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缠的主儿冷牧不是没有见过,入世之前古法界那些货色就不谈了,单单说入世以后的,苏家的苏瑞,四海门的沈阀,便宜堂姐焦颜,四喜宗的东天殷,西疆唐家的唐印,包括被打服的吕方,以及前不久在东天殷家里莫名其妙遇到的殷天顺……一个个的,哪个不是难缠的主儿?
所以张庆阳说谢绍群难缠,他还真没有往心里去,再难缠也只是一个世俗豪门的富贵小姐,能难缠到哪种程度去?
“冷哥,你一点儿也不着急啊?”张庆阳并不算是什么热性子的人,就像冷牧看他投缘一样,他也挺认可这个朋友,所以才会露出如此真诚急切的一面。
“我有什么好着急的?”
“谢绍群很难缠的。”
冷牧心里却是没有在乎谢绍群把麻烦找上门,都几天了一直不理会,一方面是觉得麻烦,另一方面其实是+.++因为没准备和一个普通人计较。
“难缠?再难缠也是个女人,女人能难缠到哪儿去?难不成她还能把我凌辱了……”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张庆阳一脸震惊的样子,仿若……他猜对了一般。
妈蛋,不是吧?这女人急眼了难不成真的会凌辱人……而且还是凌辱男人?
“庆阳,这玩笑可一点儿也不好笑。女人天生在身体和生理上都处于弱势,怎么可能?”
张庆阳道:“冷哥,是大多数女人天生在身体和生理上处于弱势,你忘了华夏历史上就曾经出现过一个统治男人的女皇帝?这个有点远,咱们就说点近的,前段时间,就前段时间,西南一个城市不就有个女人在半夜的时候把路过的男人那啥了么?那可是在大街上啊。”
冷牧的嘴咧的老大,你大爷的,章文泽这未婚妻到底是怎样的奇葩啊?
张庆阳道:“反正谢绍群在西山的圈子里名气不算小,只不过因为她是章文泽的未婚妻,没人敢传她的闲话罢了。”
“说说,快说说。”冷牧往床上一坐,把腿盘起来,挤眉弄眼的样子,根本不像是一个一流的武道高手,倒像是市井里家长里短的碎嘴子长舌妇。
张庆阳少见冷牧这么接地气的样子,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尴尬地笑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劲,“冷哥,背地里议论人是不对的。”
冷牧一本正经地道:“谁在议论?没人议论啊。只是让你讲一讲,我只听又不说话,这可跟议论扯不上边儿。”
这是跟议论扯不上边儿,妈蛋你倒是把嫌疑撇开了,可我还是在背后说人坏话啊……
“冷哥,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你只要知道谢绍群这个女人惹不得不就行了?”张庆阳苦着脸说道,他身上没什么二世子的脾性,有点真君子的爽直。
“说说说说,说说又不会掉肉。”冷牧催促道。
张庆阳道:“是不会掉肉,可是会受良心谴责啊。”
“良心谴责?这是好事啊。”冷牧胡说八道:“良心这东西啊,也是需要锤炼和考验的,你要是长时间不用,对它不闻不问,它就会变得脆弱。就是需要时不时地把它牵出来,弄点小锤炼砸一砸,它才会变得更加坚挺,你知道吗?”。
还牵出来?你当是遛狗啊?
“得,我算是怕了你了。”张庆阳无可奈何地说道:“xing瘾,你知道的吧?”
“xing瘾?知道,一种心理疾病。”
“其实也有生理上的,比如内分泌紊乱,肾上腺肿瘤……”
“别科普了,我本身就是医生。”冷牧摆摆手,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贱眉贱眼的,“你的意思是说,楼下那位,章文泽的未婚妻,是个xing瘾患者?”
张庆阳点点头,一脸唏嘘,“谢家在西山省也是数一数二的豪门了,掌上明珠得了这么一个怪毛病,也是够可怜的。”
“谁他么管他可怜不可怜了?”冷牧道:“古人总结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别歪楼了,谈章文泽的未婚妻呢……你那意思,谢绍群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呗?”
“冷哥你真会说笑。都确定为xing瘾患者了,还能有黄花大闺女吗?”。
“这倒是。”冷牧嘿嘿道:“再问个深入一点的问题,谢绍群在你们的圈子里胡搞瞎搞,这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张庆阳点点头,“至少在小范围里,已经人尽皆知。”
“靠!”冷牧兴奋地道:“封锁这个消息的事儿,章文泽有没有份儿?”
张庆阳咧着嘴道:“冷哥,我看你怎么格外的兴奋呢?”
“废话,章文泽诶,西山省第一世家的少公子,被未婚妻光明正大的戴了绿帽子,他不止发作不得,还得帮着捂盖子。这就像是一个无能的丈夫娶了一个精力旺盛的婆娘,婆娘无法在他这儿得到满足,所以只能偷情。而且不止不敢声张,还得站门口把风……这多刺激的事儿啊,这充分地向世人展示了贵圈有多么乱,兴奋一下不应该啊?”
张庆阳顿时无语,苦笑道:“冷哥,我现在才发现你挺蔫儿坏的,幸得你不是身在乱世,要在那时候,你绝对是天下第一大搅屎棍。”
冷牧谦虚地拱拱手,道:“就权当你是在夸我了。”随即又开始感慨,“想不到啊,前段时间遇到个主动往头上戴绿帽子的家伙,当时就觉得他是世上最独特的一支奇葩了。现在知道章大少爷的事迹,才知道世上的奇迹永远都不会有终点的。章大少爷这个超级绿帽王,才有问鼎世界第一奇葩的资格啊。”
张庆阳完全不知道该如何跟冷牧交流了,原本是准备来安慰这家伙的,现在看来,这货心态好的很,一点儿也不着急。正主儿都不着急,他自然也就没必要再抓耳挠腮,索性坐到一边随手拿了本书翻了起来。
谢绍群和章文泽的小故事成功地引起了冷牧的兴趣,楼下依旧传来断断续续的骂声,他掀开窗帘再次观察这个传奇一般的女人。
平心而论,从外表上来看,谢绍群完全不像是一个患有xing瘾的问题女人,高挑的个头,顺而直的披肩长发,大眼睛柳叶眉,红唇润泽如若点绛,高高挺挺的琼鼻,秀长的脖颈,哪怕是愤怒的张嘴骂人,气质里也有股娴静的清纯劲儿。
实打实的美人一个,而且是那种偏向于清冷型的高艳美人。若非张庆阳身为局中人,点透这女人的隐疾,旁人挖空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出来,这个女人竟然是个绿帽生产者。
“庆阳,这么大的事儿,章家都愿意给捂盖子,楼下这位的家族,有其不同寻常的地方吧?”重新放下窗帘,冷牧的神情就恢复正常了,不再调笑。
张庆阳愕然一愕,随即笑道:“冷哥就是冷哥,通过这么点儿事,就猜到了本质。”
“恭维话儿别说了,听着假。”冷牧道:“谢家依仗的是什么?”
张庆阳摇了摇头,道:“谢家依仗的是什么我倒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西山的圈子里流传着一句话:章家是明面上的土皇帝,谢家是暗地里的帝王。”
“混黑.道的?”
张庆阳默然点点头,“谢家的发家史不长,百年的样子,经逢了华夏的战乱。早年谢家的祖辈是跑单帮的,后来纠集了一批人,在战乱时候打下好几条海陆商道,他们就是靠这商道发的家。”
这就不是单纯意义上的黑暗势力了,也是有渊源出处的。
不过冷牧想了好半天,也没有想起华夏世俗里出名的传统黑.帮势力里,有姓谢的名人。
这次图谋彭佳俞的是佣兵团,也算是黑暗势力,冷牧不可能不做功课,顺带着将全世界范围内一百多年里出名的黑暗势力都研究了一遍。
“洪.门、青.帮、哥老会、漕.帮……如今尚存的这些传统帮派里面,谢家不再其列吧?”
张庆阳道:“这也是谢家最为奇怪的一个地方,谢家经营的生意与传统帮派经营的生意是有冲突的,但是迄今为止,在黑暗势力中,都没人听过他们的名号。”
见冷牧脸色怪异,张庆阳赶忙撇清道:“我家可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只是我爷爷再建国前曾经跑过单帮,这些事都是听他讲的。”
“你们家是不是正经生意人家干我屁事,我和你是朋友,又不是要和你们全家交朋友。”
冷牧沉吟道:“挺有意思的,看来我真得会一会楼下这位才行啊。”
张庆阳吓了一跳,“冷哥,你可别自己个儿往坑里跳。”
“且,章文泽能够帮那女人捂盖子,难不成还能帮她把人绑了往她床上送?”
张庆阳道:“那倒还不至于,章文泽还不敢这么丢人。冷哥,咱们是朋友我才劝你,谢绍群不论长相、气质还是身世,都是百里挑一的,她要勾引的男人,也还从来没有谁拒绝过。虽说这种事儿并不吃亏,可是划不着。章家不能把谢绍群怎么样,可是对她祸害过的男人,下手可是从来不留情的。”
“知道为什么迄今为止,从来没有一个圈子里的哥们儿中招吗?因为他们都不敢。凡是跟谢绍群上过床的男人,都会莫名其妙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一百,估计也有八十了。”
冷牧有些感动,“你担心我会成为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