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想法,梦茴将心里那些不愉悦的事情暂时排除脑海,走出了大厅,让欢之她们去传早膳。
自己在思索着该去哪里找这个苏小白。
匆匆用了膳,梦茴带着欢之出去了,到后门门口,假装不经意的问向正在扫着落叶的下人,“哎,你。”
那下人是刚被买进刘府的,姓张,从未与梦茴说上一句话,今日看梦茴叫他,有些诚惶诚恐又有些战战兢兢的凑了,“大小姐您找小人?”
“可不是,问你个问题,你可知苏小白是谁,昨日出门听人提起,似乎是个会弹琵琶的?”
“苏小白?”那人的表情明显怔愣了下,随即带了几分犹豫的看了一眼梦茴,似乎在犹豫说还是不说。
“快说,说完了有你的赏!”梦茴一面问着,一面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吊铜钱,在那人眼前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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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无疑是十分诱人的,那扫地的下人忙道,“苏小白是红衣小巷里最红火的花**的头牌姑娘啊,小的也没有真的见过,那都是富贵人去的地方,不知大小姐从哪里听了来,脏了大小姐的耳朵,大小姐千万莫要再说出去。”
梦茴一听红衣小巷,也是暗自嘀咕了半天,想到上次芳寻不正是去的那里么,莫非是去找这个苏小白?
“知道了,我才不会去说,谅你也没胆子去说,拿着!”梦茴假装嫌恶的皱了皱眉头,示意自己听到了不好的事情,将赏钱放到那人手里,便带着欢之要从后门出去,却觉出背后似乎有一个人影闪了闪,梦茴瞧去的时候,只剩了半角粉色的裙摆。
梦茴心一动,带着欢之出府,却并不走开,躲在了门口的一棵树后面。
过了一会,果然从后门又出来一个人,带着面纱,一身粉色衣衫娇女敕动人,不是自己的三妹刘梦虹是谁?
那刘梦虹显然也是颇为紧张的,并不敢四处张望几眼,只是垂着头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梦茴看着刘梦虹走远,默不作声,猜测梦虹目标是清逸茶楼。
“那是三小姐啊?不知是要去哪里。”身后的欢之低低的说了一声。
梦茴笑一笑,“我们理她做什么,她去逛她的,我们玩我们的。”说着从树后面出来,与欢之一起走上了街道。
欢之极少出门,一时也是激动的东瞧西看,很快忘了自己对三小姐的疑惑,兴奋道,“大小姐,那我们是去哪里?”
“去红衣小巷。”
“啊?红,红衣小巷?”欢之一下子被吓到,停下了脚步,说话都不利索了。
梦茴斜了她一眼,“瞧你这点出息,这天下莫非还有咱俩去不得的地方?”
“啊,不是不是,奴婢是说大小姐去那里做什么?难道要去找那什么苏小白?”
梦茴带着几分怜意的看着欢之,嘴上哼道:“算你聪明,可跟紧我了,丢了就不要你了。”这一世虽是十几岁的光景,梦茴心里却总是习惯性的将自己定为成成熟的大人。
白天的红衣小巷人很少,不如晚上那般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倒让梦茴多了几分不自在,若是有夜晚和灯海人海作掩护,梦茴心里还觉得踏实些,如今没了旁人,梦茴踏进去心里充满了不安定。
觉得仿佛有千万双眼睛盯着自己一般。
“大小姐。”身后的欢之也有些紧张,拉了拉梦茴的衣袖,梦茴装做镇定,“快点进去,怕什么。不过是条巷子罢了。”
欢之见大小姐这般冷静,不愿意让大小姐小瞧自己,也跟着一同进去了。
这条巷子晚上看起来充满蛊惑和灯红酒绿堕落的气氛,白天看上去却显得有些寥落,有些牌匾都旧了,掉了半边字。
有小的作坊,有的是个小院子,表面上看去就是个普通的人家,门前却挂了一个牌子,上面用红色的粗笔写着“满园春”等字样。
梦茴心里叹息的路过这些有着一些破败颓唐的地方,这多么像是一个风月场上的女子,晚上是她盛装用最精致妆容迎客的时候,而卸了妆的模样却是带着些寥落的惨淡。
这是过度挥霍青春的地方,也是青春的葬场。
梦茴摇摇头,不知为何自己心里会多了这些想法,大概是对同为的她们心里的一点怜惜吧。
过了半条街,都是一些并不大的作坊或者小院,也有些破败,越往后走,才能看到一些修的十分精致的小楼。
梦茴想起花**是红衣小巷里最红火的,看来越是往里走,才越有些名堂。那花**怕还里的远一些。
这一点梦茴倒是料错了,在后半条街的中间,有一栋修得极其奢侈精致的楼,外面用竹子将其与街道和其他的楼隔开,独立并且引人注目。
那栋楼上面赫然是三个字,“花**”。
梦茴看到,带着欢之停下了脚步。
欢之也忘记了方才进来时候的窘迫感,颇为新奇的打量着这座楼,颇感兴趣的样子。
梦茴轻轻推开外面并未上锁的门,进了院里,上了花**。
花**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打杂的人在收拾地面,并不见人出门迎接,此时姑娘们应当在休息,梦茴心里猜测着,将脚步重重落下,还轻咳了几声。
那些打杂的果然被惊动,不过也只是将手里的活计停了半秒,看了梦茴一眼,又重新做着手里的工作,仿佛梦茴从未出现过一般。
梦茴也觉出了几分尴尬,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声颇为甜腻的声音,“这是哪里来的小姐,莫不是走错了路?”
梦茴转,是个红杉女子,身上衣服极单极薄,酥胸半露,一段雪白的颈就这样露出来,白腻腻的,颇为惹人。
梦茴不禁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裁剪的十分到位不露出半分的衣服,一面道,“我是来找人的,这位麻烦通传下。”
“找人?找谁?看你也是个未出嫁的,难道也学着那些泼妇要来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