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找当年那枚千年妖丹,你们把他们两个放了,我全都告诉你们!”
“你!”黄岑大惊失色,没想到季华连这个都知道,他深深地望着季华:“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季华摇摇头:“见不到他们我什么都不会说,你们也该知道我如今的实力,凭你们三个是无法对付我的!”
“他们三个不行,再加上我呢?”一个声音突然插入进来。
四人闻言一惊,转眼看去,就见莫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此时正一步步地向他们走来,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对于莫风会出现,季华早有心理准备,但在亲眼看到的这一刻,他的心仍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师徒二人久久对视,谁也没有先开口,而黄岑三人则知趣地后退一步,只目光一动不动地放在季华身上。
“孽徒,本座真后悔当年把你带回来,早知今日,当年本座就该直接杀了你!”良久,莫风终于暴怒地开了口,他万万没想到除了染枫说的那些是真的,就连谭越放出的传言如今都证实了一部分,窥灵镜被盗果然与季华月兑不了关系。
他真想问一句,比起玲珑宗给他的二十年,自己给他的两百年真的就那么廉价,能够让他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己?
季华目光灼灼地望着莫风,道:“师尊,我对师尊向来是仰慕的,但是当年发生的一切让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受到了欺骗,原来师尊并非是我认识的师尊!今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弟子还称您一声师尊,今日之后,弟子只愿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杀父之仇,杀母之仇,杀师之仇,全都不共戴天,他本不想计较,却也没有心大到能够认贼作父,乃至和莫风如以往般相处!
两百年的养育之恩他记着,只要莫风愿意放过云烬和孟纯,他也会就此放下所有的仇恨。
于是,他道:“当年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要真的找你报仇,盗取窥灵镜也仅仅是想要查找事情的真相,如今一切真相大白,只要师尊愿意放过云烬和那只小白狐,窥灵镜我会还给你,并自动退出玉坤宗,永远不再踏入一步!”
莫风本来就被季华上一句断绝关系的话气得心口疼,再听到后面这番话,更是怒气上涌,暴虐地大吼一声:“你还有脸和本座提条件,不仅那一人一狐,今日就是你也要死在这里,本座一个都不放过!”
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要死,这点不容置疑,即使面前这个是他一直关爱有加的小徒弟!
季华闻言不禁皱眉,他沉声道:“师尊,你不要逼我,你该知道我如今的实力,你若想杀我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你真的想将此事闹得无法收场吗?”。
“孽徒,你不用多言,从此以后,你季华玉坤宗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杀不了你我也要毁了你,你这身修为是玉坤宗给你的,想要走,除非还回来!”
季华闻言不禁有些好笑,莫风这话说得真是太过自以为是,他的这身修为,是云烬的父亲他的第一个师父流云真人耗尽全身修为成全的,如果没有流云真人,就凭他根本无法修炼的身子,当年莫风如何会将他带回玉坤宗?何况当时他都已经筑基了,后面的修炼全凭他自己!
至于从元婴期到合体期,则是托了岳朗留给他的妖丹之福,使他一夜之间实力大涨,这和莫风更是毫无关系。
如果说莫风对他有什么恩情的话,那就只有一条,就是当年他血洗玲珑宗的时候,没有将他一并杀了,毕竟以他当时刚筑基的实力,是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的。
虽然留了他一命,将他陷入认贼作父不仁不孝的难堪境地,但这个事实他不能否认,是莫风饶了他一命,他才有今天。
他眼中满是坦然地望着莫风,道:“师尊,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可否认的。如果你愿意放过他们,季华这条命就在今日终结!”
此言一出,莫风、黄岑、施英和范林只以为自己听错了,为了救那一人一狐,季华居然愿意用命相抵,他是不是疯了?
莫风目光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你以为用这样的话能骗过我,无论你如何花言巧语,他们都必须死,我不会放过他们,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眸光一闪,道:“有他们在我手中,你以为你真有反抗之力吗?”。
之后,他取出一枚令牌,对着极恶崖的法阵一照,道:“他们就在里面,我随时都能置他们于死地,要怎么选择就看你了!”
季华脸色大变,他沉沉地凝视着莫风,一直收敛的气息突然飙涨,一股股狂暴的气流在极恶崖之上飞速流动,吹得几人的衣袍猎猎作响。
他心里又急又痛,急的是今日想要救出云烬和孟纯的可能性很小,痛的是亲眼看到了莫风这冷漠无情的一面,莫风已经打定了主意要他死,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
季华突然狂飙的气势令莫风四人大惊失色,虽然早就确定了季华的确如染枫所言,已经是合体期,但没有亲眼看到的时候总是存着那么一丝侥幸和怀疑,如今事实就在眼前,四人才意识到他们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
“怎么可能?”黄岑满眼的不可思议,两百年的合体期,亿万年来整个修真界都没有几个,这人如今偏偏成了他们的仇人!
季华眼中蕴含着狂风暴雨,他敛去眼底的伤痛,对上莫风警惕戒备的目光,冷冷道:“那我们就看看到底谁的速度快,在你下令杀他们的时候,我只需要一个呼吸的时间,就能用雷电将你劈倒在地,你就去给他们陪葬吧!”
莫风眯着眼看他:“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我是你师父!”
季华懒懒一笑:“你都不念师徒之情,我为何还有顾念你是我师父?”
看到他的脸一瞬间黑如锅底灰,季华勾着唇道:“左右我们都是要死的人,将死之人,什么情分说起来都是虚的,师尊,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