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镱博,你不要脸。这么多年,你都没管过我。我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先不说我要离婚的原因,就说这五年吧。我怀孕时你在哪?我挺着大肚子找不到医院时你在哪?我的孩子出生在车上,我生活不能自理时你在哪?我孩子半夜发烧时你在哪?在路上,我和孩子被人欺负时你在哪?你竟然大言不惭地说是我的监护人。你脸不红吗?你皮厚,脸红了也显示不出来,可是我都替你害臊。”游晨晨说得声音很大,又是一气呵成,然后趁申镱博震惊之际突然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从来没想到游晨晨会在外面受这么多苦,申镱博被游晨晨指责打得落花流水。他很想说这一切他都不知道,可是他知道说什么都是无说服力的。不过游晨晨月兑离他的掌控时,他突然又反应过来了,把想扑向龙陵的游晨晨抢先一步拉了回来。
这时,从电梯里又下来了十几个黑劲装大汗,他们来到了申镱博的身边。
申镱博把游晨晨对这群人推过去,说:“把她带走。”
龙陵扑了过去,想把游晨晨抢回来,就算出手又狠又快,也只放倒了两个。
跟着有几个黑劲装上来,以人墙式的队形往上冲,中招也没退后的意思,完全挡住了龙陵的攻势。
“申镱博,你混蛋,你非得把事闹得不可收拾才甘心。申镱博,你要是伤了我的人。我跟你生死不休……”游晨晨大声叫骂、警告,可是声音越去越远。
原来这一群人是平时不出现在博缘城其它楼层的,他们只保护博缘城三十层以上的安保。他们虽是安保编制,可是身手完全不是安保们可以比拟的。一看他们都是受过严格训练的,除了少部分是来自民间有过人特长的之外,大部分都是申镱博招募的退伍的战友们。
这边,申镱博直接站在江南笙前:“爸、妈,你们不满就打我吧。我真是只想和晨晨单独谈谈。我那么爱她,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我就是太久没见她了,不放心她在看不到的地方。哪怕你们是她的亲生父母。我也不放心。爸、妈。这是博缘城,是我的地盘,你让龙陵住手吧。”
龙陵和那堵人墙僵持,进一步都难。而游晨晨已经被带进电梯。电梯早就显示上了三十多层。江南笙叹了口气:“龙陵。算了吧。我们回家。”
“晨晨还在他手里,我刚已经报警了,我不相信他的地盘就能随便扣住人不放。这还没王法了。”游然手机还在打着报警电话,她就是没想明白,都打了好几分钟了,警笛声还没响。
江南笙淡淡一笑,安抚着游然:“我们赶回去,就要快到幼儿园放学的点了。”
“那我们的晨晨。”游然还不甘心。
申镱博忙说:“妈,晚上我会带着晨晨回家给你请罪。”
“哼,你这么强焊,完全黑社会作风。还请罪,担不起。”游然第一次见到申镱博这么强硬的一面,当然是极度不满。
这时龙陵到了游然身边,也出口劝:“别耽误接小小了。咱先回去。”
就在楼下打的不开交时,申桥一直没有露面。他一直在监控室看着这一切。他没见过龙陵出手,可是他见过江南笙的身手。龙陵年青气壮,应该比江南笙更难对付。中途让这一批几乎是隐形的安保下去也是申桥指使的。直到申镱博把江南笙夫妇送上车,申桥才算松一口气,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一起关注视频的人中多了谁又少了谁。
原来申桥的身边中途多了院倾厦,刚好看完,他身边现在又少了院倾厦。院倾厦来时是一眼的兴奋,离开时是一眼的怨恨。希望原本是那么近,没想到瞬间就变得遥不可及。院倾厦的嘴角都咬出血来了。
来人请求指示,问游晨晨带往哪里时,申桥想也没想就说:“送顶楼。”
“顶楼别人是不让进的。不让人守着,万一她走极端怎么办?”对方不太放心。
申桥顺口回:“她是功成名就的女人,父母健在,又是个有孩子的母亲,她割舍不下的东西多着呢?送顶楼。”
马路上,龙陵开着车又稳又快。
“这A城怎么就没王法了,是他们申家的天下了。”游然还是模着泪,难耐心中委屈。
“你不是报警了吗?我们出大门时,警察不是来了吗?如果我们不走,就要面对警察了。”江南笙只有安慰,他好像对这样的事情并不多么生气。他的眼睛一直看着前面开车的龙陵。
好在龙陵一直神态自若。
待游然稍平静点时,江南笙说:“你和晨晨一起生活了近五年,却还是现在这样的关系。有时候这只能用天命解释。”
游然愕然。
龙陵从后视镱里看了看后座的一对老人,笑了笑才说:“晨晨在我眼里就是画家。画家真的高不可攀。我把画家当女人时,她比男人还强焊。我把她当妹妹时,他比天空的还宽容,我渺小的不敢以哥哥居大。她只是偶尔那么几秒钟里需要有个肩膀靠一靠,然后她就是全身是劲,对生活永远充满了希望。她说是小小让她强大,是我让她有安全感。其实是小小和她让我体会到了这个世界还有真正单纯的快乐。”
江南笙有些动容:“龙陵,我一直希望你有一个平淡普通的生活,能像我一样和普通女人成婚,然后有妻有子。晨晨虽然不务正业,可是总算也是普通人。只是没想到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
“晨晨把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她的内心一般有走不进去。就算我们再亲近玩得再开心时,她还是从不打开她的心扉面对我。”龙陵犹豫着说了这些,没听到反应的语言,他又接着往下说:“刚才我扑过去想抢她回来,是不希望她被强迫。可她还在忙着警告申镱博,并没有恐惧,到是像极了夫妻间的吵闹。冷静下来一想,她当面对那个申镱博的控诉不是正说明她对申镱博不满吗?心里有那个人才不满的。往常,就算路上我们被人抢东西了,她也没有那么气愤过。如果她内心没有那个人,她不会有那么多的控诉,只会单纯的呼救。”
“我就知道,晨晨躲着申镱博,不是因为感情,是因为桐桐。”游然这眼泪又往下流不停。楚一桐虽然不像楚一珞那样是游然教大的,可是楚一桐毕竟是游然当自己孩子疼的人之一。
江南笙也是暗然神伤,一路无话。
到江家,游然先下车进屋。
江南笙坐在车里没有动,叹了口长气,说:“当初你主动要去陪晨晨,我误会你的意思了。”
“晨晨的眼神和龙珠像极了。我不想拥有那样的眼神的人受委屈。”龙陵实话实说。
“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像了。”江南笙顿了顿又说:“知道你挂念龙珠和黑皮,我也很想念她们。我只要一有他们消息就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叔叔!”龙陵的话极诚恳。
博缘城顶楼,申镱博急急忙忙地进去时,看到的是完全和他相像相反的场面。
他以为游晨晨肯定在里面大发雷霆,到处乱砸东西。
其实不然,游晨晨坐在餐桌旁喝着冰咖啡,一旁还有杰克站在那听她对着菜谱指指点点。
一直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申镱博仿佛在梦中一样的,觉得全身都懒洋洋的。他缓步走向餐桌,听到游晨晨在挑三拣四的点菜。杰克一幅小心翼翼应付的样子。
见申镱博到来,杰克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怎么了,没有你老板娘要吃的菜?”申镱博开口问杰克。
“她要的都是边塞的珍稀名吃,我一时还真没备料。”杰克的为难是真的,大厨也难为无米之炊。
申镱博没看菜谱,眼神一直在游晨晨的身上,嘴里确说:“两条剌参、清炒芥兰、鱼翅捞饭、槐花汤。赶紧去,都两点多,我真是折腾饿了。”
“好的。”杰克赶紧快步离开。
屋里只有两个人时,一直盯着游晨晨的申镱博缓缓开口:“你真让我刮目相看了,比以前沉得住气了;脸也比以前变得快多了。”
“是吗?你是希望我老羞成怒,暴力抗拒你,然后给你提供暴力制服我的机会?这些年,我可能什么都没学会,就学会了如何自我保护。”话都被游晨晨挑明到这个地步,申镱博也只有老老实实地坐着。他舌忝了舌忝有些干的嘴唇,这才想起来自己也需要喝点什么。于是他站起来拿了瓶红酒和两个杯子回到餐桌前。
当一杯红酒摆在自己面前时,游晨晨毫不犹豫地端了起来。
申镱博的杯子碰在她的杯子上,她也没退缩。
申镱博看着她时,她的眼神也直接迎上。不就是男色吗?越躲越缠上身,不如面对,采取主动或许能顺利月兑险。
申镱博一口喝干了酒时,对游晨晨晃了晃杯子。
游晨晨也一口喝干了。申镱博想再倒时,游晨晨阻止了他:“你不就是想让我喝多了,你好为所欲为吗?现在这样的事,我看得很淡,和谁都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