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花不是人,何佩佩总算舒了口气。她素来是个胆大的女人,胆量比起一般男人都分毫不差,很早以前就做了掘药人,跑的尽是山野崇岭,杀点虫蛇野兽算不上什么稀奇事,就算让她杀虎豹一类珍稀保护动物,都不见得会心慈手软,只要杀得死。可说到人,别说杀,就算是想一想,她也不敢。
这就是人性。
何佩佩被生活打磨的需要早早地面对许多困难和艰险,但即便在最困难的时候,她心中都始终恪守着人性和道德,从来没有变过。
冷牧此时的心理与何佩佩却正好相反,不是因为在他的心里人命不值钱,而是他很快就想到了如花究竟是谁,或者说如花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是诧异,这两个人怎么会找到自己和何佩佩的,上一次在三佛叠可是根本就没有目击者,而且他还将现场的气息完全掩盖了。
气息,对,就是气息!
冷牧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他将斩杀黄金蟒时候的气息完全掩盖了,也将黄金蟒留在自己身上的气息完全驱除了。但是何佩佩不懂得这些啊。
想通这些,他唯有苦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若非上一次狠狠地戏弄了何佩佩一番,最后落荒而逃,他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两个莽汉能够找到自己和何佩佩,显然就是黄金蟒的气息留在了何佩佩身上,他自然是没有这种敏锐的嗅觉,但是对于饲养黄金蟒的人来说,要嗅到这种气息易如反掌。
“你看着我干什么?”何佩佩见冷牧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她心里一慌,连忙将身上的泥土拍了拍。
冷牧摇摇头没有和她,转身看着两个莽汉,“二位一定是找错人了,我们不知道如花是谁,这三佛叠我们也是第一次来。”两个莽汉是来索债的,冷牧没有那么崇高的节操把脖子伸出来让他们宰,抵死不认是最好的应对。
何佩佩愣了一下,随即脸有些红了,她又不笨,已经意识到了一些痕迹,见冷牧睁着眼说瞎话,她有些害臊。
好在那两个莽汉确实有点莽,好像不懂得察言观色似的,没有意识到何佩佩的脸红代表着什么。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其中一个道:“老二,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他们说没来过这里咧。”
“你虎啊?”被叫做老二的瞪眼,指着何佩佩道:“她身上明明有如花留下的气息,不是她杀的如花,又是谁杀的?”
“对哈!”先的莽汉恍然大悟,不过随即又茫然起来,“不对咧,她都不是武者,顶多身体比普通女人强健一点,她哪里有本事杀如花?”
老二愣了一下,指着冷牧,道:“那娘们儿不是武者,他是啊,如花一定是他杀的。”
冷牧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莽汉都有些虎,看来是在深山老林里生活太久了,完全不懂得世俗间的弯弯绕绕,一根肠子通到脚底板,虎的有点傻,傻的又有点可爱。
碰上这种比较虎的人,那当然得花点力气骗一骗才说得。
“两位大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啊。”冷牧做出无辜的样子,“我是会点武功不错,但是也就是三脚猫而已,哪能杀得了你们的?刚刚你们也说了,我身上有你们的气息,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就是根据这个找到我们的吧?”
“是啊。”
冷牧道:“那就对了。你们看啊,如果我杀了你们的,那我身上是不是也该有他的气息才对呢?”
“也是哈。”两个莽汉先后挠头,显然冷牧这话说到他们心坎上了。
正如冷牧分析的那样,两个莽汉常年生活在与世隔绝的世外之地,以饲养野兽为乐,对人情世故可谓一窍不通,这直接导致他们的智商降于正常水平之下。
以他们常年不使用的脑核,一时间根本很难想通其中的关键,于是场面就冷了下来。
两个莽汉陷入纠结之中,冷牧却不能闲着,他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何佩佩身前,低声道:“上次我们杀掉的那条黄金蟒是人工饲养的野兽,也就是他们嘴里的如花。上回走的时候太匆忙,我忘记驱除黄金蟒在你身上留下的气息,他们就是循着这味道找上来的。”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他们是来找我们报仇的吗?”。何佩佩吓的不浅。
冷牧低声道:“不找我们报仇,他们找我们干嘛?”
何佩佩尴尬地道:“那我们怎么办呢?要不赔钱吧,毕竟杀了人家养的宠物,本来就是我们不对。”
冷牧忍不住转瞪了她一眼,道:“那两个莽大汉脑核不够用,你也感染了?宠物,没听他们话里行间已经将那条黄金蟒当做人看待了。那条黄金蟒的强大实力和灵性你也是见过的,有多少宠物能够达到那种程度?”
何佩佩心沉下来,仔细回想上一次与黄金蟒战斗的情景,正如冷牧所说,那条黄金蟒的确已经不算是一般的宠物了。
“那我们该怎么挽回啊?他们……他们会杀了我们吗?”。求生是每一个生灵与生俱来的本能,何佩佩自小就与命运抗争,她的求生尤其强烈。
冷牧无奈地叹息一声,“我非常怀疑你今天出门的时候把脑核放家里忘记带了。这种仇恨就是死仇,人家遇到死仇往外摘都摘不急,你倒好,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怎么挽回。你觉得你有本事挽回吗?”。
何佩佩被冷牧说了个大花脸,低头嘟囔道:“确实是我们错了嘛,做错了事怎么能不承担责任?”
“那我把你留在这里,你来承担这个责任好不好?”冷牧没好气地道。
何佩佩惊悸地看看那两个犹自在纠结的莽汉,臊红着脸摇了摇头。
冷牧语重心长地道:“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是圣人言。圣人说的话我们当然得听,做错了事确实要勇于承担责任。但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责任,多大的责任对不对?凡事量力而行,有多大的胃捧多大的碗。如果把天捅个窟窿,难道你也得去承担那个责任?你以为你是女娲啊?”
“我知道错了。”何佩佩低声道。
冷牧道:“知错就好,知错就要改。现在仔细听我说,那两个莽大汉脑子不好使,但是武功非常强,我估计他们一会儿反应过来之后,一场恶战铁定是跑不掉的。所以,一旦我们打起来,你就立刻往山下跑,没命地跑,听见了没有?”
“哦。”何佩佩机械地答应一声,心里还在想冷牧之前关于承担错误责任的那番话,却是越想越觉得别捏。
好半天之后她终于想通了,这分明就是耍无赖嘛,他居然能说的这么堂而皇之,还要不要脸了?
可气的是,自己居然还向他承认错误了,自己错哪儿了?
何佩佩心中气愤的极,正要找冷牧理论,只见冷牧已经从他身前走开,站在了两个莽汉之前,刚好将下山的路留了出来。
“哈,想通了,我终于想通了。”莽汉老二使劲在脑门上拍一巴掌,兴奋地将还在愣神的老大摇醒,“狗日的,哥,他在骗我们。”
莽汉老大骂道:“你才狗日的呢。”
老二愣了一下,指着冷牧道:“哥,俺没骂你,俺骂他呢,他狗日的骗我们。”
老大道:“骂他你就指着他,那你推我干啥?”
“我要跟你,那不就推你了吗?”。
“你推我,那就表示你在骂我。”
“哥,我说你能不能讲点理,都跟你说了,我是骂他咧。”
“骂他,但是你推的是我……”
“我不推你,你哪里知道我在骂他嘛……”
两个莽汉你一言我一语辩得激烈,转眼间又陷入到另一个弯弯绕之中,这虎愣虎愣的行为惹得人忍俊不禁。
何佩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被冷牧瞪一眼,她赶紧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依旧难以抑制心中的笑意,憋得俏脸红粉,娇躯不住颤抖,胸前一对巍峨似波涛一样起伏。
真说起来,她的身材比起宁丛雪来都还要丰满许多,直逼美女医生金花,前凸后翘,小腰细窄,长腿笔直,曲线饱满。胸脯这么一抖,万种风情顿时如繁花绽放,香|艳无比。
冷牧又不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那种男人,这时候自然免不得要看上两眼。
说来也怪,女人从来都觉得那种喜欢瞟女人胸脯的男人是色|狼,但是她们从来又不介意被男人看,许多时候反而还期待男人能多看几眼,不看都不能体现出她们的魅力。
这是女人不变的性格特质,就算是何佩佩这种超级理性的女人也不列外,此时察觉到冷牧偷看自己胸脯的目光,她的脸上爬上一抹羞红,却未见恼意,只轻飘飘地嗔道:“眼睛往哪儿看呢?下流,信不信我挖瞎你?”
冷牧一本正经地道:“你胸口有团污渍,我就想看看是泥巴还是草汁,用汰渍能不能洗掉。”
“呸!”何佩佩轻啐一口,这家伙编谎话的能力实在差到了极点,脑子跟那两个莽大汉一样笨,如是一想,她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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