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辰气的瞪了一眼瓜儿,暗暗想着一会儿怎样处罚他,玩儿的时候口口声声的说对自己最忠心,到了关键时候,只为了几块点心就把自己出卖了。
瓜儿在东方辰的注视下,心虚的挠了挠头,脚步轻轻的往后挪了挪,躲过东方辰的视线。
东方晴却是没有注意东方辰和瓜儿之间的小动作,细细的看那青色罐子,是个青色的大肚子陶罐,上面绘着几株青草,样子比笔筒大些,上面扣着一个同色钻了孔的盖子,东方晴把那盖子拉开,见里面是两只青褐色大头蝈蝈,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东方辰见东方晴把那陶罐打开来看,早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却只见东方晴轻轻把那罐子合上,放在了桌案上,轻笑道:“这哪是什么‘大将军’,‘大将军’可不这样呆头呆脑的。腿也比这个要健壮。”
东方辰见东方晴不但没生气,和说起了蝈蝈,忙亲自接了小丫头端来的茶给东方晴奉上,问道:“也懂得蝈蝈。”
“虽然不甚懂,但是要比你好一点,你啊,最好让人出去买一个藤编的蝈蝈笼子,这样把蝈蝈憋在陶罐里,即使是‘大将军’也被憋的没有气力了。”
东方辰想想觉得很是对,忙着让人去买藤编的蝈蝈笼子,东方晴看他一阵忙活,等到东方辰有工夫坐在她对面了,她方才遣了屋内服侍的众人,问道:“我且问你,大哥真的说过你若是不去国子监,他每日都送你去几只蝈蝈的话?”
“嗯,说过。”虽然东方夜叮嘱过东方辰两人只见的谈话不要轻易对外人说,但是东方辰觉得东方晴不是外人。况且他隐约也觉得,东方夜对自己的态度不太对,否则也不是对瓜儿说什么哄东方夜几只蝈蝈玩儿的话了。
“那他是不是还说过,家里的产业以后都是留给你的,就算是你不读书,不做官,也能一辈子荣华富贵?”
东方辰虽然惊讶于东方晴怎会知道东方夜对自己说过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是怎么想的?”东方晴望着东方辰的眼睛,语气很是认真。
东方辰有些受宠若惊,在自己的记忆里,一直都比自己要懂事,自己身边的事情,小到四季衣裳大到送国子监读书,都能做决定,没想到竟会认真的问自己的想法,诧异的同时,更多的是喜悦,竹筒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东方晴听:“辰儿和是嫡出,大哥和二是庶出。从辰儿记事起,父亲,祖母,都是这样教我的。”
“自古以来,嫡庶有别,以后大哥是要自立门户的,辰儿却是要支应门厅的。大哥要自立门户,自然要努力读书,好为自己挣一份前程。辰儿是支应门厅的,更应该努力,不能丢了东方家和父亲的脸面。辰儿虽然年龄小,但是辰儿终有一天会长大的。母亲说,辰儿只有有本事了,别人才不会欺负咱们家,等到以后出嫁了,辰儿就能成为在娘家的依靠,等父亲和母亲年老了,也能依靠辰儿。”
东方晴没想到,静怡郡主回对东方辰说这样的话,这样只有母亲才会叮嘱的话,更惊讶的是东方辰竟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竟想着要成为自己的依靠,前世继承东方府的若是辰儿,高轩怕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东方辰见东方晴发愣,问道:“,辰儿虽然喜欢玩,也怕先生打板子,但是辰儿却是更喜欢读书的,放心。”
东方晴还是有些不放心,就怕东方夜有心算计无心,问道:“那夜哥儿那里。”
东方辰一排胸月复,像个小大人似的道:“若是我是他,看着有这样的一个嫡出的弟弟,比他年龄小,却比他聪明可爱讨人喜欢,也会有想法的。”
东方晴噗嗤一笑:“你啊,真是个小人精,不过记得以后玩儿是可以,但是不可以总想着玩。”
“辰儿明白。”
姐弟两人相视一笑,一同去了正房给老请安
待得晚上回来,东方晴叮嘱山竹:“明日去库房找匹大红色宝相花的锦缎来。我要做秋裳。”
山竹疑惑:“小姐。大红色颜色是好,但是宝相花是不是过于稳重了。”
东方晴想起今日东方辰说的话,笑道:“我给母亲做件秋裳。嗯,要做就做成套的,大红色的做褙子,你再寻匹天青色的料子来,我好给母亲做裙子。”
山竹又惊又喜,小姐平日里说要给郡主做衣裳,大多都是只做一双袜子或者是汗巾,像这样想要做成套的,还是第一次,她平日里冷眼看着,知道静怡郡主没有自己的孩子,是一直把东方晴和东方辰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的,自然更希望东方晴和静怡郡主亲近些,现在听东方晴有这想法,忙道:“小姐既然想着要给郡主做秋裳,怎么也要做郡主喜欢的才是,奴婢明日去找彩蝶姑娘问问郡主的喜好,再去针线上问问用哪种料子,花样子合适。再去库房领衣裳料子也不迟。”
东方晴觉得山竹想的有道理,点了点头道:“那你明日早早的去办。”
到得第二日,山竹早早的出了听雪轩,到了快吃中饭时,方捧了几匹布回来,一匹大红色,一匹藏蓝色,一品天青色,并拿了几个花样子,一进门喝了几口杜鹃递上来的茶方道:“小姐,这是库房新进的杭绸,十五两银子一匹,和小姐现在身上穿着的衣裳料子一样。这是新的花样子,听说现在京城中好多太太都喜欢这花样呢。小姐,您快看看。”
东方晴去看那衣裳料子和花样子,衣裳料子柔软光滑,花样子别致新颖,还是适合静怡郡主那个年龄的,很是高兴,当即就指了那布料说道:“红色做件褙子,青色的做件裙子。若是有时间,这宝蓝色的再做一件披风,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