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见到唐昊转过头,“我再加一亿,只要你把周老他们搞定,你看如何?”
“这个,其实不是钱的问题,不过看在苦难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试下吧。”
“好,好,大才,小弟深感佩服啊。”蓝光耀笑的眼睛都快没了缝,如果不是看在钱的份上,唐昊只怕一脚就踹了,笑的那么恶心,那么**这不是影响自己等下吃饭的胃口么。
走到小亭前,一阵难听至极的声音从亭子里传了出来,唐昊转过头,见到面色尴尬的蓝光耀。
“呵呵,作曲,作曲,作曲都这样。”蓝光耀刚才显然是没少受到这么让人发狂的噪音污染。
看在那一亿的份上,唐昊还是忍耐住转身就走的冲动,向着蓝光耀重重的比了下,蓝光耀点了点头,这才走向亭子,不过转过身,见到蓝光耀只是站在那里,没有跟,刚想出口。
“哈哈,是唐先生来了,唐先生,你来的正好,听听老夫弹奏的这首曲子,猜猜是什么。”周博文却是眼尖的一眼就看到了唐昊,根本不给他躲闪的机会,大老远的就冲着唐昊招起了手。
见到周博文了,唐昊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其他九位老先生也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
“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老先生弹奏的可是采茶戏。”
“哦?”周博文却是一脸的感兴趣,用手抚模着下巴上的长须:“唐先生大才啊,连这个都懂,不知唐先生可知我手上这个为何物啊。”周博文将手上的乐器往上抬了抬。
唐昊只是看了眼,顿时笑了起来。
“老先生弹奏的可是柳琴,民间一般称为“土琵琶”因用柳木制作,外形也类似柳叶的形状,因而被称为柳琴。”唐昊看了眼周博文的手势,柳琴斜放在胸前,左手持琴,手指按弦,右手把拨子夹在拇指和食指之间,弹拨琴弦,姿式非常幽雅。
“呵呵,不错,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不知唐先生是否可以演奏一曲啊。”周博文眼中的赞赏之意毫不掩饰,现在的年轻人还能知道这个的少之甚少,几乎已经见不到了。
其他九位老先生也是一脸的期待,唐昊却是摇了摇头。
“老先生,不是我不肯弹奏,是我的姿势过于刚猛,我怕弄坏了先生的爱琴,那就罪过了。”
“不怕,不怕,不就是一把柳琴么,我自己可以制作,唐先生,给我们几个老家伙来上一曲,让我们也开开耳,长长听力。”周博文却是不容推拒的将柳琴递了,一脸的笑眯眯。
唐昊顿时有些无奈了,这个老头,也不怕自己弹奏一段噪音来吓跑他们,不过看到周博文一副自己不弹奏,就决不罢休的姿态,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接过了柳琴,这个华夏古老的乐器,除了一些地方戏曲上还能偶尔见到它的踪影之外,几乎已经失传了。
一手抚弦,一手抱琴,唐昊试谈了下,感觉下琴音,顿时点了点头,琴弦紧绷,琴头有些白色的瘢痕,显然是长期使用的结果,琴声清澈悦耳,算的上柳琴中的上品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悠扬的柳琴之声,回荡在众人耳边,唐昊最后一个字音刚一落下,几位老先生已然闭目凝听,一副陶醉的样子。
许久,周博文睁开了眼睛,眼神奕奕的看着唐昊。
“好一首李白的《将敬酒》,唐先生真乃大才也,一首柳琴能将一首古诗配合到如此地步,实乃华夏之人才,国学之精英,华夏之幸事,能多先生这样一人,实乃我华夏之福,民族之福啊。”周博文这一顿夸赞只夸的唐大官人是面红耳赤,不过一首小小的柳琴就让周博文夸成了民族英雄,脸皮再厚,唐大官人也是有些抗不住了。
“老先生,您可千万不要像上次那般在廖赞于我了,不然,我只怕真的要飞起来了。”
“哈哈,唐先生此言差矣,华夏之精髓,华夏之文化,靠的还是你们这一代,原本我还有些忧虑,我华夏五千年的文化是否要随着我们几个老东西入土而埋葬,今日听的先生一言,当如醍醐灌耳,让我深感以前之悲哀纯属小人之忧也。”
其他九位老先生同时点头,表示赞同。
“先生,今日当是我华夏之年,举国欢腾之日,不如来诗一首,共同庆祝这举国欢腾的日子?病眼少眠非守岁,老心多感又临春。火销灯尽天明后,便是平头六十人。”周博文一阵摇头晃脑,不等唐昊答话,就已然吟诗一首了。
“好。”唐昊带头鼓掌。
“先生,请。”周博文伸手示意唐昊来诗一首。
“好。”唐昊自是不再推辞,经过几个文学巨匠几十年的几乎传销一般的洗脑,唐昊上到五千年,下到近代史,几乎没有唐昊不清楚之典故,诗词歌画,自然不在话下。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好。”周博文带头鼓掌:“好一首王安石的元日,先生之朗读平仄起伏,朗朗上口,当真了得。”
“唐先生,光饮诗无啥乐趣,不如大家一起醒酒令,乐趣甚多。”周博文的提议自然是得到其他九老的支持,这些老先生,平时没事就是爱对上一两首诗词歌赋。
不等唐昊推辞,周博文就已经开始了。
“胡未灭,鬓先秋,泪空流。此生谁料,心在天山,身老沧洲!”按照行酒令规则,如果前人将诗歌完全朗诵,后者就要接同样一首寓意相同之诗歌,如果接不上来,就算是输了。
周博文这点有些卖弄的意思,以他肚子里那些数不尽的诗词歌赋,估计和他来一早上,都弄不完。
“唐先生,你请。”
“不是还有几位老先生吗?”。唐昊却是有些愕然。
“不用,不用,就你我二人。”周博文一脸的微笑,显然是准备在诗词上和唐昊一较高下了。唐昊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然不喜欢,赢了周老面上无光,显然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有下个提议,自己输了,周老自然会认定自己是故意放水,想了想蓝光耀答应自己的那几亿,唐昊顿时一咬牙,也罢,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就陪这些老头玩一玩了。
“周博文朗诵的诗词是诉衷情(陆游)语意有悲壮凄凉之感,如果朗诵其他之诗歌,没有这寓意,自然就算是输了。”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两手诗歌同属于一个意思,都是胡人未灭,心不甘,只不过前面一个却有自暴自弃之意,后一个寓意却是非常不同,必死之决心。两相比较之下,谁高谁低,一下就能听出来。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夜视太白收光芒,报国欲死无战场。”
两个人你来我往,都是肚子里有存货的人,一个是心里还有些不服气,自己好歹饱读诗书60多年,后半生几乎浸在书堆之中,加起来时间起码接近一百年,唐昊不过二十出头之人,哪怕是从娘胎开始学起,只怕文学造诣也不会有如何之大吧,不过越到后面周博文却是心惊,自己还好说,毕竟浸yin这么多年,这些诗词歌赋早就烂熟于心,但是唐昊根本连思索都没有,句句对应,而且恰到好处,实在是大出周博文的意料之外。
“痛快啊,痛快,今天我算是服了。”周博文停歇了下来,看着唐昊,眼中丝毫不掩饰的赞赏的目光,崇拜自是不可能的。
“我华夏年轻一辈要真如唐先生这般,华夏之兴盛指日可待,只可惜我华夏之人,热衷于那鸟语,热衷于洋人之事物,从武学到国学,从中医到相术全部如同垃圾一般,被弃之一旁,实在可悲可叹,可气可恨。”周博文边说着边摇了摇头。
这话如同说到唐昊的心里,正是华夏最近几十年来的巨变,几乎快被西方文化所同化,所造成的后果几乎是灾难性的,现在随便一个年轻人,他懂的吉他,钢琴,芭蕾,跆拳道,柔道,空手道,知道西医,手术,细菌,一张口就是莫扎特,西方的文学大豪莎士比亚,简??奥斯丁,而反观华夏的文学呢?除了孔子和孟子,还有鲁迅,其他人呢?根本不知道,至于华夏的古乐器,除了萧和笛子,根本一无所知,至于中医就更不用谈了,一提起中医,华夏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江湖郎中,骗子,其次在是药味难闻,麻烦,除此之外,几乎没人知道中医的好处,更别说是去了解中医,现在去医院看病的更没有去看中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