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天坐在潭边,慢慢的喝着热茶,凝望着冰瀑之下屹立不动的小身影。
已经两个时辰了,南月栖早已经冻僵被抬了出来,朱南煜与朱逸飞的身子也在摇晃,可是只有那个小丫头,身子一直没有移动。
那看起来十分薄弱的小身子之中到底有怎样的信念让她在冰瀑之下坚持到现在?
一个时辰之后,朱逸飞也已经坚持不住了,他几乎失去了直觉,身子飘了起来。
有弟子进入潭水,将朱逸飞捞了出来。
这时,临天看了朱南煜一眼。
朱南煜知道自己也应该要“晕倒”了,应该上去了,虽然他早已经习惯了这冰瀑,可是因为身边有南宫懿,他突然想要留下来。他想陪着南宫懿到最后!
南月栖与朱逸飞全都被抬走了,冰瀑之下就只剩下南宫懿与朱南煜。
朱南煜一边运功抵抗着寒冷,一边密切关注着南宫懿的情形,慢慢的,当他发觉南宫懿的眉心之中泛出红色之时,他疑惑的瞪大眼睛。
南宫懿只觉着丹田之中有东西越来越热,冰瀑之中蕴含的天地能量以肉看看不到的速度从她全身打开的毛孔涌入,慢慢的汇入内丹之中。
此刻南宫懿手心幻影中,青芒惊讶的望着南宫懿,眸色之中也是不敢置信。
他很确定南宫懿的魄力在迅速的增强,是他活了五百年从来没有见过的可怕速度,她身体中的内丹正散发着光芒,让他几乎都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怪物,简直就是怪物!青芒真想跳出水面来大喊一声。
南宫懿这时已经感受不到冰寒,她只觉着全身似乎漂浮起来,有种神秘的力量在催生着她的魄力,抵御着寒冷。
朱南煜慢慢的靠近南宫懿,想要看个清楚,可是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他不能靠近,慢慢的,南宫懿周身泛起紫色的光芒,在身后形成一个光圈,闪亮耀眼。
临天手里的热茶一歪,他迅速的站起,望着那光芒,眸色之中也盛满了惊讶。
八个时辰终于到了,南宫懿张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精神倍增。
朱南煜这会儿也有些抵抗不住,毕竟他已经离开炼天门很多年,可是他还是坚持与南宫懿一起上岸。
这会儿朱逸飞与南月栖已经缓和了,换了一身干衣裳站在潭边望着两人。
朱逸飞在望见朱南煜拉着南宫懿一起迈出寒潭的画面,眉头紧锁。
“今天你们两人完成的不错,作为奖赏,送给你们一个储物戒指!”临天淡淡的说道,一句也没有提南宫懿紫光的事情,让人送上奖赏。
这种储物戒指对朱逸飞与南月栖来说,并不稀罕,因为这是必备的宝器之一,可是对南宫懿来说,却是十分的宝贵,正好她有许多东西想要放进去呢!
朱逸飞只是紧紧的望着朱南煜不说话。
晚上,朱逸飞躺在床上,将双臂枕在脑袋下出神。
朱南煜洗了个热水澡进来,未干的发丝贴在性感的胸膛上,更是美的魅惑人心。
朱逸飞侧目盯着朱南煜,猛然站起身来,“朱南煜,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朱南煜一怔,扯了扯身上的衣袍,“什么?”
“那冰瀑我都不能坚持,为什么你可以坚持四个时辰?八岁那年,你曾经离家出走过三年,那三年的事情,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过,现在我想知道你当时去了哪里?”
朱南煜缓缓的抬眸,“既然你之前不感兴趣,为什么现在感兴趣?”
朱逸飞一怔,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是,当年他是不感兴趣,因为他跟朱家所有的孩子一样,当朱南煜是野种,若不是十二岁那一年他出任务历练被打伤,是朱南煜将他背回家中,他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也会如其他一般,将他当做仆人!
可是自从十二岁之后,他一直当朱南煜是,虽然朱南煜对他一直还是那样恭敬却疏离。
“你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被吸血妖人打伤,差点没命的事情吗?是你救了我,从那之后,我一直当你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对我还是这么疏离冷漠?朱南煜,你才是朱家最冷情的人!”朱逸飞忍不住高声说道。
这个时候,他有了一种失落感与背叛感,他将朱南煜当做,可是原来,朱南煜只是将他当做朱家的一份子!
朱南煜抬眸望向朱逸飞,“我救你也是我应该偿还给朱家的,你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如今我已经跟朱家没有任何的关系,自然你也不用再为我费心!”
朱逸飞气得脸色涨红,“你一定要这么伤害我吗?”。
朱南煜缓缓的勾唇,眸色冷暗,“我真的伤害到你了吗?”。
朱逸飞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房间里,青芒终于被放了出来吃晚餐,往常这会,一见饭食,青芒早就扑上去了,如今却坐在一旁,凝神望着南宫懿,小小的眉头紧锁在一起,一副莫测高深的模样。
“干什么?不饿?”南宫懿扬眉问道,“若是不饿你就,今天我很累,想要早些休息!”
“我当然饿,一天没吃东西,还要陪你在冰瀑下挨冻!”青芒露出洁白的牙齿来抗议,“只是我更想知道,你的体内到底有什么神秘东西,怎么可以让你在短时间内提升了三级魄力?”
魄力比灵力难以修炼十倍,就算是青芒活了五百年,自诩什么都见过,也没有见过在一天之内升了三个级魄力的变态武者。
南宫懿之前魄力是绿阶,他比谁都清楚,如今却是紫阶!
“我还以为是你在帮我呢!”南宫懿故意装糊涂,“原来不是啊?看来你只会从我身上得到好处呢!”
那天晚上青芒用她残余的灵力修炼,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偷去的,总有一天会让他十倍还回来!
青芒低眸咳嗽了一声,赶紧去饭桌前吃饭。
南宫懿勾唇冷笑,不过想起白日的事情,她想到了呆子之前提过的她体内的封印,难道那封印就是梵天决?可惜她在现代的时候只是想要帮旭饶泽拿到梵天决,却从来不知道梵天就到底有什么作用!
朱南煜去了天阳阁,他默默的坐在临天的面前,一句话也没有说。
临天缓缓的张开眼睫,望着面前的朱南煜,“困惑是来自朱逸飞还是南宫懿?”
朱南煜看了临天一眼,“你就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在别人面前,你都可以装样,为什么对我一定要这么犀利?”
临天缓缓的勾唇,“你来不就是因为我能一眼看穿你的心思?想要有个说话的人?八年前,不也是这样?”
朱南煜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咱们偷偷藏起来的酒还在吗?”。
临天也笑起来,“自然在,你不来,我一个人喝着有什么意思?”
临天说完,起身,带着朱南煜到了茅屋前的一棵柳树下,“就在这里!”
朱南煜看了看飘飘欲仙的临天,“看来不是你不想喝,你是嫌脏不想挖出来吧?”
临天淡淡的笑起来,“这么多年,还是你了解我!”
当酒坛抱了出来,两人拂去上面的尘土,开封,顿时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也不同酒碗。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什么都不用说,其中的心意全都明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吧?”酒到酐处,临天抬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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