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想了想,一只手揪着衣角,道:“我娘生病了,需要灵石治病,爹爹进山采药炼丹可也卖不出多少……你们能不能住到我家,我们可以比客栈便宜些的……”
叶小贞二人这才明白,原来这小男孩的母亲生病,家里入不敷出,这小男孩儿想让自己二人住到他家,也赚些灵石。
叶小贞不得不感叹,这小男孩好灵精的心思!
看了眼林三牛,见他早就一副被打动的样子,便道:“好吧!可是你家里有地方吗?”。
那小男孩儿见她答应,很是高兴,连道:“有的!有的!之前姑姑在家的屋子还留着,很干净,我也可以去和我娘去睡!”
叶小贞见他一副小大人模样,忍不住面露微笑。
又和小男孩儿聊了一会儿,小男孩儿说他叫小虎,姓田,父亲叫田明真,母亲叫吴瑜,父母都是小家族的修士,资质都不高,就是普通的四灵根、五灵根。他父亲的修为稍高一些,炼气三层,会炼些低品阶的丹约,也会找些灵草,在坊市上卖了,免强能维持生计。母亲的则是炼气二层。不过他母亲最近病了,这病好像很棘手,他父亲接连几次去山里都没能找到能医治母亲的药草。昨日他父亲又进山了,到今日差不多也该回来了。这坊市附近的铺子和人家一般都是在这里经营或居住很长时间的,彼此间都比较熟悉,有什么事也能互相照应。因此,田明真进山采药,吴瑜才放心让自家自己看铺子。
聊了一会儿。天擦黑,小虎便关了铺子,带叶小贞和林三牛前往他家。原来这铺子后面还有一间房子,是平日休息用的,还有个后门儿小虎带他们从后门出来,便是一条小巷,这边住的都是人家。走了也就五、六十米。小虎便指着前面不远一棵大树道:“大哥哥你们看,那里就是我家!”脸上还带了一股回家的喜悦。
正说着,指的那户人家门突然开了。急匆匆走出两道身影,两边一张望,见小虎正站在这边,那两人面了先是露出一片喜色。紧接着又是一阵焦急。
小虎年纪小。天色又暗,看不清二人脸上的神色,还高兴的冲那俩人挥手:“张大伯,修远叔!”说着还蹦跳着向前走了两步。
那两人忙迎上来,为首的那看起来四十来岁看起来稍胖些的男人道:“小虎,你回来啦!你……唉,你先回家,咱们慢慢说……”
小虎见他一脸严肃。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有些胆怯的问道:“张大伯。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娘……”说着眼睛里泪水就要出来了。
那张大伯忙摆手,道:“不是……不是你娘……”吱唔着,也不再往下说,只牵了小虎的手往他家走。
叶小贞和林三牛倒是看出些门道,不是他娘,便是他爹,八成是小虎他爹出事了。
那张大伯匆忙之间也没顾得上小虎还带了两个人,倒是那小虎叫修远叔的,打量着二人,迟疑问道:“二位是……”
小虎不等叶小贞和林三牛两人说话,便道:“修远叔,这两位哥哥今天刚来咱们镇,只是没找到客栈,我便请他们两位到我家来住……”说着还眨巴着眼睛一副期盼的看着叶小贞和林三牛。
叶小贞心里一转弯儿,便知小虎定是不想让自己二人把借住他家付灵石一事说出去,便笑道:“大叔您好。我叫叶真,这位是我师弟林木,我二人是容方宗的外门弟子,出来历练,闻得凌云坊市大名,便来见识见识,只是初来乍到,没有找到客栈,正巧遇上这位小好心相邀,才想着借宿一宿。”
一旁林三牛听见自己二人霎时间便有了新名字、新身份,古怪的看了叶小贞一眼,却被叶小贞带着笑的眼神一扫,立刻变得一脸平静。
张大伯和修远叔听了再瞅他二人两眼,见他二人俱是眼神清亮,而且二人虽是杂役弟子,但好歹也是凌云弟子,身上自然带了一股旁人所没有的名门弟子的大气,所以看上去绝不是宵小之辈,张大伯二人便点了点头,道:“既是如此,那你们便来吧!只是……小虎家中出了一些事,不如待会儿我找人带你们去镇上的客栈吧,免得扰了你们。”说着脸上还现出一缕愁色。
叶小贞眼尖的看见了,便笑道:“大伯说哪里话。我二人能有个安身之处便不错了。只是不知小虎家里出了何事,我二人可能帮得上忙?”
那两人对视一眼,张大伯方道:“咱们进去说吧。”
一行人迅速来到小虎家里。
这是一个简单的小院儿,四间屋子,院子中间一棵大树,一侧还有厢房,另一侧则是一块灵植田,种着各种灵植。叶小贞扫了一眼,都是低阶的灵草,看样子长得还不错。
屋子里是亮的,已是点了灯。
乍见灯光,叶小贞有点意外。原来细算下来,自修炼起,她就很少晚上点灯了。修炼者耳聪目明,往往能夜间视物。自有了空间后,在晚上她往往是进空间修炼的,在外界也是睡觉,也没想过点灯。
此时一见,倒有种重回俗世之感。
感慨一下,叶小贞迅速收敛心神,随张大伯二人进屋。
屋子里有不少人,或坐或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凝重之色,一侧屋子里还偶尔传来压抑的低泣声。叶小贞顿觉这个场面似曾相识。貌似她刚穿来时所面对的场景便是这样,心下立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虎也早就挣月兑开张大伯的手跑进了屋里,叶小贞只听得小虎一声“爹爹!”紧接着便是一个女声与小虎混在一声的哭嚎之声。
这声音之凄厉让叶小贞不禁心头一跳,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每次面见却很难做到心如止水。
察觉到叶小贞的动作,林三牛不声响的向前一步,站在叶小贞背后,叶小贞察觉背后一片温暖,向后一看,竟是林三牛的半边胸膛,心里一暖,冲林三牛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只觉心里好受许多。
张大伯一进来,便有人给他让座,还不住的打量叶小贞二人。
张大伯忙道:“快给二位小哥让座。”立时便有两人让出位子让叶小贞二人坐下。
他二人来者是客,对方又一意相让,便挑着客位坐了。
叶小贞度量着开了口:“不知小虎家里发生何事,大伯可否相告?”
张大伯点点头,叹息一声,道:“小虎一家本来挺好的。明真他为人老实本分,还会炼些丹药,小虎娘也温柔勤快,小虎又聪明机灵,一家人日子过得不富裕但也很幸福。可半个月前小虎爹和娘到山里采药,不知怎的,竟惹了一条风火碎斑蛇,小虎娘不小心被那蛇咬了一口,中了火毒。小虎爹近几天为给小虎娘采药驱毒已经进了几次山,可是……今天竟……唉!”
“哪田叔叔他……”叶小贞没好意思说下去。听刚刚那声音,不会是死了吧?
“已成重伤,怕是不成了……”张大伯吐出这句话,室内一片安静。小虎爹要死了,她娘想必也活不成了,到时候只剩小虎一个人了。
叶小贞突然有种诡异的感觉,想当初那原来的叶小贞,面临的也是这样的境况吧?父母早亡,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又能怎样呢?
叶小贞突然起了个念头,她要尽力救活这夫妻俩,尽力让这原本幸福的一家人继续幸福下去。虽然她不知道老天爷是怎样的,为什么总是某些固定的套路让幸福的变成不幸,但她有空间,这个福份可以带给更多的人。如果说空间是逆天,那她也愿意逆天而行,只为了自己心中的善意与快乐。
叶小贞定下心来,看向张大伯道:“大伯,我在宗门时对灵植灵草也有些研究,身上也带了点丹药,不知可否让我看看田叔叔和田婶婶的伤,遇上小虎总是有缘,我也想略尽绵力。”
屋子里的人闻言俱是眼前一亮,纷纷看向叶小贞,张大伯更是激动道:“那敢情好,小是名门高徒,没准儿能行,能行!”
说着便站起身,亲自带叶小贞进了里屋。林三牛也跟了进去。
叶小贞见屋子里摆放简单,但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顿时对这家人起了好感,只是原本干净的床单上现在到处是一团团的污血,床上正躺着一个浑身焦黑的人,看那伤似是火烧之伤,黑色之下是成片成片被烧得露出红肉往外渗着血的皮肤,有的地方还有成片的水泡,看上去惨不忍睹。再看那人已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不行了。
一旁椅子上坐了一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看起来气虚无力,一副想哭但已哭不出来的样子,正抱着已哭的两眼通红的小虎哀伤的瞅着床上的人。
叶小贞不由叹息,生离死别,果然是人之大痛。
张大伯走到床前看了看田明真,便对小虎娘道:“小虎她娘,你也别伤心了,还是得保重身体要紧,小虎可还得指着你呢。我看明真是有福之人,吉人自有天相。这不,这两位小是名门大派的弟子,手段高着呢,让他们给明真看看,兴许就没事了。”
叶小贞和林三牛上前冲小虎娘施了一礼,也不多说,便欲上前看田明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