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娘顾不得去擦,抓了东方德的衣襟道:“老爷,这话是怎么说的,雪儿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老爷是不是听了谁乱嚼舌根子?”
“谁能乱嚼舌根子,这本是母亲身边的宋妈妈特意回来递的消息。我原想着你也算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所以雪儿自小我并没有让她和你特意的疏远,还让她认文家为外祖家,更是同意了让她去杏树胡同住了那许久,没想到竟把雪儿养成了这样。”东方德怒喝道。
文姨娘本想着做低伏小,但是听东方德不仅责怪自己,还捎带上了自己的娘家,也有些急了,说道:“若是老爷像关心大小姐一样关心雪儿,雪儿也不会做出傻事。”
东方德听了,更是怒火中烧,气道:“孩子我本是一样的看待,若是雪接儿像晴姐儿一样懂事,我怎会不疼她。”
“老爷,雪儿肯定是被冤枉的,定是那小厮故意陷害。”文姨娘到底是害怕东方德的,此时已经泣不成声,心里却百转千回,知道自己不能给女儿坐实了和女儿有染的名声,立刻话题一转道:“不,定是宁晖,是宁晖哄骗了咱们家的雪儿。”
东方德听了更是着急:“母亲就在那里守着,出了事情已经想到了这层,当时宁晖根本不在草堂别居,雪儿出现在那小厮的卧房是好多下人、婆子看到的,难道咱们还能赖上宁大人不成?”
文姨娘听着东方德的语气,吓了一跳,忙拽了东方德道:“老爷,你莫不是想要把雪儿许给那小厮?她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怎么能下嫁给一个奴才?”
东方德一是责骂文姨娘,二是想要商议东方雪的事情,毕竟她是东方雪的生母,东方雪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也不舍得把东方雪嫁给一个小厮。只得按捺住脾气:“你说该当如何?母亲既然让宋妈妈来送信,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宋妈妈说了,暂时会以雪儿生病为借口,把雪儿送回府来。但是这件事情看到的人太多,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咱们还需得想个法子才是。”
文姨娘略一思索,脸上一冷:“不如,咱们把那小厮杀了如何?这样就没人能拿他来污蔑雪儿了。”
东方德能够做到丞相的位置,自然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但是看到自己的枕边人这样行事,本能的不喜,这样狠毒的心肠,怪不得当年敢下毒害自己的辰儿。东方德对当年东方辰中毒一事一直都有怀疑,但是这样肯定,今日还是第一次。
“那小厮虽只是个奴才,却是娴王府的人,咱们做不得主,也没有理由去要一个王府奴才的命。”东方德恨道。
文姨娘眼珠一转:“那就赶快给雪儿定亲啊,老爷平日里认识的人多,定有合适咱们雪儿的人家。”
“这件事情,我会留意,我明日让人去接雪儿回来,你最好好好劝劝她,不要再做这种不守妇德的事情。”东方德一甩袖子,出了梨香院
第二日午后,千禧请东方晴去青莲居:“郡主听宋妈妈说二小姐病了,亲自接二小姐回府养病,现在正在青莲居陪老说话,老让奴婢请大小姐说话。”
“母亲怎么亲自了?母亲对妹妹真好。”东方晴心里明白东方雪这一次是真的惹怒了父亲,否则母亲也不会亲自“押送”东方雪回府。
东方晴换了衣裳,就随着千禧到了青莲居。宋妈妈、牡丹、彩蝶几人站在廊下说话。看到东方晴走来,忙行礼。东方晴看她们都在廊下站着,知道老和静怡郡主在商议东方雪的事情。也不说进去,在廊下拉了宋妈妈和彩蝶说话。
“一路上辛苦了,可吃了中饭?府里一切都还好吧?父亲可好?宋婆婆这次可抽空见了见瓜儿?”
瓜儿是宋妈妈的孙子,今年刚刚五岁过半,长的虎头虎脑的,很是招人喜欢,宋妈妈一家把瓜儿当成宝贝,老、静怡郡主和东方晴看见都很是喜欢,逢年过节瓜儿到府里请安,皆赏给瓜儿好多东西。
宋妈妈提起瓜儿也是满脸的笑意:“劳大小姐挂心,已经吃过中饭了。府里一切都好。昨日了一趟,瓜儿那孩子这些日子又长胖了些,嚷嚷要随着老奴来草堂别居避暑呢。”
彩蝶和牡丹几人在旁边搭腔:“妈妈应该领了他来咱们园子里玩儿才是,这园子里花草多,小孩子一定会喜欢。”
“这不是要办事嘛。瓜儿那孩子又毛躁,怕惹了姑娘、小姐们不高兴。等下次有机会了。老奴再带他来也不迟。”宋妈妈笑道,并没有把大家当做外人。
东方晴则笑问道:“过了今秋瓜儿都要六岁,该启蒙了,妈妈可想过让瓜儿识字?不如等咱们这次了,就把瓜儿接进府里来,跟着二少爷读书如何?也好给辰儿做个伴。”
这是要让瓜儿做东方辰的侍读书童,通常这样的身份,如果读书读的好了,还能够参加科举,就算是再不济,东方辰以后也会是东方家的家主,瓜儿跟着他怎么着也能混上个管事做做。
宋妈妈不是东方家的世仆,是当年老的陪嫁丫鬟,后来老做主把她嫁给了东方家的一个小管事,这才算是在东方家扎下了根,现在、媳妇都做了东方家的管事,若是孙子再能跟着嫡子读书,在下人的眼里,已经是天大的脸面了。
宋妈妈当然高兴,答应着就要给东方晴行礼,东方晴忙搀她起来,俩人正客套间,屋内传出了老的声音:“可是晴姐儿来了?”
牡丹忙说道:“大小姐,老请您进去呢。”说着,亲自给东方晴掀了帘子。东方晴对着牡丹略一点头,走了进去。
屋内只有老和静怡郡主两人,东方晴上前给俩人行礼,在静怡郡主的下首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