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仍然还在继续。
温清朗的命令,几乎震动了整个北津市。
无非一个字:找!
一辈子找不到,就找一辈子!
彼时,翻腾肆涌的大海上静静的伫立着一轮豪华游艇。
游艇上站着一位如谪仙般清冷的男人,和大海一样的颜色——蓝色西服,领间的淡金纽扣反衬出一抹非凡的色彩,精裁有致的西装裤衬得男人的腿更加修长,棱角分明的俊脸,露出一双如黑曜石的眼睛,深邃神秘,在黑暗中愈发显的灼灼生辉,整个人站在那儿,浑身散发出一种“我是天人,尔等凡夫俗子勿近”的气息。
“把刚才舀来的海水端上来。”声音淡淡。
闻言,身旁伺候的随身佣人仁安转头一看,看到男人的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大海前方,如果不是他了解这位少爷说话从来不看人,可能会觉得刚刚入耳的话,只是一场冷风吹过的幻觉。
男人似乎感受到他的注视,不悦,淡峻的眉宇蹙起,看向他。
这无声的压迫啊!
随身佣人仁安急忙伸手,把放在桌上的那碗海水双手递到“谪仙”的面前:“少爷,请用。”
话音一落的同时,手上一空,能把人压倒的强势的气场瞬间消失。
扬帆回国的大少爷是热衷于品尝花露的随性之人,怎么个随性法呢?
比如:有私家飞机不坐,他甘愿乘游艇奔驰在湛蓝的大海上。这是做事风格。
再谈谈饮食。
平常人渴了,喝的是矿泉水,或者饮料吧?他不。
在他看来,只有天——生下来的灵气,才配入他尊贵的口。
比如:花瓣
比如:雨水
再比如:他从没有尝过的海水。
但,谁又能想到,这冷如谪仙的男人,竟是为国家担忧的一市之长呢?!
清冷的男人把碗端到嘴边,轻抿,微咸的海水顺由舌头下滑,咽喉,下一秒,男人把碗丢了下去,转身朝机舱里走去。
站在背后的仁安只听到一句:“这海水里,有血的味道,不好喝。”
月光,朦胧,含着仁安焦了的声音,只见他着急的跑向机舱的包厢里……
此刻,神秘的男人在房里漱完口,准备出来吹吹无暇的海风时,刚好碰见朝这跑来的佣人仁安,淡淡瞟了眼仁安脸上的慌乱,男人没有表情,语气低沉:“仁安,有何事?慢慢道来。”
仁安心沉,刚刚因为少爷的一句不好喝,心想那可能是因为船头的海水就难喝,于是,他便去船尾重新舀了一碗,却不想,竟看到一具死尸浮了上来,他想如果不是自己还算冷静,想到自家少爷是市长,恐怕早已惊恐的跑开了。
可正因为自己想到了,才拉住了那具死尸,并且让其余佣人帮他捞了上来。
这一看就是杀人抛尸的命案,自家的少爷身为一市之长,又岂会不顾?
把来龙去脉与市长大人讲了清楚,果不其然,冷如谪仙的市长大人眼睛阴鹜了下去,如风一样的从他身边掠过,待仁安回过神来,跟了出去之后,男人已经用白布遮上了那死尸早已被海水泡的浮肿脸。
他家的市长大人,此生最痛恨肮脏之事,之物。
他家的市长大人,此生尤爱美好,纯洁,不含一丝污垢的事。
此刻,海风又冷,又阴,“呼呼~”的刮在人的脸颊上,莫名后背窜出些冷汗,豪华的游艇静静停立在海面的一角,呼啸的大海,犹如海啸,发狂的汹涌翻腾,像是只随时把人吞噬入肚的雄狮,竖立在游艇上的白帆不安分的晃动。
“这是个,死前经受非人待遇,心口被插数刀,想必是很憎恨她之人所杀。”市长大人淡淡说,蹲在的身边,看向她的肚子,被一把匕首插.着。
仁安不解:“少爷为何那么断定她是被很憎恨她的仇人所杀?也许是因为这生前挣扎太过,杀人凶手为了要摆月兑她所以硬生生又补上几刀呢?”
谪仙的市长大人抬头睨了自家的佣人一眼,修长的十指抚上的肚子上的那把匕首,突然一握,下一秒,被他猛地拔了出来。“你见过有几个杀死人的凶手,在之后还由不甘心的把凶器再插进死者的肚子里?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仁安瞬间恍然大悟,对哦,一般的杀人凶手肯定是杀完人就跑的。如果是他,就算是因为急于摆月兑挣扎的死者所以在她的心口多刺了几刀,但也不会再费时间换了一个位置再次刺进的!这岂不多此一举!
垂头看着被戳的,不断流干血的肚子,仁安猜测:“这倒更像是杀人凶手不解恨,从而再次刺进这的肚子里。”
“没错。”他的猜测获得了市长大人的肯定。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人性,真是深不可测啊。”仁安摇头感慨。
“所谓深不可测的人性,都是不能给人看到的,只能被主人藏在阴暗的角落里发酵,发臭。肮脏!”市长大人不屑的给予了人性的评价。
“少爷,那这死尸如何是好?”
“这个死了一天差不多,证明了这肮脏的案子,还是可以被我挖掘公众的。并且,她死于北津市的海域里,北津市,我的城市。既然是死在我的地盘上,又有极大的可能会是北津市的人,那就是我的公民,我便不可不管。你暂且就把她放在游艇上吧!到岸之后,再找个地方把她好好的安葬下。”
这个虽死却仍是幸运的,市长大人最痛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命案了,相信不日,她亦可沉冤得雪,真相大白。仁安陷入沉思中,嘴上却不忘连连称是。
顿了一顿,仁安才把市长大人的那段话在脑中过滤了一遍,震惊的抬起头,看着市长大人满脸的“不要”:“少爷,你要把这具死尸放在游艇上,和我们朝夕相处?不要啊,太惊梀了,太可怕了!!!!”
闻言,市长大人从死尸上移开视线,淡淡的一眼,看向仁安。
却只要这一眼,让仁安低头再不敢说话,余光扫过脸上的白布,突来的一阵风刮飞了白布,于是的整张脸全然暴露在仁安的眼瞳里,看清那张惨白无色的脸,已然很臃肿,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的时候无意瞥过鼻子上的眼睛,顿时,仁安比之前更加震惊且恐惧。
“这的眼睛,竟比她全身上下的每一处都要臃肿,在浮肿的脸上都凸了出来,眼帘下竟还有些黄色的不明液体,可怕,可怕!”仁安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一具尸体!
“她生前眼睛已瞎,被海水泡了那么久,自然是比其他地方,要更加严重一些。”市长大人由蹲在旁边,站了起来,转身在掠过仁安身旁的时候,清冷的丢了四个字:“大惊小怪!”
仁安:“……”真的是很恐怖啊!
自从季忧晴走后,温清朗真的如他所言,一个都不碰了,只是,却天天把自己浸泡在酒缸里……
温帝国,不管了。
家人,不要了。
朋友,不联系了。
他的世界似乎因为季忧晴的离开,只剩下了自己,孤独的蜷缩在一角,靠着日日夜夜的思恋苟延残喘的生活。当然,如果醉-生-梦-死,也可以称其为生活的话。
其他,在他眼里,都是空气!
这不是苏然第一次来到温清朗和季忧晴的新房里。
这也不是苏然第一次来到这里,看坐在落地窗边捧着酒杯纵酒的男人了。
而这一次,她却是受了温清朗母亲的命令,把他带回家,和……她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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