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俏皮的话顿时引得她人轻笑了出来。原来这一桌子菜并不是做出来给杨晟涵一个人吃的,那十位女子也都一同围着桌子一起坐下来,就像一家人一样,谈笑间其乐融融。
连城笑道:“这哪儿的话呀?谁不知道七妹这一桌子菜做得那么用心,其实是为了谁而做的?我们九位姐妹实际上也就是沾了光,才能品尝到七妹的手艺的。但不得不说,也正是因为七妹做菜做得用心,所以这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比之一个月以前做的好许多了。”
七妹脸一红,羞涩道:“哪有的事?那时候我刚来到连府,不懂事嘛,以为王爷是坏人,所以就故意做最难吃的来给王爷吃,但没想到王爷吃下去之后,一点儿也都不生气,从那以后起,我就决定以后要为王爷做一辈子好吃的饭菜。”
“嘻嘻。”
女子们嘻笑打趣着,但杨晟涵点儿都开心不起来,他把玉佩放在一边,闷着头,默默地吃饭着。
坐在他身边的连城瞧见他的神色,便就停下来了与其他姐妹的打趣,她这么一停,其他女子也都停了下来,忍不住担忧地看了。
连城给他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今晚上的饭菜是不合您的胃口吗?”。
杨晟涵摇了摇头。
“那为何王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城问,“您现在当真……当真还能尝得出这菜的味道么?”
这话问得奇妙。令杨晟涵忍不住扑哧一笑。
是呀,现在他吃什么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没有味道的,“食之无味”说的便就是如此。
做菜的七妹忍住委屈,但仍打起精神来,说道:“总有一日,我一定能做一道让王爷吃了之后能笑得出来的菜!我一定能做得到的!”
杨晟涵笑了出来,这七妹与柳怀袖是同样的年纪,所以说起话来稚气未月兑的,有着说不出来的可爱。他看着七妹。便就忍不住去想。这十六岁的女孩子,怎么就只有柳怀袖一人生得那么阴沉呢?
连城问道:“王爷,您在连府留宿的时间是越来越长了,您也把我们十个姐妹当作一家人来看待。所以我们也想把您当成家人来待。请恕连城斗胆。连城想问王爷一句——为何这一个月以来。我们都没有见王爷有一日真正的开心过呢?王爷,您可还是在为小王妃的去世而感到伤心难过?这都已经一个月了,再怎么样。也都该放下来了吧?小王妃在天之灵,看到王爷您对她如此诚心实意,一定会不忍心让王爷您继续伤心下去的!”
“唉……”杨晟涵叹气,他真不想再提起柳怀袖了,但所有人都误会他如今的低沉全是因为柳怀袖的“死”而带来的,但真正缠绕在他心头上,令他感到窒息的却是另外一回事。
一日一日地,这一个月都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月究竟是在做什么。
白天,喝酒。
晚上,行房。
早起,喝补药。
感觉就像是匹种马一样,辛勤地劳作着,但是一个月了,这十个被挑中的女子的肚皮没有一个人是有反应的。
他告诉自己,急不来,这才一个月,就算女子怀孕,一个月也瞧不出什么来的。
可是也正是因为结果迟迟不来,反而令他更饱受折磨。
而令他最难过的是,他至今没有半点小邪的音讯。
“王爷,这是小王妃留给您的玉佩吗?”。连城的视线落到了那块玉佩上,轻声问道:“王爷,我时常见您握着这一块玉佩,当您看着这块玉佩的时候,便就会露出痛苦的神色来。您,当真这么爱着小王妃么?这都一个月了,您还放不下小王妃么?有我们这么多人陪着您,难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办法替代小王妃来弥补王爷心中的伤痛吗?”。
面对误会,杨晟涵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爱?
他怎么可能还去爱一个狠心绝情的女子?
她骗得他那么惨,他已经决定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
但可恶的是,直到现在,他仍然不知道她是否还在骗着他——那夜她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是假,至今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他是否能和别的生下孩子来,这才一个月,还看不出端倪来;而这块玉佩里是否还在封印着小邪,他也不得而知。
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了。
混迹在一堆女子之间,过着糜乱的日子。
他是想生孩子,但是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他也忍不住唾弃自己利用了这些女子。而他也比别人更明白,他见过了小邪,看他淘气的样子,听着他天真又好笑的话,他便就知道,这个世上有个叫小邪的孩子是独一无二的,真正不可替代的,是这个孩子。
就算真如柳怀袖那夜所说,他能和其他女子生下一箩筐的孩子,但他知道,绝不会有一个孩子能比小邪更聪明,更淘气,更会使坏,也更会撒娇了。
这世上有一种叫做血缘的东西是很奇怪的,他是最不喜欢看到男孩子娇气的,但是只要小邪撒个娇什么的,他这颗心顿时就软下来了。
如果,这些女子之中能有一个人生下他的孩子,那么这些孩子之中是否会有一个是小邪的转世呢?
“我并非是因为小王妃而意志低迷的,只是近来有些心事一直藏在心里面,所以一直都感觉到不开心。让你们为我担心了。”杨晟涵实诚地说道,“小王妃死了一个月了,我怎么可能还会为她伤心难过呢?相反的,我恨死她了,恨她这个人怎么能如此绝情,就这样地抛下了我。不瞒你们说,这一个月以来,有你们陪着我,我感觉心里面舒服许多了。我已经好多年都没有感觉到‘家’的感觉,只有在这里,我反而感觉到了‘家’的感觉。我知道你们是真的关心我,每天晚上有七妹下厨做饭,一家子人都围在一张桌子边吃饭……这是我好多年来都没有这样做的事情啦!”
连城温柔一笑,道:“所以王爷留在我们身边的日子是越来越久了,对吗?是因为王爷更喜欢我们,对不对?”
“嗯。”杨晟涵点点头。
连城笑问:“那王爷喜欢我们,为什么……为什么……”她脸一红,低下头去,羞涩地问道,“那为什么王爷至今都不肯接我们回麟王府去呢?至今都没有给过我们一个名分?可是王爷嫌弃我们都是青楼女子的出身,配不上您,所以只能藏在这儿,做您见不得光的情人?即使如此,请王爷相信,我们十位姐妹都是真心对王爷您的,不论王爷您是否愿意给我们一个名分,我们都愿意陪在您的身边,与您同甘共苦,分担您的忧愁与喜乐。”
杨晟涵心里一暖,握住了连城的手,说道:“真是委屈你了!”
连城笑道:“谈不上委屈不委屈的,我们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奢求太多。一个名分对一个女子而言的确重要,但在我们的心中,比名分更重要的是王爷您。王爷,您说,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您开心起来呢?”
“给我生孩子。”杨晟涵终于把藏在心中的秘密给说了出来,“不论你们十人之中,那一个人能怀有身孕,我都会马上把你们接回麟王府去,你们跟了我,我自然是不能让你们受委屈的,你们应得的名分,我自然是会给你们的。”
女子们哑然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如此羞羞的要求是眼前这个正经八百的男人亲口提出来的。
谁不知道麟王爷思子若渴,盼子成狂?
但谁又不知道麟王爷将近三十,仍旧生不出一个孩子来?
而令她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麟王要生孩子,不去找自己麟王府里的女子们?反而是在外面像做贼似的,偷偷养——就是为了生孩子?
“这若是王爷您的要求,姐妹们自然会尽心竭力,去为您解决烦忧!”连城很快就回过神来,娇羞地笑道。
这不管麟王的用心是什么,但听其意思,仍然是要给她们多一点宠幸的,不是吗?
只要心爱的男人能留在身边,那就不管他用意如何,对她们而言,这都是天大的喜讯呀!
用过晚膳之后,连府的大夫照例而来。
他每日都尽心尽责地为地前来为连府的女子诊脉,查看她们是否怀有身孕了。
今日亦是如此。
他一个一个地诊脉,每次把脉完后,都会摇头低声叹气,看他这模样,杨晟涵便就忍不住泄气。
今日依旧毫无结果。
那大夫安慰他说道:“王爷您与诸位姑娘有夫妻之实也不过是一个月的光景,这一个月还瞧不出什么来,待再过一个月,这有没有便就能一眼看出来啦,现在还急不来的。”
(mm说,让老杨生多几个宝宝,气死云姬和柳三,你们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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