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从自己床上模到了秦芷儿的床上,倒真是没穿两件衣服。
“这青楚,你可审过没有?”秦芷儿问道。
李迥眼神闪烁了一下,恩了一声,“审了。”
秦芷儿忽觉不对,心想他如果审过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跟了过来了?
“王爷,你是不是一直躲在外边偷看?”
李迥眼神更为忽悠了,“没……本王事儿忙着呢,哪有那闲功夫听壁角?”
顾海让人把雀灵押了下去,回到重在门口守着,听见了李迥与秦芷儿的对话,心底里直鄙视,你都在人家屋顶上守了差不多半晚,还说没有听壁角?
主子之间的争吵,他不好偷听得太多,于是,就站开了少许,一眼望见青楚缩着身子,冻得鼻涕都流了出来,心想这货也不是好东西,专做些挑拨离间之事,半途之中,他们赶来这里的时侯,他还不停地向李迥胡言乱语。
想及此,他慢慢踱到了青楚的面前,从腰间拔出把刀来,脸上露出些微笑。
青楚一见他那样,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吓得失声尖叫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顾海一使眼色,两边看守的侍卫拿了块臭袜子来,塞住了他的嘴。
顾海挽了个刀花,众人只见到刀光连闪了几下,青楚身上那件中衣就被划开了许多道口子。
他这刀劲儿用得巧,使得青楚身上的衣服还有衣络相连,上面却洞连洞,口连着口,冷风从那些口子直灌了进去,让青楚象没穿衣服一样。
青楚呜呜哇哇乱叫,用仇恨的目光紧盯着顾海。
顾海见他怒得额头青筋乱跳,一把抽出了他嘴里的臭袜子,道:“你叫啊,你叫啊,看谁会替你出头!”
他正想把那臭袜子重又塞了进去,青楚忽然道:“就是这把刀,你用的,就是明月弯刀!”
“什么弯刀?”顾海怒道,又把那臭袜子给他塞进了嘴里去。
屋子里,秦芷儿听到了外边的吵闹,忙走了出来,道:“什么明月弯刀?”
顾海把手里的刀挽了个刀花,道:“谁知道他胡说些什么,说我这刀是明月弯刀。”
“把刀拿过来看看。”李迥道。
顾海忙把手里的刀递了。
“你这把刀是从哪里来的?”
“这柄刀么,是我让人照着以前一位英雄的腰刀打的,最近上手用着……”
顾海很珍惜地抚着那柄刀。
经过一番询问,这刀和真正的明月弯刀还真有几分关系,原来顾海偶然的机会见到了圣祖皇帝手握弯刀策马杀敌的画像,很眼馋他手里这把式样古朴的弯刀,于是让人以精钢打造了一把一模一样的出来。
弯刀摆在桌子上,在灯光之下散着微光。
几人围在桌前,仔细地观察着这柄刀。
顾海紧张了起来,“王爷,这柄刀有什么不妥?”
李迥拿起那柄刀在手里握了握,道:“这把刀,倒是极好用,刀身,血槽,刀口都设计得极为合理,能用很少的力气来分离骨肉,圣祖皇帝的图像,本王也见过,却没有仔细看过他手里的兵器,如今看来,这兵器理应是这样的。”
秦芷儿也想看看那把刀,前世她用枪比较多,用刀只用过匕首……但想了想,还是罢了,她已经够特立独行的了,不想再出这个风头。
顾海似忽地想起一件事来,“王爷,说起这明月弯刀,属下倒想起一事,咱们派到那边的人,虽一直没有进她的内室看过,但这些日子,也听到了不少有用的,那女人独一个人进内室,但总能听到两个人互相指责,其中便提到了明月弯刀,侦缉记录上提到,其中一个女人,仿佛对那把刀极为忌惮……属下倒不知,这把便是明月弯刀。”
顾海向李迥汇报完,眼角一扫,就见秦芷儿眯起了眼朝李迥打量,看得顾海心底里直发毛……这女人的这视线,怎么这么象屠夫打量着待宰的猪?
她又在打王爷什么主意了?
他笑模笑样地对秦芷儿道:“郡主,您有何高见?”
秦芷儿一怔,见他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便直盯盯地望定了他,道:“如果咱们让某个人把这柄刀送到了那女人的手里,你且说说,她会有什么反映?”
两天已经一天了,再隔一日,皇帝便要下旨了,可秦芷儿却还全无头绪,太后那咳血之症她查不出来,也没办法替她治好,又添了秦子钦身上的古怪病症。
她只是觉得,她仿佛在被人用精心编成的圈套牵着鼻子走。
对方用她所不知道的医术技艺,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唯一的破绽,仿佛就是这把刀了。
她这么一说,李迥倒真考虑了起来,道:“你是说……?”
秦芷儿望了一眼外边蹲在廊下的青楚,“把他也带了去,我倒真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李迥点了点头,“没错。”
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笑,又让顾海起了层鸡皮。
……
青焰看着手里的镯子,既使有金铂包着,可不知道怎么的,她总觉得这镯子仿佛有光从里边射了出来,最近几日,她越发的疲倦了,有时侯白日里都想睡觉,想及那三大征兆只况现了两兆,贤德太后死死地护着秦芷儿,让那征兆残缺,她就恨得牙直痒痒。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去,到了今日,她便忍不住了,心想一定得见见李迥。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见了他要怎么办,但总之,见了便好了。
正想着,就听门外有人禀报,“公主殿下,九王爷李迥求见,平乐郡主求见……”停了停又道,“青求见。”
青焰听到李迥求见,先是一喜,待听到了平乐郡主求见,喜便变成了厌恶了,又听到青的名字,倒是怔了怔,青?莫非是那青楚?
他来干什么?
他不是成了一个傻子了吗?
莫非这秦芷儿拿青做文章,向李迥说了什么败坏她名声的话,这才使得李迥带了青一起来,向她询问?
这李迥,还是面面俱到,象前世一样的。
他是一个决不会听一面之词便下判断的人,就象那一世,无论她怎么诬陷他那妻子,他总是维护着她,给她解释的机会,替她查清楚真相。
想不到这一世,他维护的人,变成了自己了。
几日不见,宫里又出了三大征兆之事,想必他也抽不开身来……他心底里其实想念着自己,想念得不得了了,所以才找借口来看自己的吧?
一想及此,青焰美滋滋地梳妆打扮了起来,再仔细看了看自己的妆容,确实完美无缺,这才扶了嫣儿的手,来到客厅之处。
一进客厅,便见李迥背对着她站着,正看着正堂中央那副画,而秦芷儿则从在侧边的客椅之上,独自一个人无聊地饮茶,那青呆怔怔地坐在她对面。
一见这情形,青焰便在心底里笑了,瞧,李迥连看都不愿意看这秦芷儿。
若那三大征兆真应得全了,他巴不得她被封这公主,嫁去大商吧?
和前世一样,他到底是个温和的人,对自己喜欢过的人,虽然不再喜欢了,倒期望她过得比以往要好。
青焰一边想着,一边摆出最完美的笑容来,向厅内众人扫了,道:“九王爷,平乐郡主,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怜花皇庄?”
李迥转过身来,眼波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转开了去,道:“也没有其它的事,只是手里边最近得了个物件儿,想请你品评品评。”
这是实打实的借口了。
还真难为了他,能找出这么个借口来看她。
青焰含情带怯的目光在李迥身上一滑而过,来到了秦芷儿身上,
“芷儿,你这是陪着九王爷一起来的么?”
大韩朝的礼仪大防并不象宋朝,倒有点儿象唐朝,又没有唐朝开放,未婚男女有人相陪,还是可以结伴同行的。
当然,象秦芷儿晚上有大男人进了闺房睡了她的床之这种事,还是不准许的。
青焰这么说,眼底虽满是好奇,但话语之中便带了些指责出来了。
指责么,秦芷儿选择性地只当她在放屁。
她笑了笑,眼波便凝在李迥身上不动,“太后娘娘叫我多陪着九王一些,我便陪着了,倒让笑话。”
青焰眼底冷光一闪而逝,月复中象吞了只苍蝇一般不舒服起来,真是个不识趣的人,就只会拿着贤德太后当令箭,压服着李迥,让李迥就犯。
青焰可怜起李迥来了。
为了一片孝心,只能与秦芷儿保持着表面上的亲和,还真是难为他了。
幸好,还有两天,这日子便已经到头了,秦芷儿好好儿的嫁去了大商去,也算是适得其所吧。
她原想着让秦芷儿落在了陈留长公主的手里,过那种痛不欲生的生活的,但看在李迥的份上,还是让她过得好一些吧。
她很佩服自己的善心。
秦芷儿被她怜悯的目光看得头皮乃至全身都在发麻,只得咬着牙忍着。
青焰便转身对李迥道:“不知道王爷,要奴家欣赏什么物件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