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隆此刻思绪万千,意识到整个事件的局势慢慢的改变了,这突如其来的密折打乱了自己所有的计划。
“侯爷的意思,也是不知道这传密折之人是何意图?”苏晓苓轻轻的刮着差盏,不经意地问道。
“我确实不知,如此一来,我所有的计划都付之东流,真是让人不知所措啊。”万隆一手撑起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既然侯爷诸事缠身,我们也不便在此叨扰,以免让侯爷分了心。”起身,躬身有礼地对万隆说道。常年与人周旋,怎么能听不出来万隆的话外之音。与其让万隆提出,不如自己主动告辞。
“你们初来乍到,我未能尽地主之谊,实在是心中有愧。奈何最近多事之秋,分心乏力,等这些事情处理以后,再好好招待你们。”
“承蒙侯爷照顾,感激不尽,我们先行告辞了。”苏()晓苓躬身行礼,缓缓道。
苏晓苓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她们自然是不怕无处可去的,虽然赈灾捐出去不少银子,但是还是有钱到华宁租一处住所安身。
王澄海跟着侍女来到王丹住处,远远就闻到一阵清香,不同于女子的脂粉香,味道极淡却让人提神醒脑。
王澄海笑笑,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个懂得生活的人:“丹儿,真是好雅兴啊,侯爷刚回府,你怎么不开心,反而皱眉蹙额?”
“哥哥哪里知道。这次侯爷带回来一女子。想必你也是见了,要说这女子生得花容月貌也不为过,有倾国倾城之姿啊。叫我如何开心得起来。”王丹语气透着忧愁,更像是诉苦一般。如今堆了满口闷死,见了自己的哥哥,自然就说了出来。
王澄海回想到刚刚的惊鸿一瞥,知道妹妹说得不假,这个女子确是花树堆雪,连自己看的都痴了。听妹妹的意思,这万隆是打算将这个女子纳入府中为妾了。
想到这里。王澄海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苏晓苓为妾而惋惜还是为妹妹而感慨。
“侯爷是如何对你说的?”王澄海又问道。
“侯爷并没有与我说明,只是那女子说自己初来乍到,是为了经商暂居于此。”王丹显然是不相信苏晓苓的言辞,区区一个弱女子来到人生地不熟妄图经商。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你且莫要着急。我们探探口风。”王澄海听到这里。心下已经有了打算。
兄妹二人来到苏晓苓的住房,惊讶的苏晓苓和正收拾行李,打算离去。
“哎呀。你们这是做甚?是我们招呼不周吗,怎的要离去了?”王丹看到正欲离去的苏晓苓和,不由得心中一喜,却不表现出兴奋,还装模作样地上去拉着苏晓苓得手,急切地说着,似乎是真的不想让她们离去的样子。
“近来侯爷府中诸事繁多,我们就不再打扰了。外面住房已经派人找好,安顿之后我们再前来拜访。”苏晓苓声音清冽,十分动听。
“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再挽留。你们万事小心。”王丹掩盖住内心的兴奋,既然苏晓苓这要走,侯爷也没有挽留,便是不会纳入府中与自己争宠了。她巴不得现在就送走她们。
王澄海静静地在一旁,一言不发,看着她们客套地告辞,抿着紧绷的嘴,转过身就离去了。
和苏晓苓方才已经见过了心高气傲的大将军,自然是不往心中去的。离去了正好,免得看着他也是厌恶。
苏晓苓和收拾好行李之后,带上庞韹就离开了布衣侯府。他们在城郊附近找了一个偏僻安静的住房。
这个住房离城区中心很远,地价不高而且十分安静,周围环境静谧树木高大。苏晓苓还是满意这个住所的,沉闷的心情也变得放松起来,感受着多日来少有的安宁。
“你喜欢华宁吗?”。庞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苏晓苓的身后,突然开口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也许以后会喜欢上京都吧。”苏晓苓声音清清浅浅,似乎是自己在低语呢喃。
“密折的事情,你怎么想?”苏晓苓开门见山,她不是不在乎这个问题,只是在布衣侯府一时没有头绪,现在她冷静下来,开始考虑这个问题。
“我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密折用意何为。”庞韹到了京都便不再装疯卖傻,整个人似乎都变了,苏晓苓甚至都有些不适。
苏晓苓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梳理了整个事件的脉络,思路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向皇帝传密折之人,必然也是想对付薛一鸣的,只是不愿意露面。既然不愿意露面,又想借布衣侯万隆之手除掉薛一鸣,应当是熟悉了解布衣侯之人。这样,这个人一直在暗处,从覃州开始就一直步步为营,而自己和万隆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知晓。
想到这里苏晓苓觉得不寒而栗,突然害怕起来。这是怎样诡异的体验,从黄家,唐家,再到薛一鸣,参与这一系列事件的人都有紧密的联系。
如果说有什么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事情,苏晓苓觉得大概也只有自己的身世了。这样可笑又突兀的真相,实在是让人不知所措啊。
自己占有的这个身体到底是什么身份,要不要去弄清楚呢。虽然自己是穿越而来,可是现在她们几乎融为一体,自己要靠着这具身体生活下去。
苏晓苓想着便觉得一片混乱,只好闭着眼睛休息,恍惚之中便睡了。也许是太累了,苏晓苓这一夜睡得十分安稳,第二天起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晓苓,薛一鸣出事了。”看到醒的苏晓苓,开心的说道。
苏晓苓不明所以,一觉睡醒薛一鸣就出事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出了苏晓苓眼底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昨日布衣侯不是说了吗?有人给皇帝传了密折,将覃州的事情全部说了。从贪污受贿中饱私囊,到设计赈灾银两。皇帝看了之后龙颜大怒,立即派人去彻查此事。”
苏晓苓听到这里,面色不由得一变,一脸疑惑地等着继续讲下去。
“派去的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竟然半路被人截杀,死在路上。留得一个侍从逃出来禀告皇上,从侍从的描述得知,薛一鸣为了防止被查处,派出人截杀了这位判官。”自顾自说着,言语中掩不住的开心。
“皇上听了之后,将自己的侍卫抽出保护另一个判官去了覃州。这个判官从覃州传来密折,证实了所有的事情。然后薛一鸣和他下面的一系列都被处死了。”
听到这里,苏晓苓心中情绪五味陈杂。风光一时的薛一鸣,覃州知府,还有黄主簿,这些人当年在覃州是何等的繁盛。
这一切不过是昙花一现,这些人最终都逃不过命运,自作孽不可活,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大快人心了。
“晓苓,覃州的事情都了。现在我们在京城,重新开始生活。好吗?”。看着一言不发似乎是陷入沉思的苏晓苓,安慰地说道。
苏晓苓知晓是一番好心,点点头。是啊,应该重新开始了,自己不是苏家的亲生女儿,身世不明,以前的恩怨纠葛应该放下了。
只是在不经意间,偶尔总会想起司马何如来,这个谜一样的男子曾经是如何的光彩照人,风度翩翩。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找玉儿,会不会记得自己?
“你在想什么呢?”庞韹走到苏晓苓的身前,想要讲苏晓苓从沉思中拉回来。
苏晓苓听到庞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庞韹。他长得是越发地好看了,身材健硕,剑眉星目,一身卓尔不凡的气质。想到那日在深山上与他在罗网中如此贴近,苏晓苓不由得面色一红。
“你们打算在华宁做什么?有何规划?”苏晓苓看着庞韹,温柔的说着。
“我想跟你在一起,干什么都可以的。”庞韹目光如炬,看着苏晓苓的眼神似乎要将苏晓苓融入血骨。
这样直白的眼神苏晓苓怎么会看不懂,她不是不懂,是不愿意去承认,不想去面对。她不知道自己对司马何如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和庞韹走下去。
“那我们收拾收拾出去看看华宁的繁盛吧。”苏晓苓收敛了情绪,对庞韹说道。
既来之则安之,在华宁卖衣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还是先熟悉熟悉环境吧。
苏晓苓了解到,明月国最富有的便是布衣侯,其次掌握朝廷兵马大权的便是布衣侯妻子的长兄王澄海。王澄海依附薛太师,薛家出了一位皇后,权势滔天。
知晓薛家权倾朝野,苏晓苓不由得担忧起来。薛一鸣之死,或多或少薛家都能知道和自己有联系。若是薛家一心报复,自己该怎么面对?
古代的特权阶级,人命如蝼蚁,自己孑然一身来到京城,如何斗得过薛家。苏晓苓虽是经历过无数磨难,可是在这样的压力下,也不由得害怕起来。
要想在这世界上生存,必须要强大起来。以前庞韹说成王败寇,如今想来,也是十分有理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