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王妃对容歆公主很是满意,当即就回了府告诉了娴王爷。
“我瞧着容歆公主的模样、性情也都是好的,况且又是远哥儿中意的“
“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就去求皇上赐婚,你今日在皇后娘娘面前可漏了口风?”
“这个妾身自然是晓得的,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怎能拿来说嘴,王爷放心便是。”
韶华帝放下手中的茶盏,略抬了眼皮问娴王爷:“你是说想让你们娴王府的世子尚主?”
娴王又给韶华帝行礼,一本正经道:“臣的长子宁远,年已及冠,品貌学识皆为上等,求万岁爷成全。”
韶华帝呵呵一笑,道:“朕还能不知道远哥儿是什么样子的,朕是想要问你,远哥儿是你们娴王府的世子,以后娴王府要靠着远哥儿来承继的,若是尚主?”
“容嘉她们虽然为朕的女儿,身份尊贵,但是若是嫁与王府为世子妃,即使朕这里不起疑,等到朕百年之后怕会有人打你们王府的主意。”
韶华帝声音中有些伤感,娴王爷听了忙劝道:“万岁爷是万金之躯,定能洪福齐天。”
韶华帝禁不住苦笑:“别人这样说,难道你也这样说不成,记得那时候朕还是皇子,和你去西北平乱,差一点就被贼寇捉了去,那时候哪想着咱们还有结儿女亲家的时候,你现在倒是和朕说起什么洪福齐天,难道朕就不是血肉之躯不成?算了,朕成全了远哥儿就是。”
娴王很是无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最近越来越念旧,好几次他们君臣说话,都提到了年轻的时候。
“皇上,臣并无此意。”娴王怕皇上乱点鸳鸯谱,直接说道:“臣想求皇上为容歆公主和远哥儿赐婚。”
“容歆?”韶华帝先是皱眉,随即展颜笑道:“朕准了。常贵,即刻拟旨,为娴王府世子爷和容歆公主赐婚。”
“诺。”常贵答应了自去拟旨。
娴王这才告退了出来,虽觉得韶华帝有些不一样,却并未多想,出了宫回了娴王府,事情已经定下来,怕是赐婚的圣旨不日就要颁下来,他也应该通知一声。
果然到了午时,赐婚的圣旨已经下了,赐婚于容歆公主和宁远,宁远仍保留娴王世子之位。
宁远自然是满心欢喜,娴王妃则是换了衣裳往东平伯府来,这样的事情,还是她亲自去说一声的好,若是让东平伯从别处听了消息,怕是两家要生份。
周宜家陪着东平伯一起见了娴王妃,刚说了几句话,娴王妃就给东平伯使眼色,东平伯以为是娴王妃在宁远那里得了准信,吩咐周宜家道:“把咱们府上秋日里做的桂花蜜拿些来让你舅母尝尝,这桂花蜜啊,是家姐儿亲自做的,都说好吃。”
娴王妃微笑着点头,周宜家自然知道这是想要避开自己说话,微笑着行礼退了出去,让一个小丫头去取桂花蜜,她则站在了窗外,这里离内室并不远,若是仔细听,能听到里面的人说话。
母亲说话很少背着自己,现在特意把自己支了出来,说的很有可能是关于自己的事情。
东平伯看周宜家出去了,拉了娴王妃的手道:“嫂嫂今日亲自,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东平伯这样问,倒是让娴王妃有些说不出口,沉默了半晌,方道:“万岁爷刚才为远哥儿和容歆公主赐了婚,我怕你着急,特意来告诉你一声”
东平伯哑言,宁远怎么尚了公主?周宜家自小就和自己娘家的两个侄子相熟,这么多年,虽然都没有说破,但是都知道自己的家姐儿十有八九是要嫁回娘家了,没想到皇上为自己的两个娘家侄子都赐了婚。
“嫂子,咱们不是说好的吗?家姐儿”
周宜家在窗外听着里面的话,已经把一只手帕子绞的不成样子,说什么皇上赐婚,若是他们自己不愿意,皇上能够强迫他堂堂的娴王府世子尚主?左右不过是他们都瞧不起她周宜家罢了。
是嫌她相貌不好?家世不够?还是品行不端?
“小姐,小姐”灯穗跟在周宜家身边把刚才娴王妃和东平伯说的话听了七七八八,现在看到周宜家满面潮红,知道她是恼了,忙推了推周宜家。
周宜家这才惊醒,咬了下嘴唇,随手推门走了进去,把屋内的娴王妃和东平伯都惊的朝着周宜家看来。
周宜家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给两人行礼:“家儿想着舅母和母亲或是要人伺候茶水,怕小丫头泡的茶不合舅母的口味,就让人去取桂花蜜,家儿在这里给舅母和母亲上茶。”
说着,重新给娴王妃和东平伯斟来的茶道:“家儿刚才无意间在门外听到舅母说万岁爷给大表哥赐了婚,家儿要道一声恭贺。”
娴王妃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本想着悄悄的对东平伯说,没想到全被周宜家听了去,现在看周宜家落落大方,倒是显得她这个长辈想的太过狭隘。
东平伯此时也反应了,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万岁爷赐了婚,就很难再更改了,现在若是再提他们两家的事情,得罪娘家事小,却会让人看自家女儿的笑话。
东平伯强咽下一口气,不阴不阳道:“那妹妹就恭喜兄长和嫂嫂娶得良媳,两个侄儿喜得良妻了。我的两个侄儿都得了万岁爷的赐婚,一个娶了公主,一个娶了丞相嫡女,这是咱们娴王府的荣耀。”
娴王妃脸上更觉得发烧,只得轻笑着道:“家姐儿聪颖懂事,一定能觅得佳婿。”
东平伯正想说话,周宜家已经盈盈拜下给娴王妃行礼:“那就劳烦舅母了。”
娴王妃和东平伯听了都是一愣,周宜家的意思难道是想请娴王妃给她说亲不成?
娴王妃回过神来,忙着说道:“一定一定,舅母定会尽心。”
未等小丫头抱来桂花蜜,娴王妃就告辞回了娴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