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阳一把抓住了她,眼底里忽地闪过了一丝冷利,声音沉沉的,“不用。”
秦芷儿一怔,便感觉这永阳似乎有些不同了。
正想着,便觉有物迎面击来,秦芷儿忙向后微仰,避开了要害之处,却依旧被击中了,她的身子往后倒了去,重重地摔倒在地,迷糊之间,就看见永阳表情阴冷,自上而下冷冷地望着她。
秦芷儿前世学过在重击下怎么保持清醒,加上避开了要害之处,便使劲掐着自己的虎口,尽了全力不让自己昏了。
秦芷儿有丝预感,永阳身上可能发生了一些事!
永阳的声音变得低沉了起来,她蹲下了身子,看着躺倒在地上的秦芷儿,轻声道:“想不到你,对她们倒有几分同情,不象那些人那样,把她们看成了怪物。”
她说的,是那双头婴儿?
秦芷儿闭紧了眼睛,连眼睫毛都不敢眨动一下。
她轻声道:“秦子钦,你可真是个好人,我们怎么就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好人?我们的父皇,在我们一开初出生,就想淹死了我们,可是他没有想到,我们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呢,纵使是婴儿,都比他们聪明了许多,所以,父皇以为我们是神仙,那我们就当神仙罗……”
她呵呵呵地笑了。
秦芷儿感觉有液体跌了下来,跌到了她的脸上。
那是眼泪,永阳在流眼泪,为何她会流眼泪?
“秦大,我看到你抱着她们,哄着她们,说她们调皮,你可知道,从来没有人这么抱过我们,从来没有人将我们当成正常人来看,那些宫婢抱着我们的时侯,眼底里只有害怕,厌恶,而咱们的父皇抱着我们,眼底里只有狂热,他以为我们真能度他成仙呢,呵呵呵……”
她这是莫名其妙说些什么?
秦芷儿脑子里转了七八个念头,每一个都是稀奇古怪的,也这幅样子,还真仿佛被人上了身一般。
她忽然间想起青楚说过的情形,在大商藏兵阁内,他遇到了这样的情形了,那宫婢忽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
莫非,此时的永阳,也是如此?
秦芷儿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那宫婢是被两姐妹控制了身子,而永阳,是被谁?
是,还是妹妹?
听她的语气,是的情况多一些。
想起的狠辣,秦芷儿更不敢动了,连呼吸都缓慢了起来。
还好,永阳感慨了这几句,似乎意识到还有事做,站起身来,去了药箱子那边。
秦芷儿感觉到她离开了,把眼睛睁开一丝缝,就见她拿起了那针筒,往那针筒里灌着药水,再把那针尖对着天,推那针筒,使得针筒里的药水渗出少许。
她拿针筒的姿势,与前世医院看到过医生拿针筒的样子,一模一样。
紧接着,她便走到了那婴儿旁边,温柔地抚慰着她们,“别哭了,另闹了,打了针,病就好了。”
那婴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话一般,竟然慢慢地停了哭闹,咯咯笑了起来了。
她手一沉,便把那针剂打进了那婴儿的**里,一只手夹着**上的肉慢慢儿地抚着,一只手推动着那针剂。
那一瞬间,秦芷儿只见到了她脸上一片温和,哪还有半点儿阴冷狰狞?
这个时侯,秦芷儿才相信,这永阳,是真的来替婴儿治病来了。
永阳抽出了那针筒,把针筒放在了药箱里去,边放边道:“真是没用的东西,教了她这么久,还是做不好,到头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放好针筒之后,永阳便怔在了那里,定定地站着,站了半晌,忽然间恍然大悟一般,咦了一声,“我怎么在这里?”又翻看那药箱,“咦,那药呢?怎么没了?”
她急得四处翻找,嘴里边道,“完了完了,如果那药不打进去,我还怎么能见到倾城?”
秦芷儿知道,这是原本的永阳又回来了,她便从地上站起身来,作愕然状,“表妹,你在找什么?”
永阳满脸张惶,到处找不到那药剂,也只得罢了,勉强地笑道:“没,没找什么,咱们走吧。”
外边静悄悄的。
秦芷儿早感觉不对了,他们在屋子里这么久,这孩子在屋里面哭声震天,只隔了一层帷幕,也没有一个人进来看看。
等揭开帷幕,见到外边的情形,她才明白,是何原因了,只见外边的宫婢太监躺倒了满地,而栏杆之上,却坐了一个男子,手里拿了柄折扇,朝两人望了。
昏暗的灯光之下,那男子的笑容如明珠一般璀璨,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辉。
秦芷儿自是认得清楚,这男子,便是久未谋面的穆倾城了。
身边的永阳一声惊喜的惊呼,连身子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嘴里喃喃地道:“果然,我做了这件事,就能见到他了!”
她向他迈出了一步,双眼冒出光来。
秦芷儿则是暗叫不好,暗暗把头垂了垂,避开他的视线,她可不能保证,两人斗了这么多次了,穆倾城还认不出她来?
“倾城,你终于回来了?”永阳失魂一般地走到穆倾城近旁,“都这么些日子了,你到底去了哪里?你是不是回来带我离开的?”
秦芷儿则是往后一退了一步,再退一步,看着楼梯口的方向,只等两人一纠缠起来,便拔脚就溜。
穆倾城望都没有望永阳,只把视线深深地投在秦芷儿身上,越过永阳的头顶直盯盯地盯紧了秦芷儿,“王大,不,应当是秦大,好久不见!”
秦芷儿回了他一个微笑,目测了永阳和他之间的距离,向他拱手,却是斜地里一踹永阳的小腿胫骨,永阳便朝他直扑了。
穆倾城早就认出了秦芷儿了,可没有想到,她来这招,等他醒悟,已被永阳一把抱住,而秦芷儿,则是转身就往楼梯口跑了去了。
永阳一头撞进了穆倾城的怀里,闻到了他身上浓烈的男子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喜极而泣,“倾城,你终于来接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