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时,游晨晨说:“停下,我还是再想一想。”
“又不是什么大事?边走边想就行。”申镱博此时真像一个骗子,结婚这样的事情都不是大事了。
游晨晨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又说:“等会儿,我去喝杯凉水,静静心。”
“静心是吧,我帮你静。”说话间,申镱博就把游晨晨贴在了门上,然后跟着就贴上了游晨晨的唇……
他吻得很小心,不温不火、不急不燥的,一点也不像是赶着出门要登记结婚的人。
开始还睁着眼想看清楚、想清楚现在是什么状态的游晨晨又好像回到了某个梦里,她没有再反抗,闭上眼专心地接纳这种唇齿间地交流、安慰……
就在游晨晨因为缺痒要沉睡在梦境里时,申镱博放开了她,在她耳边又轻、又底、又暖、又慢地说:“先不要睁开眼睛,也不要想你身在何处,面对的是什么人,就是面对现在的你我感觉——我是爱你的、你是适应这种爱的。”
“可是,怎么可能不想面对的是什么人?你是申镱博,不是——”游晨晨像在说梦话一样的犹豫。
“很好,知道我是申镱博最好!其它的就不要想了,就想想你和申镱博在一起时是开心的,没有阴霾的。想想申镱博不在你身边时,你还是在想他的。”申镱博打断了游晨晨的话,语速很快,却极有条理:“人的一生里。不是每件事都要想个明白写个条例分析的一清二楚才能做的,跟着感觉走也是一种人生态度!”
“可是——”游晨晨还是想说什么,毕竟结婚是件大事,虽然她很想结婚,可是突然面对登记时,她总是觉得有些问题没说明白。
她的话被申镱博的吻全部吞没……
这次申镱博虽然极力想维持刚才的温柔,可是迫切的心情难以压抑。他就是想把这个走在门口了还犹豫不绝的女子吃进肚子里,就算她想犹豫也要让她在他在世界里犹豫。
游晨晨有被挤压在两堵墙之间变成饼干的恐惧,可是她的反抗就如风中的一缕轻纱虽然存在却又飘缈虚无……
下五,五点时。游晨晨在申镱博半搂半强制中来到了登记处——回答问题、拍照。都没有排队,就如申镱博说的那样,已经约好了似的。
当一个大红的小本本拿在游晨晨手里时,她的手哆嗦了一下。然后本子掉到了地下。申镜博赶紧给她捡了起来。在她耳边说:“就是结个婚而已。别太激动了!”
“好了,婚结完了,我要回家了。”游晨晨拿着红本子塞进包里。然后就往外走。
“回家?”看着游晨晨的背影,申镱博一眼阴谋得逞的笑,然后紧走几步跟上游晨晨,说:“你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就是你的家。”
游晨晨走得步子很紧很急。
因为是在婚姻登记这样的地方,申镱博跟的不近不远,一伸手就能够着她。
游晨晨站在街边上,已经在伸手叫出租车时,对身后一直紧随的男人说:“别跟了!让我回家吧,我心很乱,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再也不顾是什么场合了,申镱博挡回游晨晨叫出租车的手,把她圈在怀里,一本正经地说:“在法律上,我已经是你的合法了。你想安静一会儿,我不说话就是了,给你足够的空间。可是以后,我们是两个人在一起了,不能你一个人回家,要一起回家。”
“我们只是登记了一下,并不是真正的结婚。”游晨晨喃喃地说,声音很小;因为她自己知道法律上已经是铁定结婚了的。可是她的初衷就是让楚一珞放弃她,结婚只是一个晃子而已,怎么就被申镱博当成了真的?对了,其实她出门时想说的就是这样,不真正结婚,就是一个晃子。申镱博出面当一下这个晃子就行,没必要真正结婚的。可是现在红本子已经在包里了,还没有想到怎么对楚一珞说。她心里能不乱吗?不对,现在更乱的是,申镱博把这个婚结的太真了!申镱博好像太当真了!
的一阵凉风吹来,游晨晨像是清醒了一些,站定了之后终于说出一心里话:“其实我就是想让楚一珞知道我结婚了,并不是想真正的结婚。你不要把这个结婚当真。”
“不当真?”眼里闪过一丝黑线,申镱博手上用了力道,游晨晨如坚持,他大有当街掳她上车的趋势;不过他看到了游晨晨眼里的迷茫,嘴里还是极力隐忍的加了一句:“走吧,上车再说。”
游晨晨真想一个人静静,也极不习惯申镱博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强势行为:“放手,要不我喊非礼了!”
“嘿嘿……”申镱博在游晨晨耳边笑出了声,亲了她的脸一下,才小声说:“要是以往你说要喊非礼,我肯定会顾及三分;今天你喊,我很开心,刚好让路人也见证一下我们的红本本。”
游晨晨一口气赌在心里出不来,一时憋得眼睛发涩。是的,她承认申镱博说得没错,可是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她一个人在街上走时,还是很自由自在的,怎么成了现在这样呢?不是想解决楚一珞要辞职的问题吗?怎么就成了和申镱博站在这了?不对,还是结婚登记了之后站在这里了?想了许久,她除了有些怨自己做错决定之外,就委屈地说出自己的切身感受:“你欺负我?”
申镱博当然看出游晨晨的眼泪快掉下来了,忙紧紧地搂在怀里,哄道:“天,我那有欺负你;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这个点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虽然他们俩这个拥抱没挡了人行主道,可是也引来不少行人的注目礼。申镱博又小声说:“咱们先上车,还是继续被路人观看着?”
游晨晨当然是选择先上车了。
于是,申镱博牵着游晨晨的手走向停车场。
申镱博今天没有叫司机开车来,是出门太仓促,来不及叫司机。
所以说没有司机有时也是不方便的——就如今天,没带司机他就要在大路上哄半天游晨晨。
不过,好在平时倔得跟驴似的游晨晨今天好像情绪极不正常,哄上车也算是费力不大。他主要是觉得,游晨晨今天比平时糊涂得多不说,还比软弱得多,竟然眼泪都要出来了。他记得很清楚,就连在山上伤着脚时,游晨晨也没有掉泪。
坐上了驾驶座,锁上了车门,想着游晨晨以大街为背景,那一声含着泪的“你欺负我”,申镱博的心就那么被软化的没有一丝的坚持,无以为安,隔着档位,他默默地拉过任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游晨晨抚着她的背,吻着她的额头,轻轻地说:“领了红本本的结婚就是真的!你如和别人结婚我不能保证真假;可是和我结婚我能保证这确实是真的,也是对的!记着,我是你一辈子的依靠了。”
关键是游晨晨并无法满足申镱博是一辈子的依靠,她给申镱博发那个短信的初衷是申镱博比酷维?汤普森更适合当那个能让楚一珞相信她结婚的对象;因为酷维?汤普森和杜颜汐在热恋中。只是申镱博的反应太过强烈,行为也太过敏捷,不问游晨晨结婚的理由就快捷的行成了结婚事实。
“发生了这样的事,只由我告诉楚一珞就行。你先不要告诉其它任何人,好不好?”在申镱博的安抚下,游晨晨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她想,需要矫正的糊涂行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此时,她也有一丝欣慰,明白事情做的不是想象中利落,不过总算有了放手楚一珞的行为——如果说十七岁那年她在楚一珞的婚礼上对自己划了一刀是因为对自己人生、对楚一珞的绝望;那么近二十五岁这一年向着自己对楚一珞多年的爱恋、相思上划了一刀——也是无法挽回的一刀;这一刀是因为她明白楚一珞任然是她的人生要不起的男人,因为楚一珞不是单个的一个人,是一大家人,是一大镇的人。明明相爱着却是要不起,这又何偿不是另一种绝望。
就如苏莲娜说过游晨晨其实是够狠绝的人。
想起苏莲娜的神态,游晨晨淡淡地笑,她承认现实有时候无法不狠绝。有些事就在那放着两条路一明一暗,要不狠绝;要不就是痛一生痛一世,然后恶化到疼你爱你的亲人都跟着痛——就连多年不见的楚一桐眼里的痛都让游晨晨难以忽略,何况妈妈游然、何况珞妈妈……
好吧,游晨晨狠绝地在她和楚一珞之间划了一刀!
她笑了,只是嘴角那一丝清苦提醒着她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是楚一珞不辞职一路平步青云,她愿意回到她原来的生活轨道,以画画为生、以颜料相融、以孤单相邻、以寂寞为伴!
车内一时间十分的沉默!
某种温柔的拥抱、安抚变得慢慢的有了距离,然后就是近距离的注视、探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