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根本没有一点兴趣!”他拉开车门弯下腰,唇边一抹冷嘲的笑:“我要送我的女伴回家,司机会送你,我的太太。”
他说完,微微冷笑,径自关上车门,退后两步,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过身离开,虽然一瘸一拐,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和倜傥。
雪涵隔着窗户看他,他在打电话,然后站在了几米外的地方,再过几分钟,有一道娇俏的身影直扑,搂住他的脖子仰起小脸送上了香吻。
“辰希,人家还以为你当真抛下人家走了呢!”那小明星欣喜不已,却还是嗔怒的噘起小嘴表达自己的不满。
江辰希俯身一吻,慵懒笑道:“我怎么会抛下你呢,只是宝贝儿,我的脚踝扭了,你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
雪涵心中一颤,竟觉得这夜是这般的凉。头痛的越发厉害起来,幸而车子已经~开动了,她透过玻璃,看到漆黑黑的天,原来夜已经深了。
这一次离开,雪涵又是将近一周的时间没有看到他的人回家。
雪涵在母亲去国外养病之后,就习惯了这样的安谧和寂静,但是江太太却不是这样想的。
雪涵的身份她原本就有些不喜欢,只因为她是夏啸辰最喜欢的女儿,夏家也算是有头脸的人家,才会答应这一次的联姻,孰料夏家越来越落魄,又打听清楚夏家的产业没有静雪涵一毛钱的事,她就有些不乐意起来,但是看这个媳妇乖巧老实,总归是找不到理由说她。
这一次辰希又是一周不回家,江太太就有点坐不住了,吃过早餐,就雪涵所住的小楼。
“你是辰希的太太,他一周不回家,你难道就不知道打一个电话问问?”镜片后的眼睛精明锐利,雪涵低了头,略微的有些尴尬:“辰希在外面很忙,我也不想打扰他。”
“再忙,回家吃饭的时间总归是有的,归根结底,还是你这个太太做的不合格,要不然怎么会总往外跑?”江太太说着,啜了一口茶,双眸紧紧的盯着她。
雪涵脸色微微变白,轻轻咬住了下唇:“我知道了妈,我一会儿就给他打电话。”
“知道就好,江家娶个二少女乃女乃回来不是当摆设的,你看看辰希婚前婚后有差别吗?还不是在外面鬼混,天天上花边小报,你要是抓住他的心,他能这样跑吗?”。江太太又数落了几句,见她仍是不吭声洗耳恭听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没趣,搁了茶杯站起来就走了。
雪涵呆呆的坐在沙发上,那茶色的绣花窗帘缓缓被风吹起,她却觉得有说不出的冷从脚底一路的弥漫,直传到了心口,掌心捂在胸前,心跳快的似乎要破腔而出,雪涵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那占地上百坪的巨大花园,却觉得像是打不开的牢笼,将她一层层的围在当中。
她想念母亲,可是那些幸福时光都已经回不去了。
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雪涵鼓足勇气拨通了他的电话,七月的天,风中都带着微微的燥热,攥着话筒的手湿黏黏的,几乎快要握不住。
不过是一个电话而已,雪涵你在怕什么呢?
电话响了一会儿才有人接起,他的声音沉沉的:“喂?”
“是我。”雪涵刚开口,又想到自己回答的不妥,慌忙又说道:“是我,雪涵。”
“哦,是你啊,什么事?”江辰希此刻躺在沙发上,漂亮迷人的秘书小姐正在体贴的给他处理扭伤的脚踝,而他空闲的左手正在放肆的揉着。
“二少,你别乱模呀,讨厌……”那秘书咯咯笑着打掉他的手,媚眼如丝。
雪涵刚欲出口的话,就那样咽了,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又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感到恶心,那边传来的的声音,显然又是一个另外一个陌生的。
“妈让你晚上回家。”雪涵呆立了有几秒钟,就回过神来,她动动几乎僵硬的身子,转过脸来,正对着客厅里的中央空调,微微凉的空气扑在脸上,让她冷静下来。
“你忙吧,我挂了。”她语调平静一如方才,而说话的声音清泠而又干净,不等他回答,就预备挂断了电话。
可江辰希偏偏从那尾音中听到了隐约的颤抖,她听到那秘书的声音,她是不开心的。猛然蹿出的这个认知,让江绍霆不由得窃喜:“我今晚会!”
江辰希说完,就啪的扣了电话,他低下头,专注的把玩着手中的火机。
佣人端来冰镇的酸梅汤,雪涵一口气喝了半碗,才觉得凉意从心头沁了出来。
他竟然当真答应了晚上会回来,雪涵心头涌上小小的喜悦,心绪却已经乱了,她上楼去,在自己最喜欢的西窗阁下坐定,稳了稳心神,继续看未看完的小说。
只有把自己投入进别人精彩悲伤的故事中,她才能忘却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堪。
说到底,她虽然不是单纯毫无心机的女孩子,但一个刚刚毕业就嫁人的女孩,又能在婚姻中有多少的经验去做到得心应手的应对自己的和婆婆?
讨厌她,而婆婆对她态度日益冷淡,爸爸每次打电话都旁敲侧击问他们感情怎样,要她赶紧要孩子。
雪涵知道自己结婚的目的,也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只有服从命运的安排,也许有一个江辰希的孩子,她就算得不到平等的爱情,也有了稳固自己位置的有力武器。而她一点都不讨厌给他生个孩子。
天色黄昏的时候,车子响,江辰希回来了。
雪涵合了书,赶忙下楼去,他走路还有点不适,她并未多想,很自然的扶了他;“看医生没?”
他冷着脸,“开了药。”
一边的司机慌忙递了药,雪涵接过,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你坐下,我来给你涂药。”
她很自然的卷了衣袖,将冰凉的药水喷在他肿着的脚踝上,修长的指尖轻轻的按摩,而眉心却是微微的蹙着,时不时的抬头看他一眼,用沉静如水的声音轻声问道:“感觉怎么样?痛的话你就告诉我。”
他原本烦躁的心却好似也渐渐的沉静了下来,在她涂完药水去洗手时,他看着她的背影融在薄薄的暮色中,竖条纹的衬衫衬的她纤腰只有一握,个子不高,但是比例极好,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睛,她总是这样镇定,不知道今晚,他要她履行夫妻义务的时候,她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沉静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