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昊天眼带讽刺,站在沙发旁双手抱胸,冷眼旁观。
这女人,自己把那个滔天大谎说出来了?
沐沐……她永远也配不上那个名字!
看着倒在刚才他坐过的沙发上,身体难耐地在上面磨蹭的女人,身上的衣服早已被她自己扯落,身上雪白的肌肤露出一大片。
洁白的脸早已潮红一片,上面细密的汗珠不断,头发濡湿贴着脸颊,丰满的嘴唇轻咬着,口中发出嘤嘤的抽泣声。
呵……这女人是为了疼她一辈子的哭,还是单纯只为了现如今,她身体最纯粹的生理反应?
“帝……帝少……不要怪我,终只是因为……因为太爱你了而已…”凌沐沐,不,如今该称她为凌沫沫。
意识处于半清醒状态,时而跌进深不可见底啊记忆深渊,时而清醒过来,偏头看着站在那儿一脸冷漠的帝昊天。
经过这几年的锻炼,她一直都认为自己已经做到最好,纵使是当时的,如今也不见得能达到她如今的高度。
可为什么………为什么一想到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心脏就会忍不住的抽疼。
一丝丝的疼,却永远的提醒着她,一直都有着那个女人的存在……她永远的噩梦。
“帝少……我爱你呀,我……我是真的爱你,自从那一次见到你后,我就忍不住到处去打听关于你的消息,你喜欢的颜色。你最喜欢跟什么人交际,你最讨厌看到什么……我都知道。”
凌沫沫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后,脑中朦朦胧胧的感觉立马消失了大半,清醒了过来。
却在接触到帝昊天……那个让她为其轼姐的男人的眼神后,整个人就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心里火热的委屈却不断的涌上来。
“帝少,其实我的本意并不是想杀死……她一直都是我心里点亮前方的灯,很温暖,很温暖的……”
眼眶有什么东西破碎,最后随着眼泪一起滑下脸颊。
“那天我只想跟她坦白。我喜欢你。我……我并不想和她一起争夺你,也不会破坏你们两人的感情,只想……只想好好的站在角落里,做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影子。”
帝昊天心脏被人拿电棒电了一下一样。那种密密麻麻的触感。自全身上下蔓延开。站在原地,默不作声。
“可是……可是她居然说她不喜欢你…她不喜欢你!”凌沫沫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用手撑着沙发。想一点一点的爬起来,却又双手发软而无疾而终。
“她说她喜欢上了在外面偷偷给我们补习的男生,就在那日的前一天,两人互相告白,都在一起了!”
“我怎么忍受得住?!你是我心目中的男神,我怎么忍受的住有人就因为一个普通的贫寒子弟,就要把你给抛弃了!”
凌沫沫说到这,已经彻底陷入疯狂,双眼俱睁,里面的血丝一条一条的迸发出来,丝豪不见往日里那高贵的气质。
“所以我杀了她,先用极有韧性的树藤死死的勒住她的脖子,直到她断气后再把她扔进河水中……这样别人就不会察觉的出,我们俩有什么不同了。”
帝昊天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桌子上,习惯性的往兜口里模去,熟练地拿出一根烟叼住。
“沐沐……是一个好女孩。”帝昊天突然爆出这么一句,双眼里还带着点点怜惜。
第一次遇见她时就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孩。
“帝少,你好!我叫凌沐沐,是一个很捣蛋的女孩。”
之后的每一次相处,都能感觉得到她对待世间事物,那份独到的见解又多令人认可。
他们可以在无聊的时候一起散步,可以在讨论学识的时候争得面红耳赤,也可以在树底下,埋着专属于他们的小秘密。
他想……如果后来没有出现凰念妃这个异数,如今他恐怕早已经跟凌沐沐结婚了。
可就在他被凰念妃掳走的那段时间里,发生了大事。
他回来后,本想立即找自己那位知心好友分享自己的喜悦,却被一条消息冲击得头脑发昏。
凌沐沐的,凌沫沫死了。
当时他还打算着,等见到那个温婉的女孩子后,自己一定要把她逗得放松点。
可谁知………这不是凌沐沐。
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尽管她们全身上下各个位置,都神似地让人叹为观止,但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
死的那个人,不是,而是光环万丈的。
他冷眼旁观这一切,看那个原本叫凌沫沫的女孩,顶替她的位置,享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关心与问候。
他在等着她坦白,可每次也只能看到,她扬起那自以为最温婉的笑容,却偏偏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模样让人反胃得厉害。
“可终究她没有比我更喜欢你呀……帝少……我爱你,我也很好的,我……”
凌沐沐尝试着想站起来,但终究因全身无力,只能瘫坐在地毯上。
“够了。”帝昊天垂首看着形象狼狈的女人,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的残酷。
“说实话,我如今可真的一点都不信你了,一个能亲手杀死自己亲人的女人,不是个善类吧。”
凌沐沐脑袋无力地垂下,眼里泛起的暗光却越来越甚……
到底是谁?现在就算是再蠢的人都知道她现在的反应肯定有蹊跷。
就算事到如今,身体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侵蚀她的体力。就要把战场慢慢的转向她的意识。
那只纤手的手指突然模向桌子上,盛放着水果的玻璃果盘,一把将盘中的水果全数倒出,素手紧扣住盘的边沿,高抬起,狠狠的往桌子边角上砸去。
“咣当”一声,玻璃果盘承受不住那么大的力道,立刻四分五裂开,上面剔透的碎片边角,在屋内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寒光。
帝昊天富有趣味的挑了挑眼角。身形不拘束地靠在身后家具上,眼底却始终保持着寒光点点。
凌沐沐坐在地毯上大喘气,抬眸看着在那边正看得起兴的男人,心中又泛起无尽的苦涩味。
既然不爱她。今天又为何给她希望。进到这个房间里面!
脑中的意识也越来越涣散。用力甩了甩头,双手不稳地模索着满地的玻璃渣子,任由它割伤女敕白的小手。
血滴一点一点的渗出来。地毯上也沾染上了扎眼的颜色,手上血红不断。
凌沐沐自顾自地低叹了一声,只有这样……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够清醒一点,才能多看帝昊天一眼,多说几句话。
有些人就是有劣性根,偏偏就喜欢犯~贱,而她,是这里面的佼佼者。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她应该也算把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了吧!
就算是他如此对自己,但一看到那个男人若隐若现的笑容,心跳就会不自觉的加快。
手中握着的玻璃握得更紧,掌心里那钻心的疼,时时刻刻都在刺激着大脑,让她不用担心,又会神迷情乱时乱说些不该念叨的话。
“如今我倒也觉得,女人真是可怕。”帝昊天在看到凌沐沐的动作后,眼底的冷光更甚。
“你说…我要不要除掉你?”帝昊天往前走了几步,蹲在凌沐沐跟前,俊脸微微往前倾,这次声音却说的极低。
除……掉她?
凌沐沐心中警铃大响,面上依旧是一副温婉的样子。
“帝少,你想杀一个人前你会告诉她吗?而且……一个凌沐沐倒下,欧洲那边还有千千万万个在等着,与其在未来掌控一个随时会反扑的棋子,还不如牢牢抓住我那个把柄,终生为你所用。”
帝昊天脸上的光彩似又多了几分,嘴角的笑越来越深。
“太早把自己的底牌现出来,只会让人感觉到你不真实而已。”
整个房间倏地安静下来,凌沐沐鼻尖缠绕着与男人共呼吸的空气,听着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声,脸上突地一笑。
“走投无路,底牌就是一条好路……你今天到我房间来,是想……?”
凌沐沐看着帝昊天有所好转的脸色,心中大大的舒了口气,口风一转,调开这个话题。
帝昊天站起身,背对着凌沐沐,双眼望向正对着自己的阳台外的风景。
“唐初一,她不适合帝氏。”
凌沐沐把手中的玻璃渣子松开,那股涣散的感觉再次溢上头脑,连忙拿起更大一块,往手臂上一把割下去。
“啊……”凌沐沐口中发出低叫,洁白无瑕的手臂上,立马如同流水一般往外冒着鲜血。
这次,应该是能抵一阵子了。
“帝……帝少的意思是让她再也不出现在帝氏了?可她肚子里的……”
凌沐沐一听这话一喜,比割手臂带来的剧痛,更让她醒神。
“打掉。”帝昊天一点迟疑都没有,斩钉锤铁地吩咐。
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他的替身……永远也不会是他。
帝昊天的孩子他妈,永远也只能是凰念妃一个!
凌沐沐嘴角的笑几乎就要溢出来了,隔壁那位做了什么事情,让帝少如此生气?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结果都是对自己最好的,忙遮作自己那显而易见的欣喜,确保脸上保持着一副温婉的模样。
“好的,我明白了。”
只是凌沐沐忽略了……帝昊天从家具上镶嵌的镜子上,把她从头到尾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