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悦清晨醒来觉得腰间沉沉的,惊醒了几分迎面撞上了容祺那张棱角分明俊美邪肆的脸,此时却睡得很沉像个不喑世事的孩子。
他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腰间,轻柔的鼻息让人感觉他好久没有休息终于放松了身心却又睡过了头。
魏悦小心翼翼动了动身子,不想容祺将她纤细的腰紧紧搂着,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唇角竟然还委屈的撇了撇。
她不敢再动了,眼角却是扫到了容祺枕头下面压着的一段剑鞘,不禁心头暗自嘲讽。此人作恶多端到底还是心虚得很,居然睡觉的时候都枕着宝剑,生怕被人刺杀了去。
刺杀?魏悦心头一顿,若是此人死了,承乾也会去掉一个此生最大的对手。那些被容祺害死的冤魂也能安歇了去。他若是死了就再也不会禁锢自己,纠缠不休。
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悸动传遍了魏悦的心间,她小心翼翼抬起了手轻而又轻的将容祺枕头下的宝剑一点点一寸寸拔了出来。
魏悦额头间很快浸满了汗珠,手中的宝剑终于握在了手中,寒冷的剑锋对准了容祺的眉心。
她握着剑柄的手居然有些发抖,只要那么一下子刺了,所有的恩怨情仇便了结了。魏悦微微闭了闭眸子,可是与容祺之前经历过的种种一幕幕划过,她登时有些下不去手。
毕竟是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过浓重一笔的人,让她亲手杀了他。她似乎有些难以决断。
四周的空气也因为这紧张而显得稀薄起来,魏悦抿着唇终究还是将剑松了下来,又小心翼翼插回到了剑鞘中。
她有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带着几分怨气挣月兑了容祺手臂的束缚下了床榻。她只想要透透气,整个人压抑的快要疯了,却不想被门口的护卫拦了下来不得不坐在门口的锦凳上发呆。
躺在床榻上的容祺猛地睁开了眸子,看着随意丢在枕边的宝剑,鹰眸中晕染出一抹暖光。他知道魏悦不会杀他的,这一次他要慢慢的赢回这个的心。
容祺缓缓坐了起来,腰间的伤口虽然隐隐作痛可是心头却是开心得很。他小心翼翼下了床榻。看着魏悦的背影顿了顿随即拿着一件锦绣披风搭在了魏悦单薄的肩头上。
魏悦下意识地躲开了容祺放在她肩头的手,容祺鹰眸中掠过一丝懊恼,随即压了下去。
“来人!“
外面走进来两个身着青色纱衫的高挑丫头。正是容祺从建州城带来的茗枝和妙凝,两个人一路上负责照顾魏擎禹。昨天夜里便听闻了魏悦归来的消息,可是没有少主的命令不敢踏入这个帐篷半步。
魏悦眼眸中晕染出欣喜之色,毕竟能在这样的困境下遇到旧相识倒也难得的很。
“茗枝。妙凝?”魏悦一把将她们两个人的手抓住。
“奴婢给魏姑娘请安!”两个丫头可是知道魏悦在少主身边的重要意义。哪里还敢依着之前的姐妹相称,忙双双躬身行礼。
魏悦一愣心头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两个丫头替魏悦和容祺梳洗之后又带着几个粗使婆子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几样精致的小菜还有白米粥摆在了魏悦同容祺的面前,将碗筷布置停当二人识相的退了出去。
“都是你最爱吃的小菜,饿了吧?”容祺亲自夹了一筷子拓成梅花形状的鸡蛋糕递到了魏悦的面前。
魏悦至从离开了司马炎食不甘味哪里能吃得下,拣着几样尝了尝收了筷子。容祺倒也不恼,端起了碗看着魏悦好下饭。足足吃了两大碗才停了筷子,看到这丫头后一切好似又都活了起来。
“悦儿。今天我们上路回建州城……”
“大人!”铭城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容祺眉头挑了挑看了一眼魏悦站起来走了出去,外面的铭城神色慌张跟随着容祺到了另一边的帐篷。
“什么事?”
“回禀大人。今早钦州城的守军消失的干干净净,属下等人派人将钦州城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根本没有端王等人的影子。”
“你说什么?!!”容祺猛地转身,他会料到司马炎一定会逃,但是没想到是逃得这么快。他的兵还没有撤走,这司马炎便给他来了一个空城计。
“有没有通往外面的什么密道?”
“回禀大人,只有一条之前年久失修的水道通向城外三十里处的枣林,属下已经派人将那里的出口堵住了。可是只抓到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普通百姓,根本没端王的影子。”
容祺鹰眸微烁,恨不得将司马炎生吞活剥了。这厮根本就是顺着另一条他们谁都不不知道的秘密通道离开了钦州城。
也是他大意了去,没有想到这一招,司马炎应该是昨夜就离开了的。不对!他倏然转身看着自己昨夜睡觉的帐篷,魏悦派颜瑜将魏擎禹送了,没道理颜瑜一晚上不回来啊!
他猛地冲进了帐篷,却看到魏悦一脸镇定的看着他。
“魏悦我倒是小看了你那个八岁的侄子了。”
魏悦早已经猜到了司马炎等人平安离开的情状,心头倒是安稳了些。昨夜魏擎禹交给她桃木护身符的那一瞬间她便将一支小竹筒顺进了魏擎禹的衣袖,那孩子也是个机灵的居然不动声色的藏了起来。
竹筒里是魏悦来之前在钦州城写好的绢布条儿,她若是看到容祺虚张声势兵力不足便不会将这个消息传。但是她看到了容祺身边的铭城,之前自己在南苑的时候可是见过此人。
容祺居然将南苑的影卫也带了断然是要将司马炎置于死地的,加上容祺的兵力部署甚是严密更是令她下定了决心,将自己最后的一条路堵死了。她借助魏擎禹带去消息让魏雪他们连夜顺着西城子弟开通的密道离开钦州城,再也不要管她。还有就是扣下颜瑜,这一路上便能畅通无阻了。
“他们现如今去了哪儿?”容祺一想到这丫头到了这般田地还护着司马炎帮助他成功逃出自己掌控的范围,妒火中烧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容祺,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至于他们在哪儿又有何意义?”魏悦淡然一笑。
容祺心头的痛楚狠狠压了下去,却是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压低了声音道:“魏悦,我要让司马炎知道普天之下最盛大的婚礼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的,他给不了你的我都能给。你且好好睁大眼睛看着,谁真正能给你幸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