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宁伯慈爱的模了模那姑娘的头发,眼底流出一抹温柔来,“我生了这几个,只有这一个是个姑娘,就一个丫头平日里被她哥哥们给宠坏了。”
她虽这么说,可眼里的慈爱都快溢出来了,徐氏自然不会当真恭维道,“我瞧着好,这面相可是有福气的,们都喜欢这样姑娘。
这话说到阳宁伯心里去了,她当年就是生了这么一张圆脸才被老阳宁伯聘了回来,一身富贵,儿女双全,见女儿生的和她年轻时一模一样心里头自然开心,也觉得女儿有大福气。
她客套几句,又突然把话题转到沈幼瑷身上,“这位就是府里的五姑娘,让我瞧瞧。”她伸手招呼沈幼瑷。
沈幼瑷上前走了一步,阳宁伯却站起来,拉住她的手,亲热道,“怎么不认识伯母了,你小时候伯母在魏国公府见过你,瞧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就长这么大,那时候我就说那些小姑娘们就属你长的最好,现在,瞧瞧可不是,瞧这模样真跟天仙似的,全京城能比的上的姑娘可不多,这通身的规矩举止真不愧是在魏国公孟老身边长大的,也只有在她身边长大的姑娘才有这等气度。”
阳宁伯拉着沈幼瑷从头到脚夸赞一通,沈幼瑷被她突如齐来的亲昵,有些不明所以,照理说她应该对沈幼莹亲热些,怎么反倒拉着她的手,她对阳宁伯早就没什么印象,便道,“给阳宁伯问好。”
“还叫什么阳宁伯,太生疏了,叫伯母。”阳伯宁轻拍拍她的手,期盼着望着她。
徐氏对这一幕好似没看见,端上茶,敛下眼帘,轻抿一口。
沈幼瑷见她态度亲切,俨然一副极为喜欢她的模样,虽不明白为什么,也只当是因为魏国公府外祖母的缘故,一声伯母也没什么,自然不好拂了她的意,便道,“伯母安好。”
阳宁伯笑道,“这才好。”她又从手上褪一只翡翠镯子下来,往沈幼瑷手上戴,道,“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伯母今日上山穿的轻便些,也没戴什么好东西,只有这镯子入的眼,姑娘们戴也合适,来,看是不是极好看。”
那只翡翠清澈,纯正,,均匀鲜艳,看着就是极上等的翡翠镯子,戴在沈幼瑷手上,和那白玉的手腕相映衬,有一种绚丽璀璨的美,吸引了满屋子的视线。
徐氏道,“纪眼光好,瞧这孩子戴上,真是漂亮。”
沈幼莹的眼睛盯在那只皓腕上,那个翡翠手镯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玻璃种的,徐氏的妆笼里也有这样的一只手镯,可是那是压箱底的,寻常也不戴,也只有在极重要的场合才戴,没想到阳宁伯一出手就这么大方。
她的心里又有些犹豫起来,不愧是勋贵世家,连这样好的物件一出手就赏人,她要是嫁,她这么想着,心里头的另一个念头压下来了,阳宁伯只是一个中等世家,就这么富贵,那还有其他的人家,以她的资质怎么也不该只配的上一个阳宁伯府的嫡幼子。
想了一会儿,沈幼莹也娇笑道,“五戴着好看极了。”
沈幼瑷早就注意到她眼里**luo的艳羡,微微一笑,“是伯母的镯子好,我不过是沾了这翡翠镯子的光。”
“我这还有一只,你,。”阳宁伯目光一闪,突然伸手一指,“我看你这姑娘极合我的眼缘,是三房的姑娘吧,这好模样,以前怎么没见过。”
沈幼婉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吓的蒙了一会了,她似乎不可置信,张张嘴,喃喃道,“我。”
“对,就是你,来告诉我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阳宁伯温声询问。
徐氏的神色一变,唇角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怎么会想到阳宁伯竟然越过沈有莹,把镯子给沈幼婉,如此给她没脸,她右手轻微颤抖,压住心里的愤怒,弯弯唇角,微笑的看着这一幕,可眼里却是无比冷漠。
沈幼瑷也是一惊,不解阳宁伯这是何意,她提亲的可是沈幼莹,这个镯子给了她,那另一个就该是给沈幼莹,就算她们不结亲,这也是规矩,万没有越过大房的姑娘去给一个三房的姑娘,虽都是嫡出,可沈三老爷只是个白身,这明生生的打脸,不像是结亲,倒像是结仇,莫非阳宁伯对这门亲事极为不满。
沈幼婉也没想到这个镯子会落到她的头上,她走向前,学着沈幼瑷的样子给阳宁伯行了一礼道,“给请安了,我单名幼婉。”
阳宁伯也拉过她,把镯子套在她的手上,笑道,“幼婉这名字好,温婉贤淑,做姑娘就该这样,才能宜室宜家,别学有些人得陇望蜀。”
徐氏听了,连眉梢都未动,嘴边还是那一抹笑容,沈幼莹自然也听出来了有些不服气刚要开口,徐氏训道,“我们沈府可是规矩人家,哪里学的没规没距,在说话,你想插什么嘴。”又对阳宁伯笑道,“这孩子都大了,性子也活泼,有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见了那些下等做派便学了。”
阳宁伯笑笑,眼角的余光扫过沈幼莹,道,“我也瞧着沈七姑娘伶俐的很,这府里没一个姑娘比的过她。”说完也没在看徐氏了,只管看着沈幼婉道,“可喜欢这镯子吗。”
沈幼婉得了镯子自然眉开眼笑,她清清脆脆道了一声道,“多谢的赏。”又拿出在沈府里奉承老太太的语气笑道,“福禄双全,我祝平安康顺,芳颜永驻,越来越年轻。”
阳宁伯掩嘴一笑,“瞧这小嘴多么会说话。”
接着她又让沈幼画和沈幼茹见礼,从头上拔了两只金簪子,道,“也没剩什么好东西,这两根簪子拿着玩吧。”
沈幼茹和沈幼画自然不会不满,欢欢喜喜的道谢了。
轮到沈幼莹的时候,阳宁伯道,“只有这个了,莹姐儿,别介意,改天见了再给好的。”
沈幼莹心里极为不痛快,她怎么也是府里的嫡女,父亲是是正二品户部尚书,怎么见面礼还不如一个白身的庶女,她来到这里,还没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自然不肯接下这根簪子。
徐氏瞧出了她的不情愿,她一拍沈幼莹的肩膀,给了她一记凌厉的眼神,示意她上前。
沈幼莹这才心不干情不愿的上前,马马虎虎的行了一个礼,接过了见面礼。
阳宁伯这才满意的笑了,“都是好姑娘,蕾儿跟几位妹妹出去玩,我跟沈聊聊天,你们小姑娘别闷在这里,难得出来,别总跟在我们身边,也该瞧瞧外边的景致,和小姐妹们说说话。”
纪念蕾撇撇嘴,嘟哝一句,“知道了。”说着,也没等沈府的姑娘们,抢先出了房门。
沈府的姑娘们也齐齐福了福身子,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