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虚照着这两张人脸去制作人皮面具,自己躲在一边鼓捣,也不让人看,王芷儿知道,他这是在保护知识产权呢,便也不去理他。
到了傍晚,红红买了药材回来,还带回来好大一个浴桶,又跑了好几趟,运回了炉子,罐子等,开始煮药。
王芷儿很是担心,这药味儿一传出去,岂不是整个聚鹿台的人都知道了?
红红想了想也是,便又去看那张方子,里边还记载了一种方法,不用煮药,用上好的烈酒将药材浸泡,浸泡一夜之后,再让病人进入和药材一起同浸泡,如此也能去毒。
红红把这方法和王芷儿一商量,王芷儿便又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子钦弹着十个手指头开始计算那白酒需要的银子了,他目测了那浴桶的大小,嘴里叨念,“一一得一,十一得几……”
李迥泡药材的酒,还不能是烈酒,一定得五十度以上,纯粮制造,而且还要浓香型的,那酒每日都得换,药材也得换。
算了半晌,他算出了每日需另外增加的酒钱,“妹妹,如此算来,王爷每日的花销,得增加五百两……”
王芷儿有气无力,“红红,你再看看那方子,酒能不能重复使用?我就不信了,那么好的东西,泡一次就没用了?他这不是酒池肉林,暴缅天物么?”
得,聚鹿台出现了,酒池肉林也跟着出现了。
整个亡国之君商纣王重现啊!
红红把那方子从头看到尾,摇了摇头,“不成,这上边说了,药材与酒都是吸取王爷体内之毒的,王爷每日泡足一个时辰,便能将体内的毒气引出体外,那药酒之中便有了余毒,如果再用老酒来泡,那毒会重回王爷体内的。”
王芷儿再次怀疑,开这方子的人不是要人倾家荡产,而是让整个国家都倾国荡产!
这李迥就是商纣时代的妲已,祸国殃民!
红红把手伸到了王芷儿跟前,道:“郡主,您能再给我五百两银子么?”
王芷儿肉痛地从怀里抽出五百两银票来,递到她的手上,咬着牙道:“千万别让人了,咱们往这里运东西太多,也是不成的!”
红红一抽,没抽回那五百两银票,再一抽,才把那银票抽出来了,向眼巴巴望着银票的王芷儿展颜一笑,“郡主,您请放心,现在聚鹿台工地都没有人理,奴婢驾着马车进进去去好几趟,那些侍卫也不管,只顾着聚在一起打牌赌博。”
看着银票长着翅膀又飞走一张,王芷儿的心都纠成了一团了。
红红去买酒之后,王芷儿在仓库里实呆不下去……免得看见躺在床板上的李迥,她就想上前揍他!
她便换了张脸,跑到花子虚那里,把那侍卫长的衣服剥了下来,自己穿上,王子钦不放心她,跟着她一起出去。
王芷儿原不想带着他的,可王子钦死缠着不放,王芷儿只好也拿了张人皮面具来,给他戴上。
还好王子钦对发生在她身上所有天马行空的奇怪之事皆习以为常,也不问,把那人皮面具戴好,和她一同往外走。
连他这个哥哥,都可以让她设计被人在聚鹿台剥了衣服,试问,还有什么事能让他惊讶的?
他的心脏被吓了那么一次之后,很是强壮!
可一出来,他就后悔了。
王芷儿什么地方都没去,直接冲到了那些侍卫聚赌之处,拿出两个大元宝出来,道:“赌什么,赌什么?快点儿让开,老子来了,老子有的是钱!还不让开!”
王子钦很想捂住自己的脸,告诉所有人,他和她其实不熟。
说实在的,他很怕被人打。
她身上穿的是侍卫长服侍,比那些侍卫高一个品级,那些个侍卫便让开了一条路给她,有几个看出她是个生面孔,便问道:“你是管哪边的,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
王芷儿眼一瞪,晃着手里的大元宝道:“你管我是哪里的,老子有钱!怎么,还不让赌了么?”
王子钦再闭眼,妹妹这流氓作态,是从哪儿学来的?
她这是在讨打啊,招仇恨啊!
恶的怕横的,那几个人互相打着眼色,决心把这小人赢得裤子都没有!
王芷儿一扫桌上,见桌上全是些玉石之类的边角余料,直叫,“赌银子,我只赌银子,赌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其中一位侍卫忍着气道:“咱们哪象队长这么有钱?咱们手里头,就只有工匠孝敬的这些边角余料,您可别小看这东西,卖到外边的小商铺里,能制成一些小件的耳珠,戒面等等,可受欢迎了。”
其余的侍卫符和,“是啊,队长难道不知道么?队长原来是管什么的?”
王芷儿眼神发亮,嘴里含含糊糊,“我哪有你们这么好运,管着玉石工匠?我管着外边的石材呢!”又道,“好吧,好吧,初次和你们赌,就赌这玉石边角!”
那些侍卫便不再问了,聚鹿台工种极多,光是雕花的木工就有上百个,玉雕工匠也有数百个之多,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也是有的。
王子钦沉默寡言,那些侍卫也不理他,只吆五吆六的和王芷儿赌。
王芷儿前世曾在****卧底,专门钻研过一段时间的赌术,特别对骰子很有研究,不一会儿功夫,她面前便聚了一大堆的玉石。
那些守卫赌红了眼,把身上的银子全都拿了出来,可没一会儿功夫,那银子全堆在王芷儿跟前了。
王子钦原来战战惊惊,到最后看得眼睛发直,手直哆嗦,他这妹妹,简直不是人啊。
赢这么多,会不会被打?
王子钦身子直往后缩。
王芷儿很会做人,见赢得差不多了,便收了手,还把手上赢的每人又退回了一些,说是请他们吃酒,他们原本想着打她一顿,抢些钱回来,这时倒不好意思了,便各自散了。
反正输的大部分是玉石边角余料,今日输了,明日再让工匠们孝敬便罢了……
王芷儿拿一大包袱把赢的银子与玉石包好,让王子钦背上,便往住处走去。
走了没两步,后边跟上来一个人,是刚刚参加赌博的其中一位,王芷儿记得他的名字叫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