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这次完全忘了自省。
其实是她自己一开始就没有说出重点好么!
她自己也被自己无意中说的那个“生态系统”绕了。
倒是这会儿也已经出门的白寒章和顾逍两个,这会儿竟难得的同步了,同时翻了个白眼。
蹲坐在水馨屋顶,兀自生白寒章闷气的飞妙恰好看到这一幕,疑惑的“喵”了一声——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奇怪。”梅若诗一脸了大秘密的兴奋,“为什么顾宗主要让人研究这个呢?”
水馨疑惑的看着她——为什么你就不觉得这是顾宗主自己研究的呢?
而且……
水馨叹口气,“那里有一株二阶灵药,清宁草。”
“是啊。”梅若诗继续心不在焉的说道。
她当然知道,这庭院里有这么一株灵药。但是也不过是二阶的。虽然就这么散养着是有些奇怪,但能住进情楼的修士,哪怕是散修,也不可能对一株二阶灵药起心思的。
至少得是七阶以上的灵药,才能让人纠结一下,是否要为此得罪万花门吧。
“梅师姐你觉得这里长得出二阶灵药吗?”。
“移植的吧。”梅若诗不以为意的说,“这里的灵气浓度不够。而且仅有的那些灵气都是直接传到屋子里的。长不出这样的灵药。但是清宁草草如其名,并不金贵。又有一定的静气凝神作用。想来是因为这个缘故。依靠我们修炼时偶尔散佚的灵气,至少存活没问题。”
“可要是这株灵草,直接就是这里的清萝草变异的呢?”
梅若诗的脸色顿时大变。“怎么可能?清萝草确实是可以变异成清宁草……”
确切的说,所有的普通植物,都是可以变成灵植的。甚至高阶的灵植,也完全可以由低阶的灵植这么变异。
“但用普通植物来催生变异,非得有大量的灵气不可!那太浪费了!”
水馨不以为然的站起身来,指指被她跑回地面的“小土块”,“还请梅师姐仔细感应一下这个东西的脉络。”
梅若诗深深的看了水馨一眼。这次她不敢大意,闭着眼睛感应起来。
神识的感知虽然比眼睛要更直观,但那些丝线还是太细了。而且在地底下可以说是密密麻麻。若只是不在意的用神识扫过——就和她之前做的那样——是顶多能察觉到这种奇特生命的存在而已。
想要理清脉络是不行的。
一般情况,哪个修士会一寸一寸的,用神识去仔细分析这看起来平凡异常的凡间庭院呢?哪怕是他们的洞府,种植的那些树木。因为生长在灵脉之上。也是至少会变成一阶灵植的——有没有用另说就是了。
其实,就算是真的一寸一寸的去扫视,因为那些细密而繁杂的特性,修士们在察觉到不过是普通植物之后,也会轻易的放弃不管——就算是长得怪一些又怎么了?没危险也没用处啊!
没有水馨的提醒,就算是有几个无聊的修士真那么做了,估计也不了异常。
但水馨这么提醒之后……
梅若诗的神情,竟很快变得凝重起来!
水馨站在那儿。只在心底摇头——万花门从来没有隐瞒这个秘密。她通过之前的植物沟通就知道了,这座庭院至少也存在上百年了。
来来往往的修士。却从来没有过这个摆在明面上,没有任何遮掩的秘密!
过了半晌,那些早已经把注意力转开的修士们总算是了不对。
看看梅若诗再看看比他们更早一步开始用神识感应的卫钧,稀奇之下,纷纷也用神识感应起来。
可就和水馨判断的一样,尽管这会儿他们更仔细了,可看他们一脸迷惑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还是什么都没!
更何况,几个修为差不多的修士一起用神识扫描,难免会有些干扰。
于是又过了好半晌,最有头绪的梅若诗才一脸不可置信的得出了结论,“万花门,万花门这是找到了直接用普通植物,不需要灵气的……催生灵草的办法!难怪,难怪,难怪万花秘境能重新兴盛起来。”
水馨在万花城这么长时间,当然早就知道的。
万花秘境除了炼心路之外,还有一个重点就是,万花秘境出产大量低阶灵药。而且万花门弄出了太多只需要低阶灵药来制作丹药的丹方——百花饮算得上是附带产品了。
可是,顾宗主当初怎么弄到大批的低阶灵草来恢复万花门的,依靠他们的丹方制造出来的丹药,为什么明明只用一阶、二阶灵药,丹药能有三、四阶以上的效果,而且品相还很好?
这些都是不解之谜。
似乎修仙界一种普遍的说法是,当初顾宗主游历其他世界的世界的时候,带回了大量低阶灵草的种子。
总之,反正从没人想到过,顾宗主是研究出了用普通植物来催生低阶灵植的办法!
倒是水馨,到底她的剑意和植物感知都十分异常,所以竟然在住进情楼的第一天,就了万花门的这个“恶趣味”!
“看你的表情……”水馨模着下巴说,“保不定我有理由相信,即使是万花门弟子,也多半不知道这个摆在台面上的‘秘密’。”
因为万花门里,肯定有别的势力的探子嘛。
梅若诗依然震惊中,没回答。
而其他修士则是被她那一嗓子给惊呆了,更加努力的用神识想要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没回答。
倒是另一个稚女敕的声音回答了她,满怀兴味的道,“是啊,其实这个秘密,连小施和小孙两个也不知道呢。连他们,都没有特别用神识扫描一下这些庭院啊!”
水馨的脸色顿时一僵。
她会告诉梅若诗他们,当然是因为,这件事情楼就没遮掩,大大方方的摆眼前了。所以才觉得是门派高层的恶趣味。
但现在居然告诉她,连真人也不知道?
水馨的嘴角有些抽搐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有些熟悉的小孩虚影就站在她的不远处。
水馨又把目光转向了正在捂额的墨鸦。
从墨鸦的动作上都能读出他的意思来——天哪!夭寿!我的同伴又作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