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诞生的传说
“雷公剑法,无鱼何时竟学会了这种剑法?!”人群中一个老者感叹道,面容上满是动容。
其他人也都在看着台上,雷公剑法的神奇,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见到。
只是不知道,无鱼的雷公剑法已经练到第几重了。
雷公剑法一经施展,钟掌门被逼得有几分狼狈,但他也是执掌一派门户之人,还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实力不是盖的。雷公剑法第一重,虽然威力无穷,他还是以一招回龙引雪轻松将之化解。
冉智柔没有任何的惊讶,钟掌门能化解雷公剑法前面几重,是在她意料之中的事,纵然有些被逼到了,那也只是一时的事。
雷公剑法第二重,山石迸裂。这一招威力更甚,钟掌门举剑相迎,刚猛的剑风吹得她的胡须烈烈飞扬,钟掌门很吃力地才架开这一剑,这一剑刚格开,冉智柔后招又至。
底下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没想到钟掌门竟然不是无鱼的对手,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说江湖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可毕竟是名冠武林的钟掌门,何以会逼至如斯境地?”
“无鱼剑法竟然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了吗?”。
“还以为无鱼喜欢潇洒飘逸的剑法,论起刚猛来,也不输于任何人麽!”
“真是高手,琼山到底是怎样的地方。二十多岁年纪,就有此等修为?武林圣地之名,名不虚传。”
一时间。底下叹息和感慨声不断。就连高剑灵,也皱紧了眉,无鱼果然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又进步了,还练成了武林中霸道已极的剑法!
皇甫奏中则模着下巴,眼里若有所思。
雷公剑法第三重!
钟掌门已经找到了回击的剑法,他也使出了华山的绝巅剑法,无极剑法。无极剑法。包罗万象,深不可测。哪怕是雷公剑法,在与无极剑法相遇时。刚猛的力道也会受其牵制吸引。这样一来,力道无法击出,雷公剑法的威力便会大打折扣。
“不愧是武当钟掌门,不会就这样轻易被逼到墙角。”
“姜还是老的辣。无鱼要想以雷公剑法取胜。还需要使出更多的本领。”
“到底是无鱼技高一筹,还是钟掌门凭借着几十年的经验致胜,便在此一举了。”
冉智柔已经被逼得使出了雷公剑法第四重,这第四重,与之前的刚猛不同,更多的是一种柔韧。万物归宗,天地尽在我雷公剑法之中。凡心所向,便是剑法所到之处。
无极剑法。一个是以柔克刚,一个是柔韧不可摧。在较量之中,无鱼又慢慢占了上风。剑法的突然转换,令钟掌门应付得有些吃力。至柔和至刚,冉智柔可以说诠释得十分独到。
雷公剑法第四重,这便是冉智柔的全部。为了不给人一种招式用尽之感,冉智柔在雷公剑法里加入了一些自己的变化,配合着无鱼的雪花剑法一起使用,刚柔并济,看起来就像是一场舞蹈,令人心旷神怡。仿佛这不是一场决斗,而是一场高雅的剑舞会。
可钟掌门毕竟不是别人,他作为武林的老前辈,对雷公剑法可是一点都不陌生。他知道,雷公剑法极其难练,要学会这套剑法,不但需要超高的习武天赋,还需要有缘人。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练雷公剑法的,更不是什么人都敢练的。
那第五重,练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而达到那种境界的人,在江湖上也就没有什么对手了。可无鱼在施展出第四重后,便一直没有往后突破,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
在又以几招剑法颤抖住无鱼之后,钟掌门几乎可以肯定无鱼还没有学会雷公剑法第五重。
如果真是如此,那想要打赢他,就还欠些火候了。
剑法一收,擂台之上光芒万丈,这是无极剑法第三十九式,无极无天。
冉智柔顿时被一道巨大的力道给冲开,在钟掌门的四周,形成一个巨大的圆,这个圆将他包围在其中,周围散发着一圈朦胧的光芒。如果冉智柔冲不破这层保护罩,那她就别想打败钟掌门。
这个圆,便是无极的真谛。圆是没有缺口的,所有的真气,汇集全身,没有一点的破绽。凡是真气流转的地方,全都密不透风,不会让人有可趁之机。
冉智柔尝试着攻破了几次,都无功而返,不但如此,因为过于巨大的反噬力道,震得她胸口血气翻腾。她知道,再不打败她,那她就必败无疑,甚至连反扑的余地都没有。
而现在,能打败武当钟掌门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突破雷公剑法对她的限制,打开第五重门。做不到这一点,今日这场比试,结局已经决定了。
孙慕白站在擂台下,眼里满是忧心。看到冉智柔仿佛作出了什么决定的眼神,他心有所悟。只怕冉冉她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只不过是个契机而已。
如果不能在场上突破限制,那她失去的远非这场比试,还会更多,甚至是她的性命。
可是,孙慕白无法阻止。擂台之上,哪怕是生死攸关之时,旁人也不得插手。
现在他唯一所能希望的,就是冉智柔能够临场突破,找出应对钟掌门的办法。
冉智柔一剑一剑的抵挡,脑子里一直想着要突破第五重,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没有办法。雷公剑法第五重,虽说是要将一个人逼到极限。可当你有这种迫切的心,那便无法进入这扇门。
越是这种局面,冉智柔的处境便越发危险。到最后。钟掌门一招凤手钩心,一招探向冉智柔的小月复,划破了她的衣襟。
冉智柔仓皇躲避。才躲过了这一招。下面的人,都吓了一跳。这么看来,高下立分,无鱼很快便会显现出败象了。
又一记杀招出现,直削她的左肋,冉智柔凭着本能地抵挡,身体蓦然向下划去。来了个大转弯。
就这么一下,她仿佛隐隐约约的模到了那一重门。钟掌门也没有料到,冉智柔会躲开这一剑。愣了一下,加急又攻。冉智柔连连闪避,到最后,手中的剑就像是有了它自己的意识。不用冉智柔多加思考。便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在钟掌门出招之前,便已经知道他将会击出哪一招。
冉智柔意识到,进入这一招的关键,那便是放下心中的迫切,只凭着身体最初的本能和对招式的本能性记忆,发挥出这一招式的威力。
就在比赛进行到最重要关头的时候,冉智柔忽然闭上了眼睛。底下人俱都吃了一惊,难道她已经放弃了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全力拼一拼吗?
可很快的,他们就发现自己的想法错了。冉智柔不但没事。而且状态越来越好了。众人惊奇的发现,无鱼即便闭上了双眼,就像长了第三只眼睛似的,清楚地知道钟掌门的剑法来自哪里,又准备攻到哪里去。
“快看!”
随着一个人的一声大喊,众人发现冉智柔的身上隐隐出现了一丝雷电的气息。周边的空气都发出刺刺声,眼睛也像雷电一样犀利。
冉智柔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站在擂台上,仿佛真正的雷神降临,威严无比。
轻轻举起剑,稍稍一扫,钟掌门的保护罩便重重地晃动了一下。钟掌门面容严峻,眼睛里带了前所未有的肃穆之色。
他难道已经进入雷公剑法第五重了!
太不可思议了,他的天赋真是少有人及。尽管钟掌门曾记得,剑圣曾和他提过,他的大弟子无鱼并不适合练雷公剑法,即便练了,也不能突破最后一重,可现在,钟掌门不明白了。
当然,无鱼的天赋是不容置疑的,或许他以自身的努力,突破了这一关对他的限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场比试。哪怕这天下间还很少有人能够抵御雷公剑法第五重的威力,他也不能就这样轻易地被打败。他有他的骄傲,也是一个老前辈的坚持,值得所有人敬重地对武当剑法和武林后备的期待与执着。
他要战斗到最后一刻,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
无鱼和武当钟掌门这一战,后来被写入了武林名册,也是武林中少有的圣战。武当钟掌门虽然败了,但他的坚持还有对剑法的诠释,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无鱼胜了,虽然是险胜,但他在江湖上的地位一时无二。一些正派中人原本并不认为无鱼能够当掌门,可他赢下了这一战,并得到了武当钟掌门的赞许,武当钟掌门更是发下话。
若是谁能胜任这武林盟主,当属琼山无鱼!
这场比试一连进行了五个时辰,双方从朝阳升起一直打到落日,天边全部被染上了红色,底下的人早已满身疲惫,但他们却以最饱满的精神来观赏着这场比赛。
因为他们很清楚,像这样的比赛不是时时都能看见的,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那些缺席今日武林大会的人,将会成为终生的遗憾。
无论是无鱼,还是武当钟掌门,在这一天真正地赢得了整个江湖人的敬重。
比赛进行到最后,无论是谁胜利双方都不奇怪。雷公剑法固然霸道威严,但武当积聚了武当掌门几十年功力的无极剑法,在这一刻也得到最大的突破和升华。最后,无鱼拼着伤一只胳膊的代价,将长剑抵在了武当钟掌门的胸前。
这一场,他险胜一招。
无鱼,这一战真正的名扬江湖,原先是年轻一辈的领袖,现如今与这些老前辈对战起来,也没有半点逊色。这一场比斗,奠定了无鱼在江湖上真正的统治地位。
无论是魄力还是擂台上的那种从容,都感染了许多人。
尽管后来有野史记载,和武当钟掌门对战的并非真正的无鱼,而是他的师妹、剑圣的外孙女冉智柔。因为这种说法支持者并不多,旁人也无法判断真假。无鱼不知为何,对这件事三缄其口,从不做任何回答。只是在别人指责冉智柔的功夫是花拳绣腿时,毫不留情地反驳了一句:“即便是武当钟掌门,也从不曾轻瞧了她去。”让人遐想无限,不由揣测这句话中隐含的意味。
冉智柔坚持着走下擂台,琼山门人一个个激动地跑过来,看着他们的师兄,眼里满是骄傲。
只有八师弟,眼里带着担忧。雷公剑法使用了那么长时间,师姐的体力都已经完全透支了。若这个时候在这里晕倒,是很容易叫人看出破绽来的。
冉智柔当然也明白这一点,维持着疲惫又严肃的面容,离开了武林大会的赛场。
刚月兑离众人的视线,便身体一软,直直向后倒去。三元神功的功效已退,现在的是冉智柔,而不是无鱼。就在她的身体快倒向地面之时,一双大手伸出,扶住了她软软倒下的身子。
孙慕白眼里满是心疼,地搂住冉智柔,将她全身的重量都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做到了。”感觉到身后熟悉的气息,冉智柔微微睁开眼,笑了笑,对扶住她的孙慕白道。
“是,你做到了。”孙慕白忍着心疼,回她一个自豪的笑容。“你要做的都已经做了,现在,好好休息。等到了时间,我便会喊你醒来。”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句话,冉智柔便放心地闭上了双眼,将自己全部都交给了他。
冉智柔已经睡去,孙慕白看着昏倒的人,不由叹了口气,抱着人脚尖一点,便离开了角落。
而角落里发生的一切,全部都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
皇甫奏中站在几百米外的一颗大树后,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扬起了嘴唇。
果然是她。
有她在的地方,便有孙慕白。在观看比赛的时候,他分神往其他地方打量了一圈,无意外地发现了孙慕白的身影。他原本看不到他的,只因为他太过于在意擂台上的人,而忘了隐藏自己的行迹,而现在,他已经彻底暴露在他的眼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