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严钧在晚上十一点返家,虽是三天短暂的出差,但这次行程密集,不断开会与客户周旋,令他感到疲惫。
一进家门,妻子笑咪咪的迎接他。
“老公,你回来了。好辛苦,一定很累厚!先去洗澡,我煮碗热汤给你喝。”
她拉过丈夫搁在脚边的小行李箱,看见丈夫脸上倦容,不免心疼。
“还好。”看见妻子单纯笑颜,柔声问候,他身上的疲惫,瞬间被扫除。
回家真好。
他不禁涌起一股念头,想紧紧拥抱三日不见的妻子,给她一个深吻。
但他原就不是浪漫热情的人,且后来为了带领公司变得内敛理性,更做不出那种热情举止,只能留待稍晚床上进行。
稍后,进卧房浴室沐浴后,妻子已来叫唤他前往餐桌喝鱼汤。
他出差若回来时间晚,也不太有食欲吃宵夜,若天气冷,妻子便会煮碗简单的热汤给他暖一下脾胃。
他望着餐桌上一大碗冒着白烟的鱼片豆腐汤,心也漫上一阵暖意。
“呐,这鲷鱼片是我早上才去市场买的,有鲜甜吗?”对于自己的厨艺她一直没什么信心,只能尽可能采买最新鲜的食材,就算是简单的鱼汤,也要问丈夫品尝心得。
“嗯,还不错。”任严钧坐下来尝一口,淡应一句。
妻子的手艺有无进步,他从不在意,只要是她亲手做的,在他尝来都格外温暖有味道。
丈夫虽没热络赞美鱼片鲜甜,汤头美味,但见他喝完一大碗鲜鱼汤,便是对她的一种肯定,她已很欣慰。
“对了,要不要喝一杯酒?”想到从母亲那里搬回来的药酒,她起身返回厨房,匆匆拿来一只酒杯。
任严钧纳闷不喝酒的妻子主动提议喝酒,却只拿一只酒杯,显然她没要喝。
以为她会去酒柜随意挑支葡萄酒,不料她一个弯身,就直接从餐桌下方搬出一坛酒。
“这是?”他见玻璃瓮中塞了不少中药材。
“我回去吃饭时,妈要我带回来的,说是给你补身体用的,每天晚上喝一杯就能很有精力。”她打开红色塑料盖,拿起杓子便要舀酒。
“我不需要这个。”他忙阻止妻子舀起药酒。
“这闻起来很香耶!你先喝一点试试看,应该不难喝的。”她仍热络推荐。
“要不,我陪你喝。”她单纯说道。
他浓眉微蹙,俊容有一抹困窘。
他才几岁,哪需喝这种药酒强身,岳母是在想什么?
“你回去跟妈说了什么?”他自认与妻子房事很美好,无缘无故,岳母怎会弄一坛药酒要妻子给他喝?
“就说你工作很忙,常加班很晚,临时又出差了,妈要我好好照顾你的身体,刚好先前大姑姑送了这坛药酒,妈就交代我搬回来给你喝。”她如实说道。
“你没跟妈说我们没有那方面问题?”该不会岳母误以为他在外太过忙碌而忽略家里的工作?
“什么问题?”她呐呐地反问,一时听不明白。
“总之,我不需要喝这种药酒。”无意跟单纯的妻子说得直白,他将她开启的药酒又盖妥盖子,随意搁放一角落。
“回房间。”他决定以行动向她证明。
“你这么早要睡觉了?不过也不早,已经快十二点,你又出差才回来。”她跟着丈夫身后返回卧房,丈夫通常晚睡,不像她往往十二点前便就寝。
一回房间,却见丈夫宽衣解带,令她不由得脸红心跳。
“过来。”他月兑掉上衣和长裤,坐在床沿叫唤小妻子。
“你……不是很累了?要不要先休息,明天再……”她紧张说道。
尽避两人已结婚五年多,亲密过无数回,可每每看见他大刺刺在她面前月兑衣服,露出无比养眼的好身材,仍令她不由得脸红心跳。
“你不想?”他黑眸微眯问。虽渴望与分开三日的妻子恩爱温存,若妻子为难,他自是不会勉强。
“也……不是……”她低垂头,害羞说道。怎好意思坦承她很喜欢跟他亲热。
见妻子娇羞模样,他站起身,迈步走向站在门边的她,一把将她抱起,抱上床铺。
“等等,我怕痒,我自己月兑……哈哈……”她轻易被丈夫搔到痒处,咯咯笑出声,边拍打替她月兑衣服却总是模到她腋下的丈夫。
他当然知道妻子怕痒,从那一夜意外擦枪走火就清楚她有多怕痒。他每次总一脸正经借故不经意搔痒她,喜欢看她羞红脸,在他身下笑得花枝乱颤,可爱又可口极了。
他后来回想,不免要认为,那一夜会发生意外,也许不单因她醉酒时比平常可爱,而是那时就不自觉喜欢上她却不知道。
“嗯……”她才笑到岔气,又轻易被丈夫撩拨得浑身难耐,只能发出申吟。
她看见丈夫暂时翻离她身子,从床头柜抽屉拿出保险|tao欲使用,想起之前母亲提到生育计划,她不禁羞怯开口。
“那个……可以不要用吗?”
他微讶地转头看向妻子。
“我想……我们可以生孩子……”她小声说道。
因他不曾提过生育计划,她原也没多想,可经母亲提起,她不禁有些在意,她内心其实一直希望能再怀上孩子,把那无缘的孩子生回来。
她很想跟他拥有孩子,希望家里热热闹闹的。
“不急。”他语气淡然表示。
随即套上套子,这才再次覆上她的身子,与她尽兴欢爱,放心地释放对她的热情。
“老公!今天出版社编辑打电话给我,我的画稿很有机会能出版欸!”
当任严钧晚上下班回来,童佳蕙开开心心奔来玄关,迫不及待向他告知这项好消息。
她下午意外接到出版社来电,首次跟编辑详谈作品,挂掉电话后,兴奋激动之情难以言喻,差点忍不住直接打电话给人还在上班的老公报喜。
“喔,那很好。”因早已知道妻子画稿的评价,他并不讶异,见妻子欢欣鼓舞,内心无比欣慰。
“厚,你就不能表现更明显的情绪吗?”丈夫看似平静,唇角只轻轻一扬,令兴奋大半天的她,不禁要抱怨他没能分享她的喜悦。
“我很替你高兴。”任严钧强调。
他的个性早已不若年少时那般直来直往,情绪分明,如今镇日在商场打滚,更得沉稳冷静,俨然是外冷内热,无法像妻子单纯直接地表达高昂情绪。
“其实还没完全过关啦!笔事文字部分要再修改,不过听完编辑的建议,我有明确修改方向,也已把一些内文改写过,Mail给编辑再审。”她提过丈夫的公文包,详细又说道。
“一定没问题。”任严钧相信妻子有才华,一定可以创作出图文并茂的作品。
果不其然,她顺利过稿,不多久便出版第一本童书绘本。
当丈夫晚上回到家,她马上向他献宝。
“呐呐,你老婆我出书了耶!有没有很厉害?要不要签名?”她双手高举彩色版绘本,在他面前晃着,一张粉脸笑得无比灿烂。
没想到她的绘画兴趣能被认同,且得到采用出版成书,这让一直以来有些欠缺自信心的她,得到莫大鼓舞。
“恭喜。”任严钧神色看似平静,其实很想低下头,用力吻住她粲笑的小嘴。
“就这样?”她嘟嘴不满。
也许,对他这个总裁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但这却是平凡的她,除当年因意外而高攀嫁给他的奇迹外,又一桩人生奇迹,且是完全凭一己之力得到的甜美果实。
“晚上给你奖赏。”他一手拿过她手上的新绘本收进公文包,接着便往卧房走去,准备沐浴。
他一句话便教她脸微红,也只有在床上,看似冷静的丈夫,才会燃烧出热情。
只不过,那会不会只是男人原始释放,而非爱情?
她摇摇头,怎会在这么开心的时刻,有了负面猜疑。
她虽很早就迷恋上他,却一直知道他对她没有男女感情,只当很好的朋友,甚至如家人般自在相处,若非因醉酒发生一夜荒唐,且她又不小心怀孕,他绝不可能娶她。
只是那促成他们婚事的宝宝,却没能出世就消失,那之后曾有一段很长的时间,她总害怕两人的婚姻关系轻易就结束。
她在身体康复后,表面虽如过去一样恢复开朗乐观,其实内心还因失去孩子难过,也对两人的婚姻存续感到不安。
没想到,他们仍继续维系这个婚姻,一年又过了一年。
这几年,她还是无法明确感受到他对她的感情是否转变,是否从原本的责任,转为爱上她?
她不敢问,也怕他直接老实给出的答案非她所希望。
她只能学习做个好妻子,爱他更多更多,直等到有一天,他对她的感情有明确响应,可以听到他亲口对她说出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