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贴向熟睡的女人的额头时,申镱博又停住了;这张脸的面色较平时苍白了许多,还是不要吵醒了为好。
近距离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游晨晨唇上的血印子,申镱博心里还是庆幸了一把,没有破皮,应该不会需要结痂过程就能好。
申镱博出门上班时,游晨晨还没醒,这样的现象不是第一次。可是申镱博第一次这么一步三回头的放心不下还在睡的游晨晨。
他都有种冲动今天休息一天,好好陪陪游晨晨,可是一想到已经排满的日程,一上班就要按步骤不能出错的把当天的事情一件一件地处理完;要不连晚上都不能安心的陪游晨晨;于是他再次远远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毅然大步出门。
整个晨起过程申镱博都体贴温柔、饱含深情、依依不舍。和昨夜的贪婪无度相比,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可惜,一直沉睡的游晨晨对申镱博这样的行为完全无知无觉。如果她知道,或许以后对申镱博会少一些怨怼。
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用早餐时,申镱博边吃边对杰克交待着游晨晨一天三餐的食谱。
当杰克说游晨晨昨晚没吃晚饭时,申镱博抢白道:“你怎么昨晚不说?”
“我是要说的,想着你在外面有应酬,就打算等你回来告诉你。知道你回来,我就赶紧到客厅,你已经回卧室。等我备好了夜宵想上餐时,顾佣告诉我,你们可能不会吃夜宵了。我问原因,她说已经上床,最好不要打搅。”杰克说这些话时,脸上是有笑意的。因为他认为申镱博不是欲求不满时,是不会因为已经过去的事发火的。当然杰克是不会说出,没汇报游晨晨没吃晚饭的罪过和打搅申镱博床事的罪过,他只会选择承担前者。毕竟传说中的申镱博对床事的在意程度是极严重的——两年前就因为有人打搅了出差中的申镱博的好事,然后第二天就被开除。
当然,传说就是传说,没有人拿自己的工作去证实。杰克这样的人就更不会,真惹急了申镱博,他杰克上哪找这么高薪的工作去?
果然,申镱博没有追问是哪个顾佣偷听了卧室的墙角,还到处八卦;更没有追究杰克晚餐上的过失,只说:“从今天起,她一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要一一及时短信汇报。”
“她今天还去苏莲娜那边吗?”。杰克收敛起脸上的笑,认真地问。
“估计她今天不会去了。”申镱博似是忘记了自己怎么折磨游晨晨的,可是并没有忘记游晨晨的问话,游晨晨应该是在苏莲娜那里听到了什么不刻听的,才会装睡不理他,然后亲热时还质问他。今天,申镱博会告诉苏莲娜,说游晨晨需要休息。在申镱博的印象里,苏莲娜是个极知趣的女人,有他这么提醒,苏莲娜对游晨晨肯定是唯恐避之不及,绝对不会主动来打扰游晨晨。那游晨晨呢,申镱博当然也了解,经过昨天那一晚,脸上有明显激情后的印记,游晨晨今天肯定会像个小猫一样,宁愿自己一个人躲在暗处舌忝伤口,养息到精神抖擞时,才会以光鲜的面目出现在她认为关心她的人面前。
当然,申镱博上班之前还吩咐今天让游晨晨睡个够;因为他明白没睡够的游晨晨是没有食欲的。他知道游晨晨向来觉少,不相信游晨晨能睡到十二点还不醒。
有时候事件都有特例的,游晨晨还真睡到十二点还没起床。
这下某人着急了,火急火燎的从博缘城往回赶。
几乎是冲进卧室的申镱博,往床上一看没有人时,心里“咯噔”的响了一下。
申镱博慌了,出声:“晨晨——你在哪?晨晨——”
没有声音回答。
申镱博快步冲向浴室。
没有人影在。
小跑着冲向阳台,申镱博也没见人影。
其实就在床的另一侧,窗帘半开处,紫红色镂金花的主窗帘懒懒地垂着,由白色轻纱做的幅帘全关着,把窗外的风景变得苍白模糊。珍珠白的纯羊毛地毯上,一件白色真丝滚粉边的睡袍揉堆在上面。不对,仔细一看是穿在人的身上,只是那人皮肤太白和羊毛几乎成一色,第一眼看上去,还真以为是件衣服堆在那。
床头柜颜色红的太深,倚在床头柜上的大大的狗熊抱枕颜色和床头柜极接近,那斜枕着狗熊抱枕的长发颜色此时在太阳光射下也极不好区分。
这件睡衣被穿的极不平整,应该是从床上下来,没坐任何梳洗就直接又躺下的。此时对着窗户卷着身子侧躺着的人,其实听到了申镱博的叫声,她面色依然苍白,本来半睁着眼看窗外的,这时缓缓地闭上了眼。她不是想继续装睡,她只是不愿意看到这个声音的主人。
“晨晨——”到处边走边喊着游晨晨的名字的申镱博,在正准备打电话让人四处找游晨晨时,看到了这一光景。他压低了声音,内心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几乎是叹息似的补了一句:“我以为你又不见了。”
“怎么了?”紧接着申镱博的手也到了游晨晨的额头了,想试试她的温度。
把头往窗边低了低,得以躲开申镱博的手,然后游晨晨出声:“我很好。”
“温度还算正常。怎么了?不起床,还睡在这?你知道几点了吗?中午饭的时间都过了。”一连串的问话加责备中,申镱博伸手想把游晨晨抱起来。
游晨晨赶紧推拒,同时嘴里说道:“别动手,我自己起来。”
这声音并不高,也无任何怒气,可是申镱博就把手缩了回去;因为游晨晨极少用这种没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和他说话。
一个女人愿意让男人抱时,那是因为她想对着这个男人撒撒娇,享受一下被这个男人宠着的滋味。可有一天,她不愿意让这个男人抱,就会让这个男人找不着抱她的理由,她真是烦这个男人了。游晨晨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身形不是很稳,还是极快地走向了浴室。
依然半蹲状的申镱博随着游晨晨从眼前离开而转身眼神一直尾随着游晨晨。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身形,申镱博竟然有些害怕游晨晨离开他的视线,赶紧起身跟过去。
本来是想跟进浴室的申镱博被关在了外面,同时听到游晨晨在里面说:“你让杰克上饭吧,我十分钟之后到餐厅。”
申镱博打电话通知了杰克一刻钟之后上饭,然后沉默地站在浴室外面等游晨晨。头一次,他极尽耐心地像个看门的小生在那耐心的僵着。
一刻钟之后,游晨晨从浴室出来,身上是家居服。头发没有干,直接用干发带缠在了脑后。
她都没有看申镱博一眼,就走向门口。
申镱博在身后跟着,没话找话地说:“你说的十分钟——好像过了。”
“你给杰克说得十五分钟。”游晨晨那意思,早出来五分钟也没有用。
“晨晨。”电梯里,申镱博像平时一样挨近游晨晨。
用一个模头发的姿势,游晨晨往旁边让了一步,看着楼层的提示,声音依然平静地说:“有话就说,我听得见。”
看出游晨晨有意离他远一点,申镱博还是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我下午不上班去了,想陪陪你。”
“不用,申氏刚平静几天,你不要擅离职守。”电梯门开了,游晨晨出了电梯,边回话边走向餐厅。
“就一下午,没关系的。”申镱博一步一跟。
“你当然没关系,真有事了,别人会指责我缠着你,不让你上班。”游晨晨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杰克这才开始上菜。
或者是因为游晨晨说得有理,或者是因为有杰克在,申镱博没有再说下午留下来陪游晨晨的话。
饭后,游晨晨先离开了座位。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
申镱博远远地看着游晨晨半响,换鞋出门上班去了。
因为中午迟到了一小时,申镱博下班就晚了一小时,坐到晚餐桌上时,已经七点半。
他回来时,游晨晨还是在沙发上看电视。
他也听说了,这一下午,游晨晨都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知为什么,申镱博对游晨晨这种状态有些担忧,可是又找不出哪里不妥。
当游晨晨在餐桌对面,似是专心吃饭时,申镱博无心饭食,眼神一直看着游晨晨的举动。他是失败的,没有看出游晨晨内心在想什么;因为游晨晨的眼神对盘子太专心了,就算盘子里没有东西了,她还只看着盘子。
饭后,游晨晨看电视到十点任然没有起身的意思,申镜博也坐在那,两人话极少。
十点一刻时,申镱博提议睡觉去。
游晨晨站起来,用行动同意了申镱博的提议。
一前一后洗完澡躺在床上时,游晨晨尽量往床边上睡。
上床后的申镱博没有再向游晨晨靠近。两个人中间感觉还能睡两个人。
游晨晨借着床头灯看了一会儿书。听到申镱博的鼾声后,她才放下书,不一会儿也沉沉睡去。
夜半,游晨晨感觉又被人禁锢着,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