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雪不得不走了出去,却被司马如一把拉住了手急问道:“这是怎么了?若不是我从宫里头出来找你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魏雪忙挣月兑了他的手,尴尬的看了一眼师傅苍严,眼泪顿时流了出来。苍严哪里看不出自己徒儿急躁的心思,也随着十二殿下赶了过来。
“稍安毋躁,”苍严缓缓坐在了外间的椅子上,淡然的看了一眼魏雪。
魏雪看到师父如此镇定,烦乱的心绪不禁缓缓平复了下来。
不多时徐太医走了出来,魏雪忙迎上去:“徐太医,我长姐怎样?”
徐太医脸色却是带着几分诧异莫名,摇了摇头:“这种症结老夫倒也是第一次见,脉象很是平稳,可是病人却是昏睡不醒,这也实在是太奇怪了。对了,你家长姐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症状?”
魏雪平日里倒是与魏悦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一边的冬雪忙道:“我家大平日里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只是多操劳一些难不成是累的?”
徐太医越发的摇了摇头缓缓道:“从脉象上来看不像是劳累过度导致的症结,即便是劳累过度也不可能这样昏迷不醒。老夫且开几副益气补血的药给魏姑娘,只是还需要让你家大先醒过来才好。”
魏雪迈步抢急忙问道:“徐太医,这该如何是好?徐太医求求你救救我长姐。”
“雪儿,”司马如看着她这份模样带着几分不忍。忙将她的手抓着安慰道:“雪儿,别着急,先请徐太医开了方子。我们再寻一些能人异士想想办法。”
魏雪忙又冲进了暖阁,捂着唇跪在了魏悦睡着的锦榻边。
“长姐,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老夫看一下,”苍严如今也不在乎什么礼法规矩了,缓步走了进来,伸手探上了魏悦的脉搏。他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倒也懂一些医道的。
徐太医将方子开好后交给了冬雪,却也不走呆在一边倒是要看看苍严能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他在太医院待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疑难杂症。病人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各种脉象看起来却是平稳的很,觉察不出丝毫异动。
“咦?”苍严凝神一顿,转过身冲魏雪道,“雪儿我们且回避。你且看看长姐身上有什么不同的症状?”
魏雪待到苍严和徐太医离开后。翼翼将魏悦的衣衫褪下去半边,猛地惊呼了一声。
“雪儿,怎样?”外面的司马如听到她低呼出声不禁吓了一跳。
魏雪忙将魏悦的衣裳重新穿好抱着她轻轻放在了锦榻上。
“冬雪,你仔细看顾着些。”
“是……是二,”冬雪也看到了魏悦胸口的那个赤色印记几乎吓呆了去,摘下帐幔上的钩子时,手抖的不成样子。
魏雪忙疾步走了出去,冲暖阁外面等着的苍严带着哭声回禀:“师父。长姐的……”她抿了抿唇也没法子顾及脸面上的东西,“胸口上有一枚红色的虫子印记。”
“雪儿。你是急糊涂了吗?你长姐身上怎么会有虫子印记?”司马如不可思议道。
“十二殿下,这是小女子亲眼看到的哪里会有假?真真切切的东西,我绝不会看错的。””这个……“徐太医听了更是诧异万分,“不行,老夫要回太医院翻翻典籍去!魏雪姑娘也不要太着急了,老夫若是有什么新消息定然会亲自前来告知。”
“多谢徐太医,”魏雪忙命春花封了五十两银子送徐太医离开。
“雪儿,你长姐这一次的病怕是没那么简单,你哪里也不要去守着你长姐,为师去找一个熟人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法子?不过需要走些日子,你且耐心等待。”
魏雪知道他找的是神医叶天,可是叶天上一次替司马炎疗伤后早已经离开,一时半会儿倒也不好找。
“谢谢师傅,”魏雪眼眶红了几分,苍严平日里对她很是严苛,其实待她们向来很好的。
“雪儿,莫怕,我……”司马如刚要说点儿什么安抚一下魏雪焦躁的心绪,却不想宫里头容贵妃身边的琴嬷嬷带着几个宫人走进了魏府,直奔后院的花厅而来。
因着是宫里头的,魏府的几个常随也不敢拦着,更不敢贸然闯进后院大休息的地方,只得一个个杵在通往后院的月洞门口战战兢兢的侯着。
司马如眉头狠狠挑了起来,锐利的眸子里闪烁着几分恼恨。母妃早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他,明年自己受封建府,必须要从世家女子中挑选。这倒也很明确告诉他对于魏雪这样出身的女子母妃断然不会承认的。
司马如与自己的母妃辩驳无果躲在自己的飞云殿中避开母妃的唠叨,谁知道今儿刚刚溜出来还没有一炷香的时间便被母妃身边的宫人们撵了过来。
“老奴叩见殿下!”琴嬷嬷率着宫人缓缓跪了下来。
“你们来做什么?”司马如最近心思甚是烦乱,他是个不甘于平庸的人,也不是那种甘愿做一个富贵王爷的人。本来五皇兄不和他争而且淡泊江湖随遇而安,哪里想到半道摊出现了魏悦这样一个变数。
司马如对魏悦倒是有些小小的心结,这女子处处挑拨魏雪与他的关系,雪儿同他少了几分亲热,形同陌路一样。
五哥也是为了她的缘故才将自己的实力暴露于众,父皇本来对太子心存失望,眼见着自己便可以上位,只是如今实在不好同五哥争。但终归心头还是空落落的,隐隐有些难受。
不过司马如再怎么样也心疼魏雪,看在魏雪的面子上他也决定帮着魏家一些。一听闻魏悦晕倒的消息便派了人去将太医院徐太医以他的名义请过来。
不想自己还没有将这些事情处理干净,宫里头的母妃就派人过来了。
“回禀殿下,娘娘请殿下回宫商议要事,”琴嬷嬷也没有说谎确实是容贵妃找他商议,只不过商议的是十二殿下的亲事罢了。
威北候的嫡长女宁平真如今年龄正值二八芳龄,容贵妃心中早已经有了打算。长子娶了江南谢家的嫡长女,小儿子再娶了威北候的嫡长女,儿子们有了妻家的帮衬加上舅家容承泽的扶持,这地位便牢不可破了。
“又是这样的借口,不去!”司马如烦躁的摆了摆手。
魏雪看出来最近司马如的不对劲儿,可是知道他向来就这样一个别扭脾气倒也没有过多劝解,如今看他这般任性不禁轻声低语道:“殿下还是回去吧,长姐的事情也是一时半会儿
好不了,免得……”
“怎的连你也这样罗唣?”司马如突然瞪着魏雪,又觉得浑身的怒意无处发泄,她这是个什么意思?非要与自己撇的干干净净吗?自己贱兮兮的靠上来却是对了她这样一张冷脸,越来越同她的长姐一样令人生厌。
司马如心头憋着火,自然也是赌气愤然转身:“回宫!回宫!!”
魏雪含着满眼的泪水被司马如呛了一顿,两只手紧紧攥着,但是心头的那颗柔然的种子已经发芽。即便对方再怎么蛮横不讲理,偏生自己喜欢的还是这个不讲理的人。
“罢了,罢了!你要走便走!何苦让你来着,难不成是我请你来的吗?”。魏雪顿了顿脚,哭出了声音,“司马如你给我滚!”
伏在地上的宫人们顿时狠狠吃了一惊,这丫头胆子竟然这般大居然敢这样呵斥谁也得罪不起的小魔王。
但是谁也知道司马如若是生了气那可是天王老子都不怕的,她们还是翼翼将这份不可思议压制在了心头,现如今还是赶紧的回去复命为好。
司马如听着魏雪的哭声,心头软了软,到底是凤子龙孙仅存的一点儿骄傲逼着他不能回头服软。魏雪根本不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心头的那铺天盖地的柔软压了下去,他喜欢她却每一次都伤了她。
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烦!司马如头也不回地离开。
魏雪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现如今顾不得生气,长姐还需要人救治。她转身回到了暖阁,冬雪等丫头寸步不离的候着,具是天塌下来的样子。
“你们都打起点儿精神,长姐只是得了一种怪病,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去外面想想办法,”魏雪又仔细吩咐了几句便走了出去。
她实在是坐不住,让她眼睁睁看着长姐等死她做不到。师傅已经出去找人去了,司马如……她难过的摇了摇头,长姐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靠自己。
前些日子听闻建州城有一家秘密之所,叫楚山会馆,里面住着各种奇人异士。只要出的起足够的价格,哪怕是伤人放火的大盗都能找来帮忙。不过想要求楚山会馆帮忙,先需要见到这个神秘的楚山会馆的主人楚。
魏雪知道那样的地方既藏龙卧虎也藏污纳垢,自己从来不敢去那里的。但是胸口的虫子印记让她心惊,少不得要碰碰运气去。
她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长姐给了她很多花销用的银子,自己平日里舍不得花都攒了起来兑成了银票。随即又去了长姐的书房,将长姐告诉她放银票的盒子拿了出来,又抓了一把。
魏悦收拾妥当,握紧腰间的佩剑骑着马出了魏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