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新娘子,白皙的两腮飞着两朵红云,一双秋瞳清晰的不容一丝杂质,李暄抓了抓头发,英俊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羞赫。
“她们冒犯你了,人是李浣带的,她应该得到教训。”李暄嘴巴抿了起来,把解释的话说的严肃而又郑重。
“我,”沈幼瑷张了一下嘴,她没想到李暄出手这么快,可想她去请安的时候又有一番战斗了,可是既然她已经嫁了,她们的利益就是一体的了,“她如何会进来的。”沈幼瑷闪了一下眸子问道,看的出李暄跟李浣的关系不好,怎么李浣出入他这个院子这么自如。
“”李暄沉默了一会,大喜之日出了这种差错,他真的想杀人。
“你知道,我今天才嫁进来,这院子里有许多人我不认识。”沈幼瑷见李暄脸上又变的阴沉,以为他不喜欢她这么问。
“我那日就已经说过了,这院子以后你愿意插手,就当个乐趣。”李暄极自然的坐在她的身侧,偏过头,打量她,“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这院子里的事你都可以做主,以后王府的事也是你说了算,”说到这里他又加了一句,“等明儿早上在让她们给你请安。”
沈幼瑷微微颌首,余光瞧见李暄专注的眼神,心里没来由的有些发慌。
“你带着这个真好看。”李暄目光不由有些发痴,伸手去碰那凤冠上的流苏。“这身嫁衣也极适合你,我的眼光果然没有错的。”他的语气里有一些自得还有一种天真。
沈幼瑷突然觉得面前这个人很多变,比如他可以一下子很沉稳狠辣。一下子又带了一种天真孩子气,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在同一个人身上也不让人觉得突兀。
说起来两个单独正经说话还是第一次,沈幼瑷觉得李暄跟以往接触的那些表哥们都不一样,他好像极了解她需要的是什么,他不会沈幼瑷讲究的那些规矩,举止有时候会有些随心所欲,但沈幼瑷却能他的眼睛里的诚恳。就是这种感觉让沈幼瑷觉得这个人永远会站在她身边。
“这是外祖母送给我的。”沈幼瑷道。一边站起来把凤冠取下来。
李暄帮她,笑道,“这么重。也亏阿瑷带了这么久,这东西好,以后可以留给咱们女儿出嫁的时候带。”
沈幼瑷听出了一点调笑的意味,回头瞥了一眼。
李暄浑身酥软了。朝她伸出一只手。沈幼瑷犹豫了一下,又盯着他认真的看了一眼。
李暄有些好笑,“我们以后就是最亲密的人,相信我。”
沈幼瑷抬眸却道,“我有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全宁侯府,那时候你瞧我的眼神就十分熟悉。你以前见过我吗。”
李暄笑道,“自然是见过的。只是阿瑷不记得了。”他说的无比自然,沈幼瑷也挑不出差错。
她忍不住在心里回想,是不是真的在哪个见过李暄,若是隐隐见了一两面倒是有可能,就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太奇怪了。
“三年前在宫里,也是除夕,你跟在姨母身边,那时候我名声还差着呢,你自然没有注意到。”李暄说给她听。
沈幼瑷耳朵有些发红,似是记得那宴会李暄也在,只是正如李暄所说,那时候又怎么可能注意这一个声名狼藉的人。
她有些羞愧的撇过眼睛,不敢与李暄对视,她觉得不该因为名声去判断一个人,比如徐氏贤良淑德的名声在京城里传扬,可是却是一副狠毒心肠,对李暄她那时确实因他的声名所不喜。
“说起来,我那时天真愚蠢,那些传言虽是有心人散播去的,但我脾气暴虐又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李暄拉着她的手坐在床沿边上,一双眼睛在看着她时闪动这莫名的光彩,“被人移了心性,好在老天给了我一个打击,让我能认清楚现实,所幸,这辈子我没有辜负。”
沈幼瑷倒是没有想到李暄会在她面前承认以前事情,按说,以前的事情不应该是他的污点吗,怎么还当着她的面提起。
“都说浪子回头,京城的第一纨绔回头,有许多人喜闻乐见呢。”沈幼瑷嘴角上扬,打趣道,“若一个女儿家名声坏了,可是再难修好的。”
“嘿嘿。”李暄笑。
“说起来,你就算一时改过,但那本诗集是怎么来的。”沈幼瑷又狐疑的盯着李暄,她心里奇怪的事情很多,最好奇的就是这本诗集,简直就是凭空出现一样,一出来就被人认为是前朝大儒之手。
“这,”李暄沉默下来,那些诗词都是前世沈幼莹的,他记得前世沈幼莹就是靠着这些诗词成为大兴朝的第一才女,惹的那些才子争先追捧,最后凭借着自己的名声,让四皇子求娶,最后还为四皇子生下了皇子,那一世,李瑜对沈幼莹十分宠爱,连姚家出来的那位皇后也比不上,要不是后来沈幼莹出现在阿瑷身边,他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穿越,原来的那一位沈家七姑娘已经没了,现在这位是从异世来的,他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件事情跟沈幼瑷说。
李暄的心思转动了一下,道“那本诗集全都是沈七姑娘默出来的,我不过是让它们提前出现。”
沈幼莹,她写的。
“阿瑷你听说过吗,这世上有一种叫借尸还魂。”李暄幽幽的说道。
沈幼瑷浑身一震,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借尸还魂,真是匪夷所思,难道沈幼莹真的是一个幽魂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李暄见沈幼瑷目露怀疑,突然一笑,“有些人确实前后判若两人,若非受到极重的打击那便只有这一个理由了,至于那些诗词阿瑷我没有骗你,确实是她默出来的,我见她踩着你的名声,便使了些小手段。”
沈幼瑷还沉浸在李暄的那句话里,有些茫然的抬起头,见李暄笑容似三月春风一样温柔,不经晃神了下。
外面的天色见暗,那对龙凤蜡烛燃烧着蜡泪,玫瑰色的幔帐轻轻摆动,给房间里的气氛添了一丝暧昧。
李暄看着面前的佳人心猿意马,有些后悔刚才耽误了时间,他伸手怀住了身边人的纤腰,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沈幼瑷浑身有些僵硬,李暄和她靠的极近,不同于那次在山洞里的愤怒羞恼,舅母早已经把这事跟她细细说了一通,夫妻人伦,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舅母唯恐她钻了牛角尖,一大早上就严肃的跟她说。
沈幼瑷感觉到这人气息清清淡淡的,带着点薄荷的味道,他靠的时候,她的身体都像是动不了,他越略显粗糙的手月复划过她的脸庞,沈幼瑷感觉脸上就像是羽毛轻抚过,那酥软的瘙痒一直传到她的心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