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算是有心了。”老颇为感慨,却听千禧已经提醒老:“老,您赢了牡丹。”
老看自己手中的牌,可不是正差牡丹刚打出来的那张,高兴的止住了刚才的话头。
东方晴也跟着呵呵的笑,不再提东方雪跪佛堂的事情。
东方晴陪着老模骨牌,直到戌时末方才回了梧桐台,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东方晴去给老请安,总觉得大家神色都有些怪怪的,可是见老并未提起,在给老请了安之后,特意到了青莲居的茶房,茶房里千禧正领着几个小丫头烧茶,看见东方晴走了进来,忙让了她坐:“大小姐怎么今日到这茶房里来了?快坐,几个小丫头刚烧了些蚕豆,大小姐尝尝。”
几个小丫头也争着将自己平日里藏在茶房里就茶吃的点心拿出来给东方晴吃。
东方晴笑着一样吃了些:“今日可有什么事情?”
一个小丫头忙说道:“大小姐,奴婢听说”
千禧瞪了那小丫头一眼,看东方晴满脸疑惑,笑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今日一早老派了宋妈妈亲自回了盛京,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老爷和郡主商议。”
“哦。”怪不得刚才请安时没有见到宋妈妈,东方晴若有所思,又喝了几口茶,方才回了梧桐台。
一早东方晴就使了杜鹃去打听东方雪的事情,回到梧桐台见杜鹃已经回来,忙遣了左右服侍的人,叫了杜鹃说话。
“小姐,奴婢听了小姐的吩咐就去打听了,听说二小姐昨夜突然生病,被从佛堂里送回了翠竹苑,好像还经动了表少爷。”
“那为何没听说请郎中?”
“奴婢也奇怪呢,若说是病了,怎么没有见请郎中来,但是翠竹苑上下嘴倒是严的很,奴婢怎么问也不说。”
东方晴脑中灵光一现,莫不是东方雪真的敢半夜去爬宁晖的床?若是真的如此,才不算是浪费自己昨晚在佛堂里的那番话。
想到这种可能性,东方晴微微的笑,吩咐杜鹃道:“你让人注意着二小姐的动静,不管是不是真的生病,左右不关咱们什么事儿。”
杜鹃答应着下去了
到得晌午,牡丹亲自请东方晴:“大小姐,老请大小姐到翠竹苑说话。”
东方晴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会请她到翠竹苑,而不是青莲居。心中有疑问,东方晴就有些藏不住,瞟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的牡丹,问道:“,祖母唤我所为何事?”
牡丹显然是在等她问这句话,说道:“二小姐从昨夜起就嚷嚷着肚子疼,又不愿意请大夫,刚才终于请了大夫来看,还说是大小姐在送给二小姐的点心里下了毒,才让二小姐肚子疼的,老特意嘱咐,请大小姐想想,昨天送给二小姐的点心可有不妥的地方。”
那点心当然没有问题,东方晴在心底冷哼一声,没想到东方雪竟然想要唱一出苦肉计,拉自己下水。
“唉。”东方晴叹息一声:“我是想着平日里都是姐妹,好心好意的去给她送点心,没想到竟会惹上这样的官司,牡丹,你说该当如何。”语气里颇为无奈。
牡丹本是奉了老的命令,试探一下东方晴,看到东方晴衣服很是无奈,不知道如何的表情,心里已经相信东方晴,抿了嘴笑:“大小姐若是不清楚这件事,许是二小姐在别处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左右一会儿大小姐如实说就是。”
几人说着话,已经来到了翠竹苑前。
翠竹苑因中满了翠竹而得名,夏季里很是清爽,竹林里有石桌石凳,又凉爽又静谧,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东方晴几人到的时候,绿果正等在门外,见东方晴来了,忙替东方晴几人掀帘子,翠竹苑的门窗上挂的皆是湘妃竹的帘子,上面画了空谷幽兰图,很是雅致。
正中间的屋子内是个会客厅,摆着一溜八张太师椅,靠窗边一只高几,高几上放着一个美人花觚,花觚内是开的正盛的狐尾百合。
此时老就坐在正中间的太师椅上,旁边一个小丫头正候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郎中开方子。
“祖母。”东方晴给老行礼。
“来了,去看看你妹妹,说是肚子疼的厉害。”
东方晴依言去了里间,东方雪正躺在床上,脸色很是憔悴,高金凤在旁边拭泪,床上是大红色撒玉兰花的薄被,更衬的东方雪的脸色苍白如雪。
东方晴上前问道:“妹妹可好些了?”并未坐高金凤搬来的锦凳,也未拉东方雪露在被子外的手。
“,妹妹平日里虽然不成器,可是也极为尊重,怎能如此狠心,竟在给妹妹的点心的下毒,若是因为妹妹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妹妹给赔不是了,还求能够留妹妹的一条命。”东方晴的声音虽委屈,却极为嘹亮,足以让坐在外间的老听的清清楚楚。
东方晴见东方雪首先发难,也提高了声音道:“妹妹何出此言,我竟有些不明白。”
东方雪则不再说话,只是压低了声音哭。
外边有各位小姐派了来打探消息的小丫头,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内容,都在心里犯嘀咕,东方二小姐哭的那样痛苦,难道真是大小姐要故意害她不成?
东方晴看她这样哭哭啼啼的想要坐实自己毒害庶妹的名声,气的也再顾不得再和东方雪客气,高声道:“妹妹莫要哭哭啼啼的,好像真是我要害妹妹似的。我竟想不明白妹妹是如何认为我要杀妹妹的。乱长幼,我是嫡长女,妹妹是庶女,我不认为妹妹的存在对我能造成什么威胁,论学识相貌,我虽不才,却也没有比妹妹差到要害妹妹灭口的地步。难道妹妹是因为那高举人?高举人是妹妹见过的人,我连面都没见过,更不至于了。莫不是妹妹因为这些就要陷害我要害妹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