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瑷攥紧手中的帕子,紧紧倚着车壁,头上冒出了细小的汗珠,用力咬住下唇,面色有些苍白,郭嘉义说话狂妄,足以见的四皇子如今在朝堂中的地位,沈幼瑷心里一寒,难道她今日就真的要在这里毁了名声,不,绝不该是这样的,沈幼瑷从帘子把目光像外探去,这里荒无人烟,只怕嗓子都叫破了都不会有人知道,道路逶迤,隔着那道丛林后面是川流极速的河流,是的,她怎么能任卑鄙下贱的一个人糟蹋。
最终,郭嘉义还是停了下来,帘子往上一打,钻进车厢里,邪邪一笑,眼里的更甚,最后停在那双还沾染了桃花香的月白软锻的绣花鞋上。
沈幼瑷靠在车壁上,两脚往后一缩,抬眸质问,“安顺侯府无法无天,府里还饲养着这么多的死士,当初我表哥可是遭到你们刺杀。”
“你倒是聪明,可惜你表哥命大没死,要不然”郭嘉义顿了一下,似乎没想跟沈幼瑷说起这件事,目光在沈幼瑷身上游荡,沈幼瑷觉得恶心极了,心里恨不得把郭嘉义立刻凌迟,她尽所能及的隐忍着,嘴边还是咬出了血渍,她清冷的面孔染上了鲜红的血迹显得那么凄艳,“你们府里坏事做绝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报应,”郭嘉义舌忝了舌忝唇,“成王败寇,魏国公府没用,说起来,我倒是想娶你,只是你不给面子,那么就别怪我了。我这第一次见到五姑娘的时候,我就想把这身衣裳月兑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样的。”郭嘉义口里说着下流无耻的话。身体向前一倾抓住沈幼瑷的脚腕。
沈幼瑷知道他的目的,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准备,她全身硼的紧紧的,眼神中的冷意化做了碎冰射向了郭嘉义。
在他的手靠近的那一瞬间,沈幼瑷用尽全身力气朝他脸上一蹬,瞄准一个机会跳下马车。
郭嘉义一抹脸,低低骂了一句。似乎没想到一个贵族小姐还有这么大的力气,他立刻跟着跳下了车。
“五姑娘,这荒郊野外的倒有一番趣味。沈五姑娘还是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同我做这夫妻之事。”郭嘉义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像是在戏耍一只小猫咪,以他的武功对付沈幼瑷是绰绰有余,因此他到不慌张。看着那张冷冰冰的面孔露出羞恼之色。是多么有趣的一件事。
沈幼瑷趁着他停下来,跑进沿着河道的树林里,从这里往下去倒是跟悬崖没什么两样,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河流,沈幼瑷神色闪过一丝决然,她绝不能落在郭嘉义的手里,那对她来说比死更痛苦。
郭嘉义没耐心等多久,几步就跃了。沈幼瑷心里一横,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刻骨的恨意。往后退了几步,踩在那石头边上,郭嘉义似看出了她的用意,冷笑,“你就算跳下去,我也要把你捞上来。”
沈幼瑷往后退了半步,那张如梨花般清丽绝伦的面容浮出一丝微笑,比起被这个畜生侮辱,这是她最后的机会,若她能活着她绝不会忘记今日之辱,今日之仇,来日必会十倍加在他的身上,沈幼瑷往后倒的最后一刻想。
只听“扑通,”一声,沈幼瑷从河道上跳了下去,隔了几十丈高的水面溅起了水花。
郭嘉义一惊,冲了,却看不见身影,他右唇一勾,他说那句话只是吓唬她,没想到她倒有几分胆量,真的敢跳,从这里跳下去倒是凶多吉少,可惜了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就没有了,想到刚才沈幼瑷那清冷绝美的面容,郭嘉义心里痒痒的,有几分可惜,现在这样,倒是一场麻烦,白费了他这一番的心血。
不过,还是收尾为紧,郭嘉义在河道边注视了一会,确定沈幼瑷没出现,立刻就运起轻功往回走。
谁都没想到,沈幼瑷今日会发生这样一场祸事。
“你说什么,把这话重新说一遍。”
“下面来信,沈五姑娘在从白云寺上回来的路上被人一群黑衣人截走了。”
李暄轮廓分明的脸盆一下子变的冷凝起来,手指掐的咯咯直响,“是谁做的。”
“不知道,属下已经派人去查探消息,也派人去找沈五姑娘的下落了,沈五姑娘最后消失在白云寺下面的官道上。”路炎是知道这位姑娘在主子心里的地位的,因此把说有的暗手都派出去了。
“备马,我亲自去。”李暄的面容阴沉的吓人,袖子一甩,疾步跨出了院子。
李暄从没听说沈幼瑷前世发生了这种事,又或者是沈幼瑷前世跟今生的命运已经改变了,他平日里安插了人手在沈幼瑷的周围,只是这些人大多是用来打探消息的,而一些武艺高强的暗卫不那么容易碰到,没有十多年的时间根本就培养不出来,那些人不是个个都跟路炎一样有好身手的,他不敢想象沈幼瑷如果出了事,他会怎么办,他一定会把那个人碎尸万段的。
沈府的侍卫们立刻就往沈府报信了,那些人都是沈齐安安排的,自然知道事情的大小,不敢随意乱传,当着沈齐安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云霞郡主派的那两个侍卫,自然去了郊外的院子。
陶心慈听了之后,又急又愧想到沈幼瑷被人截走了,生死不明,眼泪哗一下子就出来了,急的大叫,“娘,娘,你一定要派人把阿瑷找到啊。”
云霞郡主冷漠的扫了那两个侍卫一眼,这都是从全宁侯府带出来的,并不是她的贴身侍卫,她威严的声音在厅里响起,“今日之事,谁要敢多嘴一句,就让他提头来见,你去跟沈尚书说,本郡主也会派人去找,对外只说,沈五姑娘跟县主一直在我身边,听懂了吗。”
“属下知道。”
沈家父子三人接到消息后带了一对人马,立刻就往白云寺这边赶。
“你说是安顺侯府的六少爷。”沈齐安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目光看向是要把紫墨刺穿。
“是的,他一开口说话,姑娘就听了出来,他把奴婢们扔下了马车,把姑娘截走了,老爷,他为沈府回绝他的提亲怀恨在心,要对姑娘图谋不轨,他还说有四皇子在,京城里没有人赶把他怎么样。”紫墨浑身狼狈的跪在地上,脸上也染了不少的灰尘,额角还挂着血渍,像是用什么东西划伤一样,她直挺挺的跪着,声音带着一股恨意。
沈齐安冷漠的注视着她,周身的气压让人望而身畏,“你说的是真的。”
紫墨咚咚咚的给沈齐安磕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的伤口裂的更开了,她却视而不顾,最后她抬起头,用那双明亮的眼睛揪着沈齐安,“奴婢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奴婢罪该万死,等姑娘寻回来之后,奴婢以死谢罪。”
“父亲,我要去杀了他,我一定要去杀了他。”沈浩初咬牙切齿的说,他的眼睛变的通红,身子颤抖,攥起手中的剑往树上一刺。
沈浩然严峻的脸上已经不见一点生气,他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还望父亲大人示下,现在该怎么做。”
“找人。”沈齐安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飞快的跨上马朝紫墨所指的方向奔去。
沈浩然,沈浩初立刻上马跟上。
约模走了两里多里地,三人在一条小道上看见了沈府的马车。
沈浩初看见了,心急如焚高声唤道,“妹妹,妹妹,你在里面吗。”
沈浩然用剑挑了帘子,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影,马车里的有些杂乱,还有几个男子的脚印,他的目光在脚印上停留一会儿,最后向右移动到那本王安义的诗集上,他走进去捡起那本诗集,想到他的亲妹妹,心里格外难受,是他的错早知道她今日出门,就该亲自接送,也不会让他的妹妹遭到了郭嘉义的毒手,落到个生死不知的地步。
沈齐安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这一排树丛的河流上面,他的目光一下子变的凝重起来,沈幼瑷的马车停在这里,人却不见了,要么是被郭嘉义掳走到别处,要么就是从这里跳了下去,他太清楚沈幼瑷的性子,何况前面并没有马车行驶的痕迹,也没有新的脚印,所以沈幼瑷一定是从这里跳了下去,想到这里,他冷声道,“让人去下面找。”
那道河在山谷里,离山道有几十丈高,沈浩初一听沈齐安这么说,跑到那里,把树枝拨向两边,下头的那条河很宽,而且深不见低,沈浩初想到沈幼瑷被人逼的跳进了河里,眼眶立刻就红了,声音也颤抖起来,安慰自己说道,“我也下去找,妹妹会水性说不定不会有事的。”
沈齐安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块树林,冰冷的气息像周围发散出去,四皇子,安顺侯府,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浩初跟沈浩然沿着另一边的陡坡下去找,随即赶的侍卫也一齐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