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脸色气的煞白,嘴唇颤抖,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人。当年为了求苏相和自己帮忙,奴颜婢膝,甚至不惜跪在自己面前哭求的,今日竟然趾高气扬,厚颜无耻地说她要祸害她们司马家。
苏惜沫看着王氏眼泪都快气出来了,才拍了拍王氏的手,然后朝司马盈盈福身,温婉一笑道:“司马退亲的理由,是不是因为惜沫身染恶疾,且身带不祥?”
司马昂着下巴,眼睛都快斜到了天上,道:“当然,难道你不承认?满京城都知道的事情,我们又不聋不瞎!”
苏惜沫莞尔一笑,说:“那你真就没理由退亲了,第一,我的身子很好,肯定会比您长命。第二,所谓的身带不祥,我母亲已经请慧明大师给我批过命,求得大师真言,我已经百恶全消,否极泰来,且会福寿绵长!”
司马是完全不相信,轻蔑地说:“你说你身子好?谁信啊?你说慧明大师给你批过命,就是真的?”
“司马,那你凭什么说我是病秧子,说我身带不祥?”苏惜沫反问。
司马衣袖一挥,说:“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儿,你自生下来就有不足之症,常年靠药吊着,还说不是病秧子?”
苏惜沫点点头,笑着问:“那您当初为何要求娶惜沫呢?”
司马被问的脸色一愣,显然是没法子回答,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们司马家决不能接受一个病秧子当媳妇儿!”
苏惜沫也直言不讳:“当初你家需要苏家相助,所以求娶,如今司马家得势,自然不需要我做媳妇儿了。只不过……这亲不是你要求就求,要退就退的,若是我祖父在皇上面前参奏你家一本,不知道镇远大将军能不能为自己拿子女亲事做筹码,忘恩负义的行径开月兑呢?”
“你……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理会这点儿小事儿?真是笑话!”司马不以为然地说。
苏惜沫道:“皇上虽然事务繁忙,但是对大臣们的品性还是很关注的,否则何以执掌群臣?据我所知,皇上还特别厌恶那等背信弃义的小人!”
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人越是厌恶什么就越是会做什么,越是做了什么,就越要掩饰自己做了什么,因为他们深刻的了解,这种行为很可耻,但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可耻。
司马有点儿心虚了,毕竟皇上私底下监控大臣们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若是真捏住了把柄,影响了司马孚和几个孩子的前程那就得不偿失了,看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司马推推卢,让她帮忙说话,卢也是个很机灵的,赶紧说:“苏,苏小姐,都说强扭的瓜不甜,不如大家好好商量,私下里解决了,就不要惊动圣上!”
王氏冷哼一声,说:“没的商量,这件事我坚决不同意,我女儿没有任何不妥,你们无故退亲,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苏家的名声,我女儿的终身?”
司马撇撇嘴,显然是不以为意,说:“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哪有上赶着非要将女儿嫁出去的,我们退亲也不会亏待你们,当年定亲的聘礼就不用退还了,我们令再补上城南那个庄子,和五千两银子,算是赔罪总行了吧?”
苏惜沫冷笑一下,说:“你觉得你们司马一家的人格和尊严就只值这点儿银子,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我可没那么贱,司马,卢,苏府不欢迎你们,麻烦二位还是尽快离开,否则我可真要让下人拿扫把赶人了!”
“你……你就是个小泼妇……你这样的,活该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司马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自然是生气的。
苏惜沫嗤笑了一下,说:“不劳司马操心,请吧,别逼我失礼!”
司马和卢气呼呼地甩袖离开,王氏还觉得不解气,在后面骂道:“你们两个要敢在外面胡言乱语,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保证会让相爷在皇上面前讨个说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