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打给了袁珊的宿舍的人,才从宿舍人的口里,知道,她是今天飞往美国的飞机,她竟然都没有告诉她。
坐在了出租车上,说出了飞机场的名字,她打开了QQ,登上了袁珊的空间,她翻看了她的相册,相册里还有她们的合照,还有她没心没肺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被爱情折磨成这样。
有一个加密相册,里面有好几张照片,林沫试了几次密码都没有成功,密码题目是:生日是?
她吞咽了下口水,试了陆一凡的生日!0928竟然成功了,她的心再一次的沉了,真的如苏拉说的那样的吗?
里面的照片很美,有侧脸,有正脸,有背影,都是陆一凡的单人照片,只是没有笑着的,正脸是陆一凡闭着眼睛弹吉他的照片,真的很美,看的林沫的脸一点点的没了血色。
她的心在坠落,像是—无—错—小说被放入高空的礼花,瞬间炸响,又如玻璃一样,发出爆破的声音,然后散落下来,扎着她每一寸的肌肤,入骨的疼,散落入空气里的悲愤,随着鼻息,随着毛孔,一点点的侵入她的身体,混入血液,林沫捂着肚子,在出租车后座上哭,司机也觉察出林沫的异样,不断的转头问“姑娘,你没事吧,要不,我先送你去医院。”
“姑娘?”
“姑娘?”……
泪从她的左眼角滑出落入她的右眼,又从右眼滑出。重叠的落在车上的座椅上。
绝望悲痛的感觉,压住了她的呼吸,让她呼吸都变的困难,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用了。我没事。”她吸了吸鼻子,对司机道,然后靠在车座上,不再哭,只是很平静的看着外面。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的出租车上,抬头的时候,已经身在机场了。
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胸口窒息的疼痛。想要有个人拉她一把,将她拉出这绝望。
走进了候机处,她焦急的看,看到了站在那儿的袁珊。正对着她。只是隔着有一段的距离。“袁珊!袁珊!”
林沫冲着她的方向喊,然后看到袁珊仿若听到了,在飞机场里四下的看。然后才怔了怔,收回了目光,对着父母笑。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袁珊,为什么!”林沫在护栏旁,死命的扯着嗓子喊,只是,声音伴着哭腔,越来越混杂,淹没在飞机场轰鸣的声音里。
只有她周围的旅客,边拉着箱子往前走,边看着她,她看着袁珊终于看向了她这一边,对她露出一个歉意的笑意,嘴角只是浅浅的勾了一下,冲着她挥了挥手。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林沫哭的有些厉害,一只隐形眼镜因为哭泣,从眼中月兑落了下来,落在了地上,林沫蹲来,开始模着镜片,眼睛里面都是泪,她已经看不清地面,低着的头,只能看到自己的泪一滴滴的落在地面上。
“林沫。”那端是陆一凡的声音,淡然而清冷。
“陆一凡,你到底做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
很长时间,那边没有声音,只能听到这端林沫的哭泣声和那端陆一凡沉闷的呼吸声。
他不,他默认了,他无法反驳了。
“林沫,我爱你。”
林沫笑,扯着嘴角大笑,才感觉到嘴角的痛,牵起的嘴角,却仍然挡不住滑过嘴角的泪,泪流入了嘴里,满嘴苦涩。
“这是最让人恶心的话。”她模着眼泪,哭着,大笑着说。
“我问你,是不是袁珊?”
陆一凡的脑子一下炸开来,然后许久吼道“你在哪儿?”
“到底是不是袁珊,告诉我!”她再次吼。
“你在哪儿,求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他道。
“陆一凡,为什么是我的好,为什么,你伤害我一下还不够,难道,非要看到我这样你才满意是吗?为什么你们这样对我!”
他连她难过时,向哭诉的权利都无情的剥夺了。
她的世界仿若是机场前,那因为破旧,而被瞬间推塌的高楼,轰然倒塌了。
陆一凡感到一阵的害怕,仿佛眼前现出林沫那绝望悲伤的面容来,他的耳畔传过林沫的吼声,透过耳膜穿过他的神经,他慌张的问“告诉我你在哪?"
心落入了寒冷的冰窟,抬头,视线重叠着,模糊又不模糊。
她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往前走,像是得了失心疯的人。
陆一凡从来没有想过会变成这样,更愤恨自己的愚蠢,做出那样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来,可是,如今,那些又有什么用。
她听到了机场飞机轰鸣的起飞声,抬眼,看着视线里的飞机一点点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的眼里都是泪。
苏拉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根接一根不断的吸着烟,整个眼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她的眼睛红的仿若是兔子,伸手拿起了,按下了林沫的号,然后又将扔离了自己的身旁。
林沫整个人仿若瘫了一样,抬眼看见陆一凡小跑着冲她跑了过来,拉着她道“林沫,你听我说。”
“这一次,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林沫甩开了陆一凡的手,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是来送袁珊的,碰巧遇到我了是吗?”。林沫问。
“林沫,你听我解释,事情,不完全是你想的那样!”
“不完全?说明还是有的,是不是,陆一凡,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林沫抬起哭红的眼睛,冲陆一凡吼,然后快步的走向了出租车,坐了进去,冷声的冲司机吼“开车!”
司机看了看玻璃外,一直敲玻璃的陆一凡,然后转脸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的林沫,开了车。
这一天,林沫感觉很累,脸上还有刺痛的感觉,心里也溢满了痛楚,整个人被痛苦浸湿的发胀,像是发大的面团。
夜已深,竟然飘起了雨,林沫站在街头抹眼泪,不知道该去哪儿,仰起头看天,看着雨一滴滴的滴落在她的脸上,与脸上的泪融为一体。
雨浸润了她的头发,流过她的脸颊,丝毫不留情,越下越大,苏拉撑着伞,站在房间门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站在那儿,只是好像心底的某处莫名的驱使。
听着伞面上嗒嗒的雨声,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苏拉的脸上留下一行泪来,收了伞,回了房间。
夜色很浓的时候,苏拉听到极其低微的敲门声,像是风夹裹了沙子敲打在门上,很久,才再次的响过一声。
苏拉起身,快步的走上门边,打开门,看到站在门边狼狈至极的林沫,头发还在不断的往下淌水,刘海贴在额头上,整个人像是在水中泡过一样,眼睛更是浮肿的可怕,透过屋里的光线,能够看到她眼中及其重的血丝。
“苏拉……”她无力的喊了一声,开始一直哭,一直哭,涌上的泪汹涌不止。
她不,林沫知道,她不是一个服软的人,即使她做错了,她会用行动来赎罪,可是却从来不肯开口说对不起。
她说过,那三个字,丝毫不能弥补任何。
苏拉将林沫拉进屋里,开始吼“少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至于吗?女人就是她妈的没出息。“边说着林沫,边也抑制不住的涌上难过。
她的力道很大,然后月兑了林沫的衣服,给她裹了个毯子,伸手擦她的头发,很用力,像是想要摇醒她一样。
正此时,林沫的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屏幕,听着他们之间熟悉的歌曲,眼中的痛像是水中的波纹,一点点的扩散开来,她的身体都因为难过吸着鼻,微微的抖动着。
“我没想到会是袁珊。”说道袁珊这个名字的时候,她终于止不住的嚎啕大哭,抱着苏拉的腰际开始哭,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没关系,好男人有的是。”苏拉揉着林沫的头,安慰道。
林沫抽噎着,摇了摇头,哭着道“不会了,连陆一凡那样的男人都这样,不会有了,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好男人,我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再也不会了。”
“会的,会的。”苏拉道。
“不会了,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林沫哭的肝肠寸断,苏拉的心狠狠的疼了,泪落在林沫半干的头发上。
如果说,陆一凡有外遇是对她的一级伤害的话,那外遇的对象是袁珊,便是二级伤害,如此的痛,让她一时难以接受。
她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如此强大的人,强大到能够支撑所有。
听到林沫这样说,她擦林沫头的手顿了顿,如果不是当初自己一时冲动,不会把事情弄成这样无法收拾的境地。
此时的林沫窝在沙发一角,蜷着身子哭泣,手枕着胳膊,断断续续的抽噎。
苏拉转身看了看此刻的林沫,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卷发,将替林沫擦完头发的毛巾扔在了床边,此刻,心里也是烦躁的很。
想起了自己的事,再看看面前的林沫,林沫抱着膝盖,想起晨曦哭着在她的肩头道“林沫,你是我们中最幸福的,要好好珍惜,人很贪心,往往最缺什么,便会最想要什么,近在咫尺或者已经得到的,往往可能被忽略。对我而言,此刻,最想要的是健康的身体,真的,我看到别人在街上活蹦乱跳的脚步都眼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