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
尹中元看着不争气的尹中晋,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咬着牙又问了一遍:“我问你,你和金艾妍,到底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了!”
尹中晋向来就怕自己的这个大哥,如今尹中元明显是生气了来兴师问罪的,他心里也害怕便一五一十地全都招了。
尹中元听着自己的弟弟描述完了整个过程,苦笑一声:“没想到我的弟弟居然有这个本事!”
听了尹中元这明显暗含嘲讽的话语,尹中晋已经忍不住害怕了起来。和金艾妍的事儿,在他看来不过是你情我愿,大不了娶她过门当府里的正经,他连王瑾那样的泼妇都娶过了,一个金艾妍在性子上可是比王瑾厉害上了千倍百倍,如果说王瑾那样的人都能当府里的正经,怎么金艾妍就不行了?
这么想着,便将话给说出了口:“金艾妍……大不了*王瑾的孝期一过,我就娶了金艾妍当。”说到这个,尹中晋又再次难过了起来,不过他的难过反倒不是为了王瑾,而是为了自己:“王瑾死的时候,我已经休妻了,凭什么我还有为了王瑾守三年!”
三年不沾荤腥啊!对于风流惯了到底三老爷来说,还真是要命的节奏。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既然已经将王瑾给休妻了,那为什么在一个休妻去后,他还要为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人守孝呢?
尹中元让尹中晋给气的不行,这世家贵胄之间。岂是用简单的几句理论上的话能说的清楚的?这完全是从名声上考虑,三老爷一直以为是老太太偏心娘家人的缘故,是以王瑾死了,也要自己给王瑾祭奠一下来着。可是没想到,连自己的大哥也这么说,这他就不明白了,一个休妻,他怎么就需要为她守三年了?
尹中元看着不争气的尹中晋,只能耐着性子和尹中晋解释:“对外,咱们休妻的借口一直非常含糊其辞。虽然咱们是自己的家务事。总归是家务事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但是你要知道,我不可能不给阿妩讨一个公道,所以我要让你休了王瑾;但是与此同时。外头因为对于休妻的原因知道的不详细。所以对咱们尹府的微词颇多。如果休了王瑾,然后王瑾病死,你又立即跟着娶妻。咱们定然会为外人所诟病,尹家百年的声誉,是要还是不要?”
尹中晋听着尹中元的解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尹中元叹气,看来指望尹中晋懂,是不可能的了,还是想好,要怎么给自己这个弟弟善后吧。
“你是打算娶金艾妍为妻?”
尹中晋看着尹中元,语气倒是并不是很坚定:“如果大哥您和母亲一定要让我娶了金艾妍,那我就娶啊。”
尹中元看着尹中晋,一字一顿地说:“我告诉你,甭管是我还是母亲,都不会让你娶金艾妍。”
尹中晋惊讶地看着尹中元:“大……大哥?”
他还以为今天尹中元就是为了逼自己娶王瑾呢,其实,娶王瑾,对他而言,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尹中元不让,他尚且可以理解;但是老太太……之前不是一直都有暗示自己,将金艾妍给娶进门的吗?怎么……
尹中元看着尹中晋一脸疑惑的模样,叹了口气,开口帮着解释:“金艾妍身份上实在是太低了,你是我嫡亲的弟弟,我怎么能让你过的太不好看?你的妻族若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你往后可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话锋一转,又到了金艾妍身上:“至于表妹,既然人家跟了你,咱们尹府也不能亏待了人家,等华凤过门以后,就让公主做主,给你抬一个贵妾,就是金艾妍。”
让金艾妍做妾,这是尹中元做出最大的让步。金艾妍这样的门风,他还真怕教坏自己家中的小孩子。
万一以后的女儿家,得不到的就使劲儿地耍手段去夺去那还了得?女儿家该有的温和可爱矜持都没有了,有的就只是旁人的瞧不起,一身的怨忿戾气,再也不是一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了。
换句话说,要不是因为金艾妍和老太太的一层关系,他还愿意提点一下,换做是别人,估计他连提点和提拔都不会有了,不给她逐出府去就已经是很好了,哪里还会像今天这样为了一个女子精打细算?
金艾妍和三老爷的事儿尹箢还不知道,得了消息的小人还不知道这种消息要怎么和温宜县主这样一个年仅事儿岁的孩子说。
此刻尹箢正开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日呢,大概过了一半的时间,门房来报:祁王并华凤公主来了。
尹箢一挑眉毛:“还不快请进来!”这要是说起来,祁王还算得上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正好,她也有些话想要问一问祁王,男女私下想问总归不好,有个华凤在中间给自己周旋着,旁人也甭想抓到什么把柄。
华凤的仪仗相对来说是比较大的,虽然今天府里的姑娘们也不少,郡主也有三位,但是郡主的仪仗哪里比得上公主的?这公主的仪仗一来,瞬间就将郡主原先那威风的仪仗给比了下去。
其实华凤和祁王这次不过是借着生日的由头来看看尹箢罢了,毕竟尹箢的身子才好,他们总是要选一个合适的理由来关心一下吧。
华凤和祁王一起走了进来,除了几位郡主,府里的姑娘们没几个见过祁王的,便都齐刷刷地向着祁王和华凤行礼,有几个脸都有些红了。
毕竟是有颜值撑着,加上身份上又高,是皇子,母家又是系出名门的易安候姚家,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多的是贵女想要攀附。
尹兮的眼神却一动不动。因为她清楚的很,这样的男子不是她可以攀附的,就连诚意伯世子,老太太都骂了自己一句痴心妄想,何况是这个祁王?
尹毓看着尹兮的眼神,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几年前,自己也曾犯过这样的糊涂,居然受了娘的唆使跑去夜誊跟前犯迷糊,结果呢?现在想起来,就算是尹箢没有把自己给发落了,夜誊也不会多看自己两眼。人家是亲王世子,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好看的女子见的多了去了,自己当日那样的德行,人家根本就不会高看两眼。
华凤送的是姑娘家顶喜欢的一套首饰,而祁王送的礼物就有些费了心思了。
是埙的乐谱,还是前朝时期埙做大家所做的,这套乐谱尹箢只是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也不是没有找过,只可惜从来没有找到过。
祁王将这礼物拿出来的时候,尹箢的眼里就满是欣喜了。没有错过尹箢眼中的欣喜,祁王的嘴角上扬,携了一抹笑意:“这是我在外头找到的,希望温宜县主喜欢。”
尹箢将乐谱翻了翻,当着众人不好说,笑道:“多谢祁王费心了,我很喜欢。”
礼物选的好,送的人也开心,收的人也开心,这是双赢的事。等到吃喝的差不多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尹箢才只留下了华凤和祁王。
华凤是七巧玲珑心,既然是尹箢要留下自己和祁王,估计是有事要问祁王。自己也就在一边喝喝茶吃吃东西,不再搭话。
这是自己得了祁王这么多次的救助之后,二人第一次这样聊天,尹箢不紧张,祁王也不紧张。
“多次得祁王搭救,在此谢过祁王。”
尹箢客气的开场白,祁王却很是受用,拱了拱手:“温宜县主不必客气。”
“上回我第二次天花发作,缘由实在蹊跷,不知祁王那边可有什么解释?”
自己的身体自己心里清楚,天花发作的自然是蹊跷,但是这里头的缘由恐怕也没有这么简单。祁王作为将能人异士带进来可以给自己种上天花的人,应该是比寻常太医更能找到法子一些。毕竟有些东西太医懂,有些东西,太医可不懂。
比如这种旁门左道,太医就未必懂。
祁王道:“确实是有些蹊跷,张一然查了之后,说是应该县主碰上了什么相冲的东西,至于这种东西是什么,连张一然都不知道。”说到这个,祁王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这东西应该就是在尹府内出现的。”
第一次天花的时候就觉得不正常了,按照约定的时间,这天花应该是没有这么快发作的才是,但是第一次尹箢天花发作的时候,情况危机的很,毕竟尹箢身上除了有天花还有少量的烧伤,所以没有人细究过,但是祁王注意到了,也暗地里有找过,只可惜什么都没有找到。
这一次再一次犯了天花,答案得到了张一然的肯定,就是碰上了什么相冲的东西,才会如此的。
尹箢听了,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不难从祁王的话里分析出来,这里头的猫腻是什么。这是尹府的内部出了问题,他一个外人,怎么查都是能力有限,更是爱莫能助的。
尹箢自个儿思索了半天,这才道了一句:“多谢祁王。”
这句话是看着祁王的眼睛说的,说的很认真。祁王笑笑,表示这句道谢,他收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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