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过了几日,高金凤就和东方雪形影不离了,连老都有所耳闻,特意叫了东方晴去问高金凤的事。
“听说你找了个丫头陪着雪儿抄书?”
“祖母,那高金凤本是张老三家的推荐的,家里有个哥哥是举人,自己也略识得几个字,因为家境贫寒,才求到了咱们这里,我原想着祖母平常教导的‘莫欺少年穷’的话,所以就留了她住着,一应的月例银子和四季衣裳都和山竹的相同,也不从咱们账上走,只把我的那份拨出一些来给她就是。”
“既然是读书人家的姑娘,就不能当成下人来对待,求到了咱们这里就是客人,高小姐的那一份就从公账中走吧,有个读书人家的姑娘跟着雪儿我也放心些。”
东方晴忙替高金凤谢过了老
西山行宫内,容嘉公主刚住进了自己的寝宫,就让桂嬷嬷亲自去打听宁晖在行宫的何处。
桂嬷嬷回来脸上已经露了为难之色:“公主,留守行宫的宫人们说,宁大人只在行宫住了几日,就去了东方丞相家在西山的山庄—草堂别居。”
容嘉公主脸色低沉,沉吟了一下方道:“我记得东方丞相的大小姐与我的年纪相似。往年在宫宴上,依稀见过一面。”
桂嬷嬷身为宫中的老嬷嬷,自然对各朝廷大员的家眷如数家珍,听容嘉公主问起,回禀道:“东方家的大小姐闺名为东方晴,比公主小一岁,老奴已经打听清楚,此次是东方老来庄子上避暑,不但带了东方大小姐,还带了东方丞相家庶出的二小姐东方雪,东平伯家的小姐周宜家,柳御史家的小姐柳素颜,李尚书家的小姐李天香。”
“老奴听着,好像是那边起了什么诗社,请了宁大人去参加诗会,宁大人去了就没有再回行宫。”
容嘉公主是个沉不住气的,当即就道:“嬷嬷,走,咱们去草堂别居。”
见容嘉公主冲动,桂嬷嬷忙拦了容嘉公主:“公主,虽然是在行宫里,但是公主出宫也要请示皇后娘娘,就算现在遣了人回皇宫请示,怕是皇后娘娘也不会同意,若是公主想要看看那几位小姐,不如请诸位小姐到行宫来赐宴?”
公主虽然不能出宫,但是却可以邀请官员家眷到行宫做客。
容嘉公主尚在犹豫,身边的贴身宫女蕾儿忙行礼道:“公主,奴婢觉得桂嬷嬷的话很对,既然公主是想要知道那草堂别居是什么地方吸引了宁大人去住,把那几位小姐请来,公主一看遍知。”
“既如此,行宫的茉莉花开了,你们去下帖子,就说本公主听闻几位小姐也在西山避暑,明日请几位小姐来行宫赏花。”说完,一顿道:“再请了容歆做陪。”
容歆公主母妃是韶华帝身边的一位昭仪,不甚得宠,容歆公主和容嘉年纪相仿,就着意结交容嘉公主,两人平日里很是要好
草堂别居的诸位小姐三个时辰后就收到了帖子,帖子是大红色撒金花纸张,上面盖着公主印,由内侍快马加鞭的送来。
东方晴望着上面容嘉公主的落款沉思,按说,公主在行宫里避暑,她们在草堂别居,应该互不干扰才是。现在容嘉公主突然请她们全体去行宫赏花,只有一个原因—宁晖。
东方晴想起宁晖提起容嘉公主时语气中的不耐烦,在殿试的时候,宁晖也曾经帮助她对付过高轩,若是宁晖对容嘉公主确实不喜,她倒不介意帮这个小忙。
微一招手,山竹凑了上来,东方晴对着山竹耳语一番,山竹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是夜,琉璃馆内,宁晖从外边回来,洗漱完毕,叫了清风进来问话。
“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少爷,酉时的时候一个小丫头在琉璃馆外说闲话,容嘉公主请了草堂别居的诸位小姐明日到行宫赏茉莉花。”
“小丫头?”
“奴才打听清楚了,是东方大小姐身边的小葵姑娘。”
“她这是在给咱们通风报信,怕容嘉公主胡闹,为难了她们。”宁晖略一思索:“明日回趟行宫。”
夜很深沉,整个草堂别居都在沉睡,只有偶尔几个巡夜的婆子打着灯笼而过,一个矫捷的身影从琉璃馆飞了出来,一路上躲避着巡夜的婆子,往梧桐台而来。
梧桐台的桐花开的正旺盛,月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在地上照射出一个个斑点,让整个梧桐台显得更加静谧。
身影像是一阵风,躲过了值夜的婆子,跃进了正房。
正房内,值夜的杜鹃在隔间外睡的并不踏实,只觉得有人进来,但是在那人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后,又昏昏沉沉的像是在做梦。
东方晴睡梦中又出现了前世临死时的痛苦,怀中已经没有呼吸的孩子,四周冰凉的井水,越来越没有知觉的双手双脚,痛苦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像是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次,忽然感觉头顶上的井口有人探出头来,虽然看不清相貌,东方晴却下意识的想要喊救命,好不容易让自己发出微弱的“救命”两个字,只觉得眼前有了一丝光明,眼前是一张俊美的过分的男人的脸,东方晴眼睛一眨,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惊的就要喊救命。
那人却伸手捂住了东方晴的嘴巴,低声道:“是我,若是不想明日早上起来就嫁给我的话,就不要说话。”
东方晴这才认出这个一身玄衣,半夜站在自己床头的俊美男子正是自己名义上的表哥—宁晖。
虽然很是不解,但是东方晴也知道,她若此时喊了人进来,那么明日肯定会被逼着嫁与宁晖,忙乖巧的点了点头。
宁晖见她点头,才放开了捂着东方晴嘴巴的手。
东方晴喘了口气,压低了声音喝道:“宁晖,你怎能夜闯我的闺房!”
宁晖望着东方晴一副娇弱的样子,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很是冷酷无情的表情,禁不住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又望了一眼东方晴半透明的寝衣,眼睛里闪过一丝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