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镱博站直身子。游晨晨一百六十七公分,他要楚锢她,总是要弯着身子,这时才想到自己也有些肌肉酸。
看着游晨晨往卧室走去,申镱博又加了一句:“你这里没有急救箱之类的,必须去医院;要不会留疤的。你换好衣服赶紧出来。”
关上卧室门之后,游晨晨的大声说一了句:“被狗咬了,当然会留疤的。不过也好,长个记性,有的狗一定要躲的远远的。”
说了这一堆话之后,游晨晨心声嘀咕:“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心理,咬了人家再逼人家去医院。”
“咚咚咚……”回答游晨晨的是敲门声。
游晨晨查看了卧室门确实反锁之后,又大声回道:“我是不会去医院的。放心吧,我也不会被传染上狂犬病的。”
申镱博不敲门了,就靠在门上嘴角扯出了一个奇怪的笑。
门内。对着穿衣镜,游晨晨这才想着应该处理一下胸前的血,不对,应该挤一下,可不能得破伤风。
月兑下浴衣,对着镜子挤着伤口,一直到身体感觉有些冷时,游晨晨才用纸巾捂上伤口,然后找衣服穿上。穿上衣服还感觉有些冷,她对着门外喊道:“遥控器在沙发上,把我室里的空调关上。
门外没有回答,空调口到是很快就不往外冒冷风了。
还是觉得有些冷,游晨晨穿上了长袖的运动服、运动裤。
这时,门外响起了声音:“你什么时候出来?都这么久了,别磨蹭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你不离开,我是不会出来的。”游晨晨还是觉得冷,把薄被盖在了身上,想先睡一觉再说。反正她现在没心思搭理申镱博了,现在她只要申镱博进不了她的卧室就很知足了。如果申镱博一个人无趣时,自行先离开那是最好的。明天大清早她就通知开锁公司给大门换一把外人怎么打都打不开的锁。不,直接换一把申镱博那样的人打不开的锁。可申镱博是哪样的人呢?
游晨晨有些越想越糊涂。这时她竟然听到申镱博在门外说:“好吧,我不等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不送。”游晨晨侧耳仔细听,还真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游晨晨害怕申镱博是骗她的,也没想立马打开门;再说了,她现在裹着被子都感觉还冷,也不愿意起来查明申镱博到底走没走。
迷迷糊糊中,游晨晨以为自己睡着了。
好像进入了梦境,是她很熟悉的地方——柚谷镇。
柚谷镇的阳春三月,有很种很好吃的东西,叫茶泡。
茶泡是茶油树开茶花之前长的,吃在嘴里清凉、纯甜。游晨晨小时候是个挑食的吃货,一般的东西不怎么吃,只要喜欢吃的,天天吃都不嫌腻的。茶泡很不幸的就成了游晨晨百吃不腻的食物。放学了,去山上摘茶泡就成了楚一珞的一项专攻课程。游晨晨偏生都喜欢跟着,爬山还多半要楚一珞连拉带背的才能爬得上去,是一个十足十的拖油瓶。
只是这次,他们看到了茶泡的同时,也遇到了不想看到的生物。
“三月三茶泡亮当当”是游晨晨的口诀。
当地俗语是:三月三,蛇出山。
俗语就俗语,一点也不会说错。
一般的蛇听到人声后都会很快逃开,不逃开的就是蛇里面的恶霸。
这一天,楚一珞和游晨晨遇到的就是不逃开的。
游晨晨看到蛇了傻的不知所措时,只有拼命地拉楚一珞,往楚一珞的身上爬,希望楚一珞抱着她离地,以为那样就安全了;也没想想楚一珞要是被蛇亲了,她自己怎么下山。
“别怕,哥有棍子呢。”楚一珞没有抱游晨晨,而是把她拉到了身后,然后再次轻声说:“别出声。”
游晨晨在楚一珞的侧后,紧紧地抱着楚一珞的腿;这是标准抱大腿求庇护的姿势。
楚一珞可能也知道游晨晨的恐惧,没有再让她离远点,而是警戒的和蛇对持着。
那蛇可能也感觉到了危险,或者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只要它离开就能化解这一场战争,所以它呆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就游走了。
后来怎么样了呢?游晨晨说再也不吃茶泡了,要赶紧回家。
那天没吃成茶泡,可是游晨晨见到了真正的蛇。
后来呢?后来楚一珞自己上山给她摘过几次茶泡,三月就过了。茶泡就没了。
游晨晨有些迷糊。不是说好是做梦的吗?怎么一直记得往后的事呀?
努力的睁开眼,一切都那么清晰,原来不是梦!是她又在半梦半醒之间想起当年和楚一珞上山遇到蛇的场景。楚一珞就这样时不时的和某一景物、某一场景入梦来,不,是入了她的灵魂深处,总是没有预约就出现了。
只是,游晨晨感觉身上越来越冷了,是因为想起那条蛇了吗?躺在床上就想起了蛇,还是起来喝点热水,暖和暖身子再睡吧。
打开门,游晨晨就撞到了什么硬东西,像一堵墙。怎么门口还有墙呢?是走错方向了吧。
转身要换个方向时,她被两只大手捉住了。
“你——你怎么还没走?”游晨晨努力看,才看清楚,同时也明白过来了,自己不是撞墙了,是撞着申镱博了。
把胳膊肘支在申镱博的手腕上,手掌撑着额头,游晨晨又说:“你这家伙真能沉住气了!我都睡了那么久了,你都没走;而且也不搞出点动静来让我知道,好防备一下。好了,你不走我也不和你计较。你放开我,我去喝口水再说。”
“喝水?我去给你倒。”申镱博对游晨晨房间里的格局了若指掌。不是他没出什么动静,而是他出了动静,游晨晨在里面也没什么反应。
申镱博刚转身走两步,听到了“咚”的一声闷响,他感觉到不对。
回过头,他就看到游晨晨躺在了地下。
看来水是不用倒了。
申镱博搂起游晨晨,发觉她烫得跟火一样。
心里有些怪自己刚才太大意的同时,竟然有了某种恐惧:不会是被咬了,这么快就得了破伤风吧?
这个念头一闪,申镱博扛起游晨晨就开门往外跑……
A城规模最大、条件最好的医院当然是中西医兼备的用城市名命名的A医院了。
半小时后,A医院的VIP套间病房:套间里,游晨晨打着吊瓶,睡的很香;套间外,申镱博和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医生专用白大褂的男子在。
“大秦,你说她不是破伤风,只是感冒了?”申镱博再次想确认什么。
秦旭——申镱博的高中同学,医科大硕士毕业,A医院急诊室副主任医生。不老,才29岁,申镱博只所以叫他大秦,不是因为他个大或者年纪大,那只是同学之间的一种昵称。
秦旭推了推眼镱,十分认真地说:“难道我连感冒和破伤风都分不出来吗?这不已经抽了血做检测去了吗?再说了,不管是感冒还是破伤风,打上针先退烧是没错的。你说破伤风,我问你她哪破皮了,你又不让检查。你到底想怎么样呀?”
申镱博当然不愿意游晨晨被别的男人看胸了,哪怕对方是医生也不行。
申镱博停了一下,说:“叫个你信得过的女医生来吧。”
“明白了,隐秘的地方出了问题,你肯定虐人家姑娘了。”秦旭回头又加了一句:“看你平时不紧张姑娘的,怎么兽·性大发之后,良心又复苏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申镱博愧疚着吧,还不想承认。
不一会儿就来了一个看着比较干炼的中年女医生带着个护士,在医生指导下,护士给游晨晨的咬伤消了毒,然后离去。医生留下来解释说伤口不是很深,如果是正常人咬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那意思要不是正常人咬的呢?有些话真不能深究。
好在申镱博现在没有心思为难谁。
示意对方离开,然后申镱博就守在游晨晨身边。
他放心了一些,因为他自认为是正常人,没有什么会传染的病毒。
可能是因为药物所至,躺在床上的游晨晨这会儿睡得很安稳。
就这样的睡颜,让申镱博看着有些痴了。
时针指向晚上十点时,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
申镱博站起来走向门口开门。
门外,申桥站在那里问:“红柚市那边打过来,问明天早上八点的例会是不是取消?”
“不用,我八点会准时到。”申镱博说完话,又问了句:“打个给我就行,怎么你自己跑过来了?”
“我是来看看那孩子怎么样了?听说回来时还好好的,你上去她家了,然后就送医院了。别惹出什么祸端才好。”申桥的声音似是很,话里的意思却很直白。
申镱博不答反问:“是小九告诉你的吧。那小子看着很懂事的,就是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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