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吃完饭除了丁慈,大家又都一起回学校上自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去时还兴高采烈的气氛,是却有点尴尬的沉默,丁慈走时也不像以往那么热情的和大伙说再见,只是低着头说了声“我走了”就和所有人分开了,一起回教室之后晚自习就开始了,班上安安静静的,所有人都低着头奋笔疾书着,再过不久就要文理分班了,考试的压力让大部分人都投入了紧张的学习状态。
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夏秋接到了爸爸打来的电话,一边接电话一边和方芳他们说了再见就和许诚一起走出学校。
夏河从夏秋出院回了学校开始每天晚上都会来一个电话提醒夏秋注意防止感冒按时吃饭按时吃药,他现在又重新调回汉市了,整天忙得不可开交,都没空看看,今天打来是提醒夏秋要去医院输血了。
“嗯嗯,好,知道了。”夏河在电话里叮~嘱夏秋要听哥哥的话,许诚正靠墙站着等在门口,看到夏秋出来站起身跟在她旁边走。
“夏叔说和陈医生约的两点,吃完午饭我们就去。”许诚看到夏秋挂了电话,侧头说了一句,夏秋又背着一大包书伸手从她肩上把书包拿下来。
原来爸爸早就给许诚打了电话了,难怪刚才在电话里说要听许诚的话跟着他不要乱跑,爸爸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天天瞎跑什么,有毛病啊……
夏秋没应声,任由许诚把她肩上的书包接,从上次许诚背着她到教室起,背书包这个重活就落到了许诚身上,自然是他自己接的,他说人没有多重,一个书包都快赶上人了,夏秋本来就不高,天天这么压着就要长不高了,未免她被越压越矮,还是让他这个高个子来平均平均吧。
其实夏秋知道他是怕她累到,就这么几步路而已,而且哪就有他说的这么夸张了,几本书能有多重,说不定就是故意找理由挖苦两句,所以也没有多感谢他。
两个人不紧不慢的回了家,按惯例今天的理科作业又归许诚了,晚自习的时候夏秋已经把能做的作业都做完了。
许诚背着夏秋的书包回了房间,夏秋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关了灯就睡了。
第二天夏秋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来,醒来时许诚搬了把椅子正坐在自己床边盯着自己看,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干瞪着,夏秋都怀疑他是不是一直都没眨眼,因为黑眼珠外一圈眼球全是红红的还蒙上一层雾气。
“你你你,你干嘛?”夏秋一睁开眼就看到许诚一脸严肃的表情,以为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
“我等你起床吃饭。”
许诚见夏秋醒来,闭了闭发酸的眼睛,刚才真的吓到了,九点的时候夏秋还没有什么动静,进到她房间看到她还在睡觉,休息时间多睡一会很正常,可是夏秋上次那样实在是把他吓得不轻。
模了模她的脸和额头,观察了一下她的样子,确认她确实是在睡觉而不是昏迷之后,就坐在她旁边看着她等她睡醒,现在终于醒来才放了心,不会出什么事的,陈医生说过,只要平时注意,不会有什么严重的病变,许诚想自己真的是担心的太过了。
夏秋无语地看着站起身走出去的许诚,等我吃饭有必要坐在床边等吗?……
张阿姨早做好了饭,看到夏秋起来笑着说再不起来就要拿汤勺打她**了,然后要她赶紧刷牙洗脸吃饭。
吃完午饭后,三个人一起出了门。
夏秋去医院输血,晚上不能多吃,简单的喝点粥就好,张阿姨已经把粥煲好,只等晚上回来的时候热一下就可以了,所以她现在就回清河去。
因为离两点还早,两个人就陪张阿姨一起在楼下不远的站台等回清河的班车,她上了车之后,许诚就带着夏秋打车去了隆市中心医院。
今天是周六,医院人比较多,一楼挂号大厅挤满了人,许诚拉着夏秋靠近自己一点,挡在她前面带着她穿过挂号大厅,到后面的血液科大楼去坐电梯。
陈医生今天没在,吩咐了之前一直照顾夏秋的护士给她准备好了血袋,两个人上了三楼输血室,护士带着夏秋去做个血常规检验,许诚就坐在输血室外面长廊的长椅上等。
和前面外科门诊大楼的人多的走不动的情况相比,血液科这边要好的多,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在输血室里,看到他们都穿着病号服,应该是都住院的病人。
许诚不知道在想什么,坐在长椅上两个胳膊肘困着膝盖,两手交握着垂着头等夏秋。
做完检查的夏秋出来时就看到了等在输血室外面低着头的许诚,护士先进去准备给她输血,夏秋走推了推许诚。
“喂!”
推了一下许诚却没什么反应。
“喂!许诚!”夏秋又轻轻推了一下,许诚随着夏秋推动摇了摇。
“许诚?哥哥?”夏秋用力把许诚一推,结果许诚整个人跳起来,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看到站在面前的夏秋才反应,现在正在医院呢。
原来他刚刚是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人,就这么一会也能睡着,坐着都能睡着,也真是不枉费他以前睡神的功力。
夏秋无语地看了看许诚一双睡得红红的眼,转身没说话进了输血室,许诚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也跟着进去了。
“护士,她皮厚不怕痛的,你只管扎!”原本陈医生安排的给夏秋输血的护士因为刚进来一个急需抢救的病人走了,留下一个还在实习的护士。
实习护士握着输血管犹豫了好久了,输血针不同于静脉注射针,针头是有些粗的,夏秋血管看不太清又比较细,对着手臂拍了很久都还是看不太清晰,夏秋咬着嘴角等了半天,原本不紧张的都被弄得紧张起来,额上冒出一排细汗。
许诚站在一旁鼓励着举针不定的护士,“不然我来好了!”说着就要去拿护士手里的针。
“哎哎哎,这可开不得玩笑的!”护士一脸严肃地收了收手,深吸了口气,抓着夏秋的胳膊看准了扎了下去。
“哎哟!”针头扎破皮肤的一瞬间,夏秋吃痛地叫出了声音,站在一旁的许诚立马伸手蒙住她的眼睛。
“不要看,不看就不痛了。”许诚轻声说了一句。
夏秋被许诚伸的手蒙住了眼睛,眼前一片黑,咬咬牙忍住一股因为酸胀感而造成的心慌。
一下子扎准了,护士松了口气,固定好针头,把血袋挂好,端着放着酒精和镊子的盘子出去了。
“好了。”许诚放开手,模了模夏秋的头,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
输血室里很安静,墙上的电视也关着,因为要输两袋血,还得要些时间,一直这么干坐着有点无聊,若是睡觉又怕夏秋睡着凉了,许诚凑近夏秋说:“小秋儿,我给你讲笑话吧……”
……
夏秋听到他说笑话两个字就满头黑线。
“算了吧,你还是闭嘴不说话比较好,我需要清净清净!”夏秋看着他凑的脸说。
“你要亲近亲近?”许诚提高了音调,歪着嘴用一副不敢置信又害羞的表情看着夏秋,“不要这样,我会害羞的!”
…………
停顿了半分钟,夏秋才反应,许诚说的“亲近”不是自己说得那个“清净”
“无聊!”夏秋白了他一眼,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哈哈哈……我这个笑话好笑吧?”许诚笑着弯腰对着夏秋转的脸说。
……
输血室里坐着的几个老人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话,都笑着看着他们。
这两个小朋友看着应该是十几岁的样子,大概是高中生吧,只不过这个小姑娘,年纪小小的,是得了什么病,严重的要来输血呢?
看着眼前本该青春活力的女生,几位老人家都兀自有些伤神。
今天是个无风的日子,可是输血室里却好像有风吹过一样,里面的每一个人心里都被风吹得凉凉的,除了一直被许诚逗趣的什么都不知道的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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