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谷氏一被人拖走,苏启林瞥见仍跪在堂屋中央惊恐不已的蘅芜和秋歌,对着苏毓卿沉声道:“卿儿,蘅芜是你的丫鬟,你自己看着处置吧,至于秋歌,也一并交给你处置吧,记住,你是我苏家的嫡长女,什么时候都不能落了自己的威仪。”
苏启林这话显然是要给苏毓卿撑腰,苏毓卿心下一暖,对着苏启林真心地道:“谢父亲!”
说完,苏毓卿便又转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一脸惧意的蘅芜缓缓开口道:“蘅芜,你跟了我也有六年了,我自认待你情如姐妹,你却如此待我,罢了,我也不要你性命,日后你就到二妹妹身边去吧,也好全了你对沈姨娘和二妹妹的一片忠心。”
苏毓卿的话语满是嘲讽,苏毓芳才不愿意要蘅芜,当场就要还口,不想苏毓卿又接着开口道:“二妹妹,蘅芜以后就归你了,至于你的丫鬟秋歌,本就是母亲生前给你安排的,而今卖身契还在我这,秋歌伺候不好你,就让蘅芜好好伺候你,秋歌这丫头,就留在我缀锦阁了,日后和二妹妹半点关系都没有,还有,蘅芜给了你,自是顶替秋歌的位置的,二妹妹好自为之。”
看在蘅芜帮沈氏和苏毓芳做了这么多事的份上,不妨就大大方方的将蘅芜给了苏毓芳,也省的苏毓芳的生活太过无趣。
“凭什么!我才不要!”苏毓芳闻言,脸都气绿了,这小贱人欺人太甚,苏毓芳想也不想的就跳起来拒绝。
苏毓芳还要叫闹,苏启林便面色不善的瞪了苏毓芳一眼,不容置疑的训斥道:“混账东西!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这事就这么定了,沈氏管束不严,以后就在梨香院呆着好好待产吧。”
这是变相的要禁沈氏的足了,这是沈氏自入府一来,苏启林第一次发这么的火,不过比起即将被杖责至死的谷氏,沈氏的责罚未免太轻了些。
苏毓卿冷笑一声,不管怎样,苏启林还是在意沈氏以及沈氏肚子里的孩子的。
不同于苏毓卿,苏毓芳却是被苏启林眼里的冰冷和厌恶吓到了,记忆中,苏启林从未用这样满是厌恶的眼神看过自己,一时间,苏毓芳隐隐有些不安。
正说话间,谷氏已是被人拖着往梨香院方向走去,堂屋里的众人因为有苏启林的话语在先,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跟着往梨香院走去,邢氏因为年纪大了,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这种事,摆摆手,自让杨氏扶着自己往内室走去。
待到堂屋内只剩下苏毓卿和茱萸以及姜嬷嬷三人时,苏毓卿望着空荡荡的屋内,莫名的有一种人去楼空的凄凉感,默默地收回思绪,苏毓卿也跟着举步往梨香院走去,杖责谷氏她必须在场,她是苏家嫡女,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苏毓卿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沈氏和苏毓芳若就此收手不再招惹她倒罢,若沈氏和苏毓芳仍不知死活,那她不介意让沈氏母女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苏毓卿在前面走着,茱萸和姜嬷嬷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出了院门,转过一处长廊,苏毓卿意外的看见苏启林正站在廊下。对着
见苏毓卿主仆走,苏启林暗叹一口气,对着苏毓卿悠悠道:“卿儿,为父知道你在怨我,可是家丑不可外扬,我苏家百年来的清誉不能毁在一个身上,况且……罢了,不说也罢,这次就当为父欠你的,为父日后定当全力补偿,至于以前的事,就让它都吧。”
苏毓卿闻言,淡然一笑,抬起头望着苏启林的眼睛认真道:“父亲大可不必如此,女儿知道父亲有父亲的苦衷,所谓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女儿还是明白的,只是女儿也有女儿的底线,自此以后,沈姨娘和二妹妹若是就此改过,女儿自不会再计较,但若依旧执迷不悟,步步紧逼,到时女儿再做什么的话就不要怪女儿无情了。”
苏毓卿的声音还是依旧的清冷,眉宇间的那抹坚毅酷似年轻时候的自己,苏启林突然笑了一下,主动牵起苏毓卿的小手,笑着道:“走吧,跟爹一块去吧,日后再有像蘅芜那般的奴才欺负你,尽管卖了去就是。”
两世为人,苏毓卿还是第一次像孩子似的被苏启林牵着走路,顿时觉得很是别扭,又不好直接抽出手,只能忍着,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跟着自家老爹往沈氏的梨香院走去。
后面的茱萸和姜嬷嬷见苏启林这般,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欣喜,姜嬷嬷更是忍不住暗念一声“阿弥陀佛”,自家老爷终于知道心疼自家姑娘了。
等苏启林牵着苏毓卿的小手来到梨香院外的一片空地上时,沈氏以及苏毓芳等人早就已经站在空地上等了一会儿了,众人看见苏启林牵着苏毓卿的小手,面上表情不一,苏毓芳恨恨的瞪着苏启林牵着苏毓卿的手,却敢怒不敢言,沈氏抬头看了一眼后,便又立时半地下头,手不自觉的抚上已经凸起的肚子,低垂的眼帘,面上闪过一抹狠厉。
站在人群中的苏毓琳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毓卿,一双跟苏毓慧极为相似的大眼睛里有着跟她年纪不相符沉思,至于苏毓琳和苏毓慧的生母孙氏,则是挑着眉得意的望着沈氏,平日里,沈氏仗着苏启林看重她们梨香院,没怀身子的时候就隐隐有种后宅之主的感觉,样样都在她和薛氏前面,而今倒好,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倒要看看没了谷氏那个老妖精,沈氏怎么折腾!
再看向那气定神闲的苏毓卿,孙氏忍不住撇撇嘴,以前还真没看出来,这个一向软软弱弱的苏家大小姐发起狠来也是个硬角色,还好之前她没怎么得罪过她,看来以后见了这位还得小心伺候着。
众人正神思不已,各怀心思的时候,谷氏已被人塞住了嘴,叫喊不得,同时又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将其按在施刑的长凳,等待着苏启林的命令。
苏启林见时候差不多了,对着一旁执杖的家丁挥挥手,威严的开口道:“开始吧,打到她断气为止,至于谷氏一家,全部卖了出去,都睁大眼睛给我好好看着,以后再有这奴大欺主的奴才一律乱棍打死!”
苏启林这话说得极重,在场的众人除了苏毓卿以外,皆都面色一惊,个个缩起脖子,如履薄冰,生怕在这个时候撞到苏启林的枪口上。
于此同时,负责杖刑的两个魁梧汉子皆都举起了手中碗口粗的木杖,重重落在谷氏身上,发出一声闷响,谷氏被塞住了嘴,再痛也叫不出声来,一双布满皱纹的眼睛求救的望着人群中的沈氏和苏毓芳母女,盼望着沈氏能替她求上一情。
谁想,那个她一手女乃大的自家姑娘,只看了她一眼,便低垂着头再不看她,谷氏心里突然生出无限的怨恨来,不是因为苏毓卿,却是因为沈氏的无情薄凉,想想她谷氏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又是为了谁?
突然,谷氏嘴里塞着的布团被吐出,一双充满怨恨的双眼紧紧盯着沈氏,声嘶力竭的惨笑道:“哈哈哈……老奴我跟了姑娘你一辈子,不想姑娘竟半点情意不念,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谷氏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是连shenyin都shenyin不起来,又是几大棍下去,谷氏已是没了气息,而也是血迹斑斑被打的皮开肉绽,只一双满是怨恨的眼睛死不瞑目的圆睁着,看着就让人瘆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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