不敢,光是亲王赶路这一点认知就让他知道,他今天算是完了。
穆战北的目光愈发的冷冽:“本王要先将你收押,听候发落,你可有异议?”
当然有,可是他敢说吗?陈县令眼见的看到穆战北身后的几个亲卫已经手扶在佩戴的刀柄上,一脸杀气的看着他。陈县令毫无怀疑,只要他的回答不让亲王殿下满意,那几把锋利的,饮过无数敌人血的刀就会狠狠的砍下他的脑袋!
“下官……没有异议!”陈县令就是贪了点,却是没胆子铤而走险的。事已至此,他只能束手就擒。至于联合其他人对亲王暗下毒手……他是贪官,不是卖/****!亲王殿下对于天武来说意味着什么他明白,他贪了最多也就是被百姓们骂一骂,可要是真干了那种事情,那他可就真成了天武的大罪人。不说他的孩子以后也要跟着一起被人排挤,估计等他上了黄泉路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了。
他的认罪态度还算可以,不过这并不会让穆战北给他多少好脸色。当然,穆战北基本上也从来不给人好脸色。
立刻有两个亲卫上前把陈县令架了起来站到了一旁,殷纵横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还坐在雪地里的小阮氏身上。
“关押起来,容后处置!”既然要下手那就来一场狠的,不然那些心思多的人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疼,什么叫做害怕!
“是!”小阮氏要张嘴之前,亲卫已经上前一把堵住她的嘴,直接给拖了下去。
铭丰县的掌控权落在穆战北手里,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不多时,一道道命令立刻传达了下去。短短的两个时辰之后,所有该抓的人全都送到了县衙。
“将军,人都抓到了!”去办事的亲卫来回禀。
穆战北已经静静的在走廊上站了许久,闻言像是才将将回神,目光倏然又冷冽了下来。
“县衙门口清出一块清净地来,将人全数带,着急全城百姓观看,本王要在众人面前亲审这些人!”杀鸡儆猴,既然要做,那就做的人尽皆知,让人知晓犯了错事落在他的手里会有何等下场。
“是!”亲卫领命而去,不到一刻钟的时候已经将地方清理了出来。快马而出,在县城之中游走两圈,将亲王殿下将要在县衙门口亲审此次犯事之人的事情宣扬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县衙门口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