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也没让人再往前走,不过孟家人和景大人的速度很快,不多时也就赶到了。
孟家来的是孟家家主,安平侯爷。在看到孟眉娘安然无恙的时候先是一喜,随后在看到孟眉娘昏睡不醒的样子又是一惊。好在他是带着太医一起的,连忙给诊治一番。
等确定孟眉娘只是被下了药昏睡不醒,等药效过了就无碍之后,安平侯爷才长出一口气。
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桑落刚才只来得及救下孟眉娘,至于贺柔儿,桑落做出的反应只是给那同样出手的车夫一刀,免得他有嘴再给她招惹祸事。至于马车里的贺柔儿,她压根都懒得去看。
景大人已经循着淡淡的血腥气掀开了了第二辆马车的帘子,车厢里的贺柔儿和那婆子死不瞑目!
当然,贺柔儿是车夫杀的,而那婆子则是桑落的人出的手。桑落不可能留下任何会反咬她一口的祸根。
“敢问亲王妃,这是怎么回事?”景大人问道。
桑落淡淡的抬眼扫了一眼:“就如景大人所见!不过这人不是本王妃的手下所杀,倒是那车夫是本王妃的人动的手。”而后,将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通。她也没刻意要隐瞒的东西,唯有在说起自己救了孟眉娘的时候稍稍淡化了些许。倒不是她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而是现在的情况不需要她点明自己的功劳。
越是出色,越容易惹人多疑。
当然,她话里话外也不全都是实话,该说假话的时候她是肯定不会说半句真话的。真多假少,听起来总是要比全部都是真话要让人容易相信的多。
景大人并没有急着做出结论,当然,他也不至于不长眼的因为桑落承认让自己的手下杀了人而把她带走。不过,明明早该死去的贺柔儿却是死在了桑落的马车上,这事儿估计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揭的。
等回了京,景大人客客气气的跟桑落说定了若是有需要的时候求她能帮个忙之后也就带着贺柔儿,那婆子和两个车夫的尸体走了。再等看着孟家人道了谢后也着急忙慌的带着仍然在昏睡中的孟眉娘走人,桑落忍不住想感慨。
这时候正是她心酸难当的时候,她家王爷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出现,然后各种关怀各种疼爱吗?连个人影都没有算是几个意思?
不过她也就只是暗搓搓的想一想而已,要是穆战北真的来接她了还深情款款的安抚她,估计她都能被腻歪死。
只是不论如何,她心里到底还是憋着一股火。
这是第二次被算计了!要不是她反应快了那么一点点,孟眉娘一旦死在了她的马车上,孟家就算嘴巴上说的再好听,也不会把双方的关系破裂的迹象表现出来,可实际上就算孟家能够心无嫌隙,她也不可能跟以前那样信任孟家。一旦到了那种地步,孟家,殷家和亲王府的关系变得恶劣,私底下的同盟也就名存实亡。连带着的,以这三家为首的,还有景王府,周家和景家之间的密切关系,从此也就算是断了。
而对方付出的,不过就是贺柔儿这么一枚弃子!
最让桑落恼火的是,连着这两次,她都是被选中了成了那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给我查!”桑落冷笑着吩咐下去,“这都是拿我当软柿子捏呢!一个捏完还不够,再来一个还是要跟着捏,这都快捏出习惯来了!给我彻底的查,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千方百计的就是要拿我开刀!”
这已经是动了真怒了,不止是百灵留下的人,就连甲二和冬至也不敢有二话,领了命后也全力开始彻查。
说起来,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的确是他们的责任。只有把他们也耍的团团转,对方才有机会对本该是在他们重重保护当中的主子下手。事情连着发生两次,纵然其中也有桑落自己做的决定的缘故,但是,对于一个合格且优秀的手下来说,这种理由是不应该拿出来说的。
这是一种耻辱!
桑落的怒火来的快,可压制的也快。等穆战北回来的时候,桑落已经恢复如初。
“生气了?”穆战北捏了捏她的脸颊,轻声问道。
桑落眼角抽了抽,自打上次这人看到老王妃总爱捏她的脸颊之后,这人也就有样学样。每次看着他面瘫着一张脸,然后做出这种温情的动作,桑落都有种剧情崩坏的感觉!
“还好!”不是没生气,仅仅只是心情还好而已。
穆战北显然也是了解她说话的方式,只是让他出言安慰人,他的确没这份本事。一句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最后只能换了个话题:“那两个车夫是死士,你动手很及时。”如果不是事先把他们直接给杀了,那么到时候吴国舅事件再次重演也极有可能。到时候人再一死,就算桑落是完全无辜的,可是又如何能保证其他人也是相同的想法?
不说这事儿倒也罢了,说起这事儿,桑落倒是有些按不住火气,冷笑一声:“倒是好本事,竟是能把手伸到我的眼皮子底下来!”那两个车夫并不是她手底下的人,只是也是以前用过的。要论忠心度自是不能跟殷家或是亲王府手下的人相比,可也正是因为是可以用的,她才会带着去。没想到到了最后才,原来她身边早有人把手伸了。最可笑的是,她居然毫无所觉。
要不是莲心看到了景大人顺口说了一句,要不是因为她经过上次吴国舅的事情之后一直避免再出现相同的事情,这一次说不定她又得吃一次闷亏!
不过说起景大人,她倒是有些好奇一起来:“景大人为何会一同前往?”
穆战北牵着她的手一同进了书房,等两人坐定之后才冷声道:“有人给刑部送了密信,说城外小青山下有人与叛贼勾结,矛盾隐晦的指向亲王府。虽不知真假,刑部尚书于情于理也该走一趟!”
是这样么?桑落眉头轻皱,为何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而且,那密信,到底是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