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苓轻笑道:“只从杨威城楼自杀和现在出了事情,竟然让两个女人来求人帮忙,便可看出他只会逃避现实,而且又死要面子。像他这样的人,你还能奢望他做些什么呢?”
大姐听了也是会心地一笑,道:“还好小苓是我们的人了,不然她可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啊,也难怪那些人居然会不惜用暗杀的方式对她下手,看来实在对她没有办法了。”
此刻院落里只剩下玉儿、小芳及苏晓苓她们几个人,一听也是觉得非常的有理,想起这些天所发生的事情,不禁都是一阵唏嘘和感慨。
苏晓苓略有些歉意地看着大姐,道:“大姐,都是因为我,连累春风阁被查封,也让那么多的们无以为生,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
大姐淡然笑道:“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左手来右手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想大家都不W@想一辈子在妓A院里讨生活。如果能有个更好的出路和盼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小苓,现在你专心帮忙赚大把的银两回来,就不要再心里不安了,否则我可不饶不了你。”
玉儿也是轻搂着她的肩膀,道:“早跟你说了,大姐人最好了,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你的。”
大姐闻言,笑骂道:“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一点都不好。你们可能不知道春风阁被封,我的损失有多大。那可全部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转而又叹息一声道:“不过玉儿也没有说错,谁都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既然决定了要做一点事,自然就要想到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可能,也要承担随之而来的后果。”
小芳看着她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不由插嘴道:“小苓姐,他们那些人真的是坏透了,竟然敢找人来暗杀你。还有那些害你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定不能轻易地放过他们!”
苏晓苓轻轻颔首笑道:“你放心吧。大姐这次花了那么多的银两买丝绸布料。要是不能让她狠狠地赚上一大笔钱,还不得把我给卖了。”
大姐哈哈一笑,道:“我才舍不得把你给卖了,不过是要拿你抵债赔给我做儿而已。”
玉儿也是戏谑地笑道:“小苓。你可真厉害啊!要知道我听说过价格出得最高的花魁。也才是五千多两。可是大姐为了你作她的儿,可是拿出了四五万两真金白银了,以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你能嫁到一个这样富贵荣华的婆家。实在是让人眼馋啊。”
小芳却是疑惑地看着她们,迟疑地道:“小苓姐真要嫁给庞韹吗?”。
过了一会儿,又道:“现在的庞韹比以前可要好看的多了,就是……”
苏晓苓只当大姐和玉儿是拿自己开玩笑,也没有放在心上,听小芳也这么一说,不禁莞尔笑道:“你不是一直说大姐人好,那就刚好让你去做她的儿,也不怕有人欺负你了。”
小芳听了,小脸红通通的像个诱人的熟苹果,木讷地道:“小苓姐,你取笑我……”
大姐看看四周除了四人外,也没有其他的人在边上,不禁轻声道:“小苓,我们已经买下了这么多的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你觉得现在还要继续买进吗?”。
苏晓苓心知,此时的丝绸布料价格虽然便宜,可是眼下积蓄起来的数量确实有些多了,难怪她会有些不太确定,再加上这两天所发生的凶杀案,实在是让人惴惴不安。
更让人感到难以心安的是,他们连雇凶暗杀这样下作的手段都能使出来,那为了确保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害,谁知道他们还会弄出什么更卑鄙的事情。现在自己等人在明处,对方隐在幕后,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眼下的处境也确实是非常地不利。
不过这也说明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动了他们的根本利益,对他们构成了严重的威胁,所以才会如此不择手段想要将自己除去的。否则,也不会再次三番地对自己下杀手了。
想到这里,连连点头道:“既然已经和他们对上,就没有可能再轻易化解得了,倒不如干脆跟他们来一次一决胜负的搏斗。听说现在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价格,比前几天还要便宜一些,那就能买多少,就买多少,看看他们能撑到什么时候。”
大姐点了点头,道:“好,反正春风阁也没有什么事,我现在便吩咐人去把事情办妥当。”
苏晓苓看着她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院落外,心中一动:在经历了这几天所发生的事之后,也不知道十家绸缎商会那边的情况现在是怎么样了?
不由对一旁地玉儿和小芳道:“我去十家绸缎商会看看,你们在这里照顾一下庞韹。”
玉儿略微担忧地道:“小苓,你在外面要自己多加!”
苏晓苓与她们挥手告别,便去了在闹市区的十家绸缎商会所在之处。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热热闹闹的一所雅院,此刻却是大门紧闭,根本不像有人在的样子,就连门外也不见一个徘徊的人影。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猛然听得旁边有人咳嗽声,转首望去,一个戴着斗笠的灰衣男子,正朝着她招手,赫然是商会领头人李财。
苏晓苓随着他来到一处绸缎庄,外边摆放陈列着各式花样的布料,一个三十多岁妇人正坐在门口打盹,店里根本没有一个客人,就连门口也没有一个人稍微驻足。
李财领着她走进店里,朝那妇人所坐的椅子脚踢了一下,对她道:“他们都来了吗。先把店门给关了,咱们进去!”
那妇人看了看苏晓苓,点头道:“当家的,都来了,就等你回来了。”
李财走到一个货架旁边,轻轻一推,登时露出一个面积不大、布置整洁地密室。他让到一旁,朝着身后的苏晓苓伸手一示道:“小苓,情非得已,还望不要嫌弃。请!”
苏晓苓微微一笑。随着他走进里面的密室,只见里面已经坐着四个人在那里了,都是十家绸缎商的掌柜。他们正在互相交谈着什么,听到外边的动静。立时便陷入了一片安静。
李财哈哈一笑。道:“大家不要紧张。你们看,我把谁给带来了?”
看到苏晓苓,顿时有人紧张地道:“老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她其实是苏家的人,我们以前被她骗的还不够吗?”。
李财连连挥手让他先镇定下来,笑了笑道:“其实,我也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所以今天我特意将小苓请过来,就是想把大家的疑惑解开。”
苏晓苓若有所思地道:“原来你们一直有人在跟踪我?”听他话中的意思显然是早知道自己会去十家商会所在地,他才会到那里去等自己的。
李财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道:“小苓,你误会了!自从春风阁案发之后,我们便一直很担心你的安危,所以一直派人在暗中关注着你,想要在你需要的时候,尽点绵力。没想到,还是出现了你差点被人暗杀的事情。好在你吉人天相,总算是化险为夷了。”
苏晓苓淡然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还怀疑我会和苏家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们?你们也不想想,我既是苏家的大,为何会流落在外,又为何要帮助你们?”
李财等人也是一阵疑惑,却有心性多疑之人,仍是费解地道:“话虽如此,那你说说,如果不是你通风报信,苏家的人又怎么会对我们所有的行动和底细,了解地一清二楚?”
苏晓苓不解地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看你们一个个那么紧张不安的,而且还有其他的人怎么不见人影。是不是苏家又做了什么,很多事情大家都比我更清楚,就算是有人通风报信,也不一定就是我干的。”
李财点了点头,道:“小苓她说得不错,如果她真要有心对付我们,根本不需要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依她的才华、智谋和苏家的财力、黄家的势力,我们完全是不足为道。”
苏晓苓微微一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到现在我也猜到了事情的几分,你们也不用太丧气,没有到最后关头,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李财又惊又喜地道:“你猜测到了什么,那你一定也有破解的办法了。”
苏晓苓也不能和他们解释事情其实与苏家无关,只不过是被黄家的人给利用了。
挥了挥手道:“先别高兴的太早了,苏家财大势大,又有黄家在背后撑腰,很有可能看破了你们的底细,知道你们所剩下的资金已经差不多到极限了,所以在近日大量的向市场供应,以致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的价格非但没有上涨,反而是比之前有所下降了。”
心下暗道:原本有十家绸缎庄,现在只有五个人谨慎地聚在这里,看来是黄家在了解了他们的虚实之后,已经对他们实行了各个击破的策略。
黄家之所以敢如此大规模的向市场铺货,正是因为清楚就算价格再便宜,早已经是捉襟见肘的他们也不可能再对自己构成多大的威胁,才敢如此反击的。
心中突然一震,黄家对十家商会的情况了解得如此透彻,说不定自己也在他们的计算之中。这么一想,一个念头顿时出现在脑海中,商会之中必然是有他们的人。
李财见她若有所思,连连点头道:“小苓所言甚是,我们原本加入商会的另外五家绸缎庄迫于无奈,或者是被苏家收购,或者是主动投靠了他们。而我们这些人不愿家传的基业就此断绝,唯有苦苦支撑下去了。只是我们这里的五个人,现在手中一起大概积压了近七八十万两白银的存货,也是难以为继,难道说就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吗?”。
其余四人也均是焦急地问道:“小苓,这回你可得给我们出出主意才行啊!”
又听一名貌似忠良,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道:“正是,本来我们开始手上还能有几万两白银可以作为流动资金使用,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了。”看了看众人,又笑道:“我绝对没有抱怨谁地意思,只想能尽快从这个看不透模不到底的漩涡里月兑身出来。”
李财看了看他,转而对苏晓苓道:“小苓,你不要太在意,孙道这人特别的实在,就是一个直肠子,也不会转弯,其实他方才所说的,也正是我们大家心里所想的。”
苏晓苓打量了几人一眼,眉头微皱,暗忖:难道说这个什么孙道,就是那个向黄家告密的内鬼?不由暗暗地谋划着如何证明他们这五个人之中有没有内奸,有的话又会是谁,怎么把人给找出来,又或者是出其不意地给他来一招‘反间计’?
既然黄家他们都知道自己想要用白色、透明的丝绸和布料制作最美的衣裳,想必他们对此早已经有所准备,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处心积虑地想要暗杀自己,以除后患,结果却是功亏一篑,可能会打乱他们的阵脚和布局。
见他们都是期待地看着自己,不禁坦然道:“你们的心情,我都能理解!不过有一件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希望大家可以原谅我?”
李财等人不由地面面相觑,好奇地道:“小苓,你这说的又是什么话啊?”
苏晓苓挥手让他们先将情绪平静下来,才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在杨家设计、找人制作的衣裳,后来县丞唐棠找,分文不付便要带走所有的衣裳。所谓民不跟官斗,无奈之下,我只好撒谎答应为她制作一件最美的衣裳,才使她暂且作罢。”
李财迟疑地道:“小苓不畏强权,又能巧妙的将对方应付自如,实在是巾帼不让须眉,就算是手段略微有点不太光明正大,可也没有什么感到好抱歉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