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板,你给句话吧!”其中有个老板说的,“这块毛料你拿到私盘来,真的是要卖的?”
“那是自然,我一千亏欧元买回来的,所块毛料标价一千一百万欧元,谁要就拿走。”贺老板干脆的很,摆明他只赚一百万欧而已。
一千一百万欧元,贺老板说的好像已经很公道了,但还是有人怀疑,真的是一千万欧买回来的?一千一百万欧元不是小数目,在场的都要犹豫一下,而且还会想,这么好的毛料贺老板为什么要卖?
所有人脸上都有犹豫,荼蘼不由的看向这个贺老板,他倒是很淡定,好像看到在坐的心动也不愿出手的样子,也不着急。
“今天只是一个分享会,不一定真的要买。”贺老板对这个结果似乎预料中般,“我已经安排解这块毛料,盛情邀请大家一起来看。”
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一&}.{}直沉默,荼蘼看着老爷子,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老爷子要买下这块毛料。
突然,她脑海中浮出一个隐约的印象来,再过两个月是老爷子七十岁大寿,在他寿宴上他开了一块价值亿元以上的赌石毛料。那时她已经被送离丁家,对丁家很多事情都不知情,老爷子的寿宴丁远业以她身体不佳为由,她根本没有参加。
荼蘼心一跳,手心有些冒汗,当意识到老爷子要开口时,荼蘼已经冲口而出:“爷爷,我觉得向阿姨那块跟象皮一样的毛料很漂亮,要是摆在咱们家一定很好,特别是放在您书房的酒架上。”
丁仕平眼眸一咪,转头看向荼蘼,这丫头不是跟她说过,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要乱吗?
“谢谢你,丁大。”向瑛微微一笑,“我的这块毛料没有贺老板值钱,两百万足已。”
两百万买老象皮壳毛料,很值了。
“爷爷,我们就要这一块吧,就放您书房。”荼蘼笑道。
老爷子沉默几秒,这是自己的长孙女,如此多人看着,他点点头:“好。”
“那我就要了丁老您那块黑乌沙皮。”向瑛笑道。
“嗯。”
最后的结果是贺老板的那块老树皮壳的巨型毛料无人购买,不过贺老板一点不意外,他报出如此高价,不过只是让人看,没想让人买的。
“既然大家各有交易,不如随我去解石如何?”贺老板起身说道。
“好,好,好。”在坐的都非常兴奋,大家基本认定老树皮壳毛料出绿机率百分之百,现在就看水头好坏了。
大家都跟着出去,出了帝宝轩有一个后院,后院处就有一个地下室入口,他们一行人都跟着下地下室。
地下室灯光打很强,一个解石地下室都布置的极为雅致,地板都是雪白的大理石,对面有一个近一百米的长排石架,上面摆着各色毛料。而另一边是休息区,放着圆形的石桌,跟赌石区隔的较远,大概是避免被石灰扬到。
“我们到那边坐会儿吃点东西?”贺老板表现的极为悠闲,似乎对这块毛料已经胸有成竹。
“好。”大家依次坐下。
“丁老板,我真是羡慕你,孙子年纪虽小,但是性格沉稳,已有大将之风。孙女漂亮聪慧,这天下好事都让你占了。”贺老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荼蘼笑道。
“还是小孩子,贺老板不要夸的好。”丁老爷子表情淡淡的,他心里倒有几分不郁,贺老板的毛料千古难遇,难得他肯出手,自己居然没买,看荼蘼的眼神冷了几分。
“对了,丁大看中我的毛料,是从哪儿看出来我的毛料好?”向瑛对荼蘼似乎特别有兴趣。
“就是觉得那块毛料特别有意思,好像就像一块工艺品,而不是赌石毛料。”荼蘼回道,“其实我看毛料一知半解,哪块好看我觉得哪块好。”
向瑛笑笑:“你能一眼看出那是老象皮壳,已经很不错了。”
然后一行人说说笑笑,一个两个小时了。因为毛料实在太大,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解出来。
“各位,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继续回来看。”贺老板说道。
“也好。”这会久了也饿了,大家便纷纷起身。
贺老板安排的很周道,就在亮院里按排了一桌席面,十来个人坐在一起,荼蘼左手是丁康泰,右手反而是向瑛。
“丁大想吃什么就夹,这里都是熟人,不讲客套。”向瑛看荼蘼几乎没动筷子,便说道。
“向阿姨,你叫我名字就行了。”荼蘼边吃着说道,“我叫荼蘼。”
“荼蘼?名字真好听,那是一种花,好像跟彼岸花极像,长在地狱边缘处的。”向瑛对她的名字也有兴趣起来,“丁老,为什么会给荼蘼起这么一个名字呢?”
“这个名字是荼蘼的母亲取的。”丁老爷子回道,“大概是认为荼蘼花,是一种极美的花。”
“难怪荼蘼长的这么漂亮。”
“向老板,我怎么记得荼蘼花是长在天下的花,佛下生荼蘼,两生花不开啊!”另一个人呵呵的笑了。
荼蘼只浅浅的笑,安静的吃东西。
“你很像我以前见过的一个人。”向瑛仍盯着荼蘼看,“特别是你的眼睛,跟她一模一样?”
“是吗?是谁呢?”荼蘼问道。
“她一个极美的妇人,是我们的一个长辈,她喜欢穿绣牡丹花旗袍,非常之高贵雍容。”向瑛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
“她是您的亲人吗?”。荼蘼又问。
“不是,我见到她的时候还很小,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向瑛回道。
正说着,此时有个人急匆匆的过来:“贺总,出绿了!”
“出绿了……”这是大事,所有人都看向贺老板。
谁料贺老板只是笑笑:“继续妥,我们先吃完饭再说。”
来人神色有些诡异,但他也了解老板的脾气,只得掉头回去。
虽说继续吃饭,可大家一听出绿,都没什么心情,个个吃的都快一些,甚至有的基本不动筷子。倒是贺老板,一直慢条斯理的。
一顿饭结束,立即又有人上茶来,贺老板让人把席面撤了,便开始品茶。
“贺老板,要不去看看?”有人等不及了,还真要看看那绿是什么样的绿。
“那好吧,我们去看看。”
荼蘼还道这个贺老板真的很镇定,但回去的路上他的步伐还是挺快的,而且有几分匆忙。
老爷子跟在后面,看了眼荼蘼,眼神中还含着责怪。一怪她坏了自己的好事,二不郁她在席上跟向瑛如此多话。
一行人很快到了地下室,此时几千公斤的毛料已经切的差不多,只剩下一块七八十公斤的毛料,毛料上还包着一层略薄的白沙皮。
整个地下室灯光极亮,贺老板先走,看到已经开了窗的翡翠时,变了脸色。
为什么变脸,这是一块极剔透极细腻的翡翠,这块翡翠最难得的是绿,绿的油亮;红,红如滴水;黄,黄如朝阳;紫,紫如葡萄;蓝更是湛蓝,橙色,青色更是倒了极致。这,就是似说的七彩霞光,一块翡翠,七种颜色,美到了极致。
但是,这么一块难得的七彩翡翠,却被可握的黑侵入。癣吃绿,又是癣吃绿。荼蘼已经是第二次见到,这是一种黑到狰狞的癣,密密麻麻的侵入到七彩翡翠内部,更别说玉石表面还有裂纹,裂纹处更是带进其他杂质,几个鲜明如黑筋般的恶绺还横叉在其中。
贺老板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本来七彩翡翠那是绝世珍宝,却又碰到如此让人痛心的癣吃绿,生生给坏了。
其他人连呼吸都翼翼的,不时看看贺老板,不时又看看那块七彩翡翠。
贺老板低下头仔细打量这块翡翠,他还是想,如果能从里面挖出玉肉来,磨珠子或者做个挂件也是好的。可遗憾的是这个黑癣如玉肉中的细胞一样,将所有的玉肉缠的密密麻麻,根本没有剥开的可能性。
很可惜,比上次她见到的癣吃绿更为可惜,要知道这块玉肉比自己在周老板那儿解出来的都多,如果没有这黑癣恶绺,价值以数十亿起算。
因为这样看,这块玉肉水头已经是玻璃种,那七彩颜色缠在黑癣里都分外的打眼。
“真是奇妙!”贺老板笑了,,只是笑的比哭的还难看。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竟看向了荼蘼。
“太遗憾了!”有人低声的如是说。
“是啊,要是没有这黑癣,这块翡翠的价值不可估量。”
“是啊,是啊!”
荼蘼,这些低低的叹息声肯定让贺老板更加纠心,而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只能装没有看见。
丁仕平似乎也想到什么,看了眼荼蘼,但是神情微微松动。
“今天就到这里。”贺老板饶是经历了风风雨雨,这一刻笑的也颇不淡定,“大家各自回去吧,贺某先不招待了。”
向瑛本还想说什么,可是现在能说什么,一亿的毛料变成了一块一纹不值的石头,还能说什么呢!
“那告辞了。”丁仕平带着荼蘼和丁康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