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了指身后:“反正到了阳明山,你不妨上去祭拜一下我的母亲。”
“还是改天吧!我希望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我还有事要先走,你呢?”他有点想落荒而逃,安以容的女儿应该不会坏到无药可救,或许自己不该这样对她。
“哦,你先走吧!我想再呆一会。”温言安坐在石阶上,她的眼神环顾四周,整齐的陵墓上贴着已逝之人的相片,那一张张脸曾经也鲜亮的活过,就像她的母亲、父亲一般,只是如今再也听不到一丝的呼吸。
她看着杜非然远去的背影,良久良久才从包里拿出手机,快捷键“1”,熟悉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温言安,有事吗?”。
“哥哥,我在阳明山,来接一下我。”她竟有几分哽咽。
“温言安,你没事吧?怎么声音好像不太对。”
“没事,——只是有点想哥哥了。”
“好,我马上就来。山上风大,你自己找个避风的地方。”温言琛在电话那头嘱咐着。
“好!”温言安呆呆的看着手机,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感到孤独,有时候孤独感好像已经侵蚀了她的一切,她渴望的那点温暖在这个世上微弱的摇晃着。
半个小时后,温言琛喘着粗气从山腰跑了上来,他叉着腰斜站着,惶恐不安的打量着温言安:“出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在山上?”
她抬起头苦笑着:“哥哥,我和那家人是不是永远都无法和睦相处?”
“是谁,又是哪个该死的?我不会放过他的,真他妈的。”他忍不住爆起粗口。
“算了,还有用着上他的地方。不过就是带我来这种荒郊野外,也没什么可怕的,就算真把我推下山去,也没什么人为我伤心,这世上会为我难过的也只有哥哥你吧?”
“在说什么胡话呢?是不是姓杜的那个混蛋,我看他是想找死。”温言琛心痛的看着她,只要她痛,他会比她痛上千倍、万倍。
“说起来我和姓杜的这家人真是孽缘。”她的指甲在石阶上用力的划过,修理整齐的指甲顿时磨的凹凸不平。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心疼的握着:“不许这样,我不许你这样。如果真的觉得痛,就更加要狠狠的踩在他们的头上,让他们加倍偿还,而不是这样垂头丧气的。温言安啊!坚强一点,在心里磨起利刃,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不幸。”
“哥哥,我是不是除了坚强就别无选择了?”
“不,你还可以选择忘记,忘记爸爸、妈妈的死,忘记自己的眼泪,如果你可以做到,就平凡安静的生活!剩下的哥哥会全部为你做了,你同样只要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不幸。”
“哥哥,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这些事我不要哥哥一个人承担,是我糊涂了。这样的我怎么可能平凡安静的生活?我会做到的,在心里磨起利刃,然后静静的看着他们的不幸。”
“温言安。”他轻轻将她搂进怀里,若不是仇恨,她可以像其它女孩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而不是这样伪装坚强。
“哥,我们吧!”她靠在他的肩上低语。
“好!”他不舍的站起,身上依旧残留着她的气息。
她揉了揉发麻的腿站了起来,一拐一拐往山下走去。
“脚怎么了?”温言琛看着她走路的姿式问道。
“刚才上山的时候高跟鞋磨破了后跟。”
“真是的!”他抿着嘴,咒骂着刚才带她上山的混蛋,他不会放过他的,就等着吧!
“上来,我背你。”他蹲到她的面前。
“不用了。哥,我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