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悬一早过来了,给他们带来了早餐。
荼蘼看她站在门口时,心情复杂莫名,但她还是走。
男人自然的勾住她的腰,他将早餐摆出来,荼蘼去扶外公下来吃早餐。
杨锦荣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粥便问:“荼蘼,你外婆的后事,你要怎么办?”
“我……”荼蘼一时间也不知道,她不由看向瞿西爵。
“她一生的心愿就是回青阳,我物色一个合适的墓地,让她葬在青阳吧!”瞿西爵说道。
“好。”杨锦荣比所有人想像中的坚强,昨天似乎也睡的还行,整个人颇有精神,“物色墓地的时候多预留一块,以后我要与她合葬在一起。”
“好。”这也是颜嫣的心愿。
荼蘼心里难受,放下筷子,想到日记,想到颜嫣一生的苦难,顿时什么胃口都没有。
他们吃了早餐,直接去医院,颜嫣的遗体还在医院的太平间,得尽快安排火化。
一到医院,瞿西爵去办相当的手续,杨锦荣要求再去看看颜嫣,荼蘼和姒悬便陪他。谁知道一到太平间,却看到李乾。
荼蘼一看到李乾,滔滔的怒意涌出来,亏她以前还一直很敬重是这个人,当他是可敬的长辈。想到他对自己外公和亲舅舅所做作为,荼蘼看这人越发恨起来。
“荼蘼。”李乾看到杨锦荣,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即恢复正常,“荣哥,好久不见。”
杨锦荣听这声音便认出来了:“你是李乾,是很多年不见。”
“你来做什么?”荼蘼对李乾冷着脸色,莫非他已经知道外婆刚死,一时间她警惕起来。
“我来办我嫂子的后事。”李乾说道。
“你什么意思?”荼蘼一听语气不对。
“荼蘼,恐怕你不知道,颜嫣是我嫂子,当年她跟我哥曾结婚,在民政局是有记录的。”李乾笑着回道,“我得知我嫂子已经过逝,而我哥哥在死前曾说过,希望能跟我嫂子合葬,我要完成他的遗憾。”
“李叔,你这样是不是过分了?”姒悬听着也紧皱眉头,很是不悦。
“不是我过分了,阿悬。”李乾回,“荣哥,三十年前你跟颜嫣已经离婚,而我哥和颜嫣则结了婚,我给你看过照片的不是吗?所以在法律上,我哥才是颜嫣的丈夫。”
“这是我的亲外婆,我外婆生前的遗愿绝不是跟李良臣合葬。”荼蘼说道,“她,不可能跟李良臣合葬。”
“荼蘼,话不是这么说的。”相较于荼蘼的愤怒,李乾显的老神在在,胸有成竹,“当年颜嫣跟我哥哥结婚,是入了李家的族谱的,她的户口也在我李家,你若不可以去看。所以,她跟我哥哥合葬理所当然,事实上我哥的墓前一直留着一个空墓,就是给她留的。”
荼蘼傻住,她记得她陪外婆去李良臣的墓前时,旁边的确有个空墓。
“李叔,我们聊一下。”姒悬知道荼蘼已经在暴怒边缘,为避免她失控,他要求跟李乾单独聊。
“阿悬,这件事情没得商量,颜嫣的后事会由李家出面操办。”李乾表现十分强硬的模样,“荼蘼,请你理解我的心情。我哥哥一生为了颜嫣无儿无女,最后抱病离世,他生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跟颜嫣合葬,我必须帮他达成。”
“那是他活该,我外婆根本不爱他,是他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我外公外婆,他有什么资格要求跟我外婆合葬。”荼蘼怒吼道。
“我哥哥和颜嫣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根本不懂。”李乾说完看杨锦荣,“荣哥,你心中有数,当年我让你签过离婚协议,你跟颜嫣已经离婚,你和她已经没有关系。”
杨锦荣的一生经历过太过,早年被夺妻,一生漂泊,中年丧子,家破人亡,他似乎对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这一刻他也不激动,表现的极为冷静。
荼蘼气的全身发抖,瞿西爵缓缓的走过来,看到他李乾时,他眼眸瞳孔微微收缩。
“李先生,我是颜嫣女士的儿子,请问我是否有资格操办他的后事?”瞿西爵走过来说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谁?”李乾看着瞿西爵。
“我叫瞿西爵。”瞿西爵说道,“我母亲生前立过遗嘱,遗嘱经过律师公证,我已经通知我们的律师过来,到时候会公布遗嘱。这其中,就写了她死后关于她后事的交待。我想,遗嘱应该比你说的更有效律吧!”
李乾脸色有些难看:“好,到时候我也会请律师到场,验证遗嘱的合法性。”
“当然,既然你说我母亲的户口身份还在李家,我自然会请你老场。”瞿西爵回答。
从医院出来,荼蘼还在震惊中,不仅她震惊,连姒悬和杨锦荣都非常震惊,谁也没有想到颜嫣还有一个儿子。
他们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姒悬让人安排了包间,方便他们谈话。
“我知道你们都很好奇,我是她的养子,她逃离一直在曼德勒大东塔庙修行,之后跟我父亲一见如故,那时我不过三岁。”瞿西爵解释着,“那时她的身体极差,几乎不太能走动,我父亲看她无儿无女,便让我认她为干妈。后来我父亲去逝,我便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原来如经,荼蘼不知该松一口气还是难受。她看过颜嫣的日记,她的确生过一个孩子,瞿西爵不过二十五六,跟那个孩子的年龄也不对,其实想想也不可能是他。
“总之谢谢你,今天。”荼蘼说道,“不然外婆真的要跟李良臣葬在一起。”
“今日李乾说良臣的墓旁留了一个空墓跟嫣嫣?”杨锦荣缓缓的问道,“这是真的?”
“外婆来青阳时,我跟她去李良臣的墓前看过,李良臣的墓旁的确有一个空墓。”荼蘼回答。
嫣嫣回青阳居然去看过李良臣?杨锦荣颇受震动,久久不语。
“那不过是李良臣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瞿西爵说道。
荼蘼一时间沉默,她想到外婆在李良臣墓前说的话,心脏阵阵的顿痛。不管李良臣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外婆在他身边,他的确对外婆一片深情,而外婆其实也不是没动心过。
但想到外公一生凄苦,这样的话她绝不能说出来。
“外公,瞿西爵,要不你们住那儿吧,我在城中城有房子,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也不方便,而且还是租的房子。城中城保全不错,环境也好,也适合外公调养身体。”荼蘼说道。
瞿西爵有些犹豫,现在颜嫣已死,他唯一的使命就是照顾杨锦荣。
“也好。”杨锦荣点头同意。
“那我们收拾一下,就搬到城中城去住。”荼蘼忙说道。
“嗯。”瞿西爵点点头,不由的看向姒悬。
姒悬一直很平静,话极少,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他们去收拾东西,老人这次回国,显然没打算回曼德勒,之前瞿西爵也物色合适的房子,所有很多东西打包空寄过来后都没有拆。
姒悬找来了一辆小卡车,安排了一个搬家公司把东西全都搬。
等到了城中城,全都安顿好已经是傍晚后的事情。
吃完晚餐,姒悬表示会找一个合适的特护照顾杨锦荣,但他们显然低估了杨锦荣适应能力,他眼睛虽然看不见,有一只耳朵听力也不行,但是对陌生环境适应能力极强,荼蘼带着他走了一遍整个房间,基本他就记住了。
松桂园离城中城就隔了一条街,荼蘼和姒悬去他那儿住。刚到姒悬楼下时,丁远业打来了。
她这次去内蒙古,跟丁远业说了一点,但没有说全,荼蘼隔个一两天也会跟丁远业打。
“荼蘼,你是不是回青阳了?”丁远业问女儿。
“嗯。”荼蘼有些疲累,她现在还没打算回家。
“不回来住吗?你跟阿悬在一起?”丁远业问。
“嗯。”荼蘼回,“爸,爷爷在家吗?”。
“在呀,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没什么,我关心一下他。”荼蘼语气淡淡的,“爸,我明天回家,到时候给你好不好?”
“好吧,你去蒙古有收获吗?”。
“没,爸,你没把我去蒙古的事情跟爷爷说过,对不对?”荼蘼又问。
“当然不会,你爷爷应该不知道你去了外地。”丁远业回答。
“哦。”
荼蘼又跟父亲聊了几句才挂了,收好,她重重呼出一口气。
到了家里,姒悬让她先去洗澡,他打。
他给李乾打了。
“我猜你会给我打。”李乾接到姒悬的一点不意外,“阿悬,这件事李叔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哥一生几乎是为了颜嫣而活。当年颜嫣离开她,后来他不是不知道颜嫣还活着,你可知他情愿装成不知情也成全了颜嫣。他死后唯一的心愿就是跟颜嫣合葬,我不能不替她做到。”
“李叔,真相是怎么样你不会不知道,你知道荼蘼现在跟我是什么关系?如果有人跟她做对就是跟我做对,最后如果要撕破脸,我也在所不惜。”姒悬回道。
“阿悬,李叔这么多年对你如何你应该知道,你要这样对我?”李乾听着姒悬说这话,声音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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