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里配的白衬衫还能穿,开了学又要发新的了,老的那件再不穿也没机会了。”
禾薇挖空心思找理由让她娘打消继续逛的念头,回家躺尸去。小身板真吃不消了啊。
“那行,先将就下吧,回头你在京都逛逛,要有喜欢的就买下来,国家的首都,怎么的都比我们这儿款式多吧……”
到家后,禾母往女儿手里塞了一千块:“在家里怎么省都可以,出门在外了,该花还是得花。另外,吃住都在你师母的娘家,去的时候,提些我们这会儿的土特产。”
禾薇接过钱的时候,鼻子有些发酸:“妈,你别光说我,你在家里也别太省了,钱这种东西,赚了它就会来,不花它也多不到哪里去。”
“行了行了,叨念你几句你还劝起我来了。”禾母好笑地睨她一眼:“赶紧把新买的衣裳拿出来,妈给你洗洗,自己再想想还有什么要带的,别出了门才发现漏了……哎我突然想起来,你初潮过后来两次了吧?小日子稳定没?上个月具体哪几天?别不是就这几天哦……”
禾薇:“……”
母上大人的思维跳跃太快,她接不上。
……
两天后,贺迟风俩口子开着一辆和他的气质并不是很搭的银灰色七座休旅车来接她去机场。
贺家小正太从副驾座的窗口探出头,朝她打招呼:“漂亮好!”
“圆圆好!”禾薇笑眯眯地回了个礼。
小正太的脸立马黑了。
许惠香拉着禾母聊了几句。怪禾母破费买礼品,不过想想这是禾家对自己娘家那边的心意,客气了几句后。还是接了。回头见禾薇手里就一个小巧的旅行袋,还有就是背上的双肩包,半好奇半提醒:“小薇你就一个包吗?恐怕要住上十来天哦。”
一般女孩子出门,不是应该会带很多衣服的吗?
“嗯,我带了三套换洗的,够了。”
禾薇把旅行袋放到后备箱,提着书包上了车。
许惠香顿时羡慕嫉妒恨地感慨:“要是我也有个这么乖巧的闺女多好啊。”
贺迟风好笑地睨她一眼:“那也得靠你生的出来才行。”
“光我一个哪够啊。总得要你的配合啊。”
“嗯,我一定努力配合,争取赶在圆圆初中毕业之前。再给他添个……”
“……”
禾薇坐在车里,听俩口子站在大马路上大侃特侃“如何才能保证生女儿”的话题,囧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反观副驾座上的小正太,趴在车窗上听得津津有味。不时还插上几句。自然的好像俩口子聊的不是“非礼勿听”范畴的话题,而是再寻常没有的天气情况。
她决定收回曾经对体育老师的评价——黑面冷脸神马的,绝对是个错误认识,人在大人和孩子跟前,多么的豪迈奔放啊。
离清市最近的“宏安机场”,位于海城和清市之间,隶属海城管辖。
从清市出发,到机场。不堵车的话,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到了。所以。中午十一点的飞机,他们八点钟从家里出发,时间上倒不是很赶。
驶离文欣苑后,贺迟风说还要去接个人,禾薇以为是陶德福,直到车子靠边停下,车门被拉开,逆着光上来一个魁硕的身影,禾薇才发现自己上的根本就是贼船,不,贼车。
“呢?”贺擎东上车第一句话就是问她。
让想当鸵鸟的禾薇,躲无可躲。
无奈地瞅他一眼,再瞅瞅看好戏的一家三口:贺老师,你边开车边回头真的好吗?不怕把车开下路基、开进田里吗?师母大人枉我辣么信任你,把你当成第二个娘亲,你却由着他们欺负我,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还有你!圆圆小正太,你看戏就看戏嘛,趴在椅背上笑得双肩抖成羊癫疯发作状态是要怎样!
禾薇心里的吐槽进行到一半,还想再念念占着她脑部空间、却对她的遭遇表示幸灾乐祸的某只,忽而察觉到某道视线的温度一降再降、越来越冷,不由得垮下双肩,认命地从双肩包里、实则是从三立方空间里,拿出那只被她归为“烫手山芋”誓不再碰的,乖乖呈到某人跟前。
贺擎东拿后一看,果然呈关机状态,不是故障、不是没电,单纯只是关机,瞥向她的眼神说不出的幽冷莫测。
禾薇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低下头,双手搁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装无辜。
清脆的开机音乐响起后,约莫过了半分钟,回到她手上。
“下回别关机了。”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接连几次联系不上你,担心。”
两人中间,虽隔着一个通道,可毕竟是车内,宽度可想而知,偏他还故意往她这边倾着身,时呼出的热气,直往她脖子里钻,痒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肩。
偷看两人互动的一家三口,看到这里彼此对视了一眼。
什么时候他们家大侄子(老大)改走温柔可亲的劝说路线了?依着他以往高冷霸道的性子,这种场合,不是应该狂霸拽酷冷地吐一句“下回再敢给我关机试试”,那才叫正常嘛!
“老大这种攻略方法也不错啊,没见漂亮都脸红了。书上说,女生和男生在一起时动不动就脸红说明是喜欢那个男生的……哎哟哟——老妈你松手——疼死我了——”
“又在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了,嗯?”许惠香揪着儿子的耳朵,压着嗓门咬牙切齿:“和你说过几遍了?没满十六岁不许再给我看那类书,你就是不听……”
“听听听!我一定听!疼疼疼……老妈我错了……”
“这会儿知道错了?晚了!哼哼!”
“真错了,下回不看了……”
“还有下回?”
“呃……不看了不看了不看了,耳朵都快被你揪下来了……老爸救我——”
“活该!”贺迟风凉凉瞥了眼身旁的儿子,冷哼了一声,视线回到前方道路,看戏看得差点忘记自己还在开车,这司机当的,他模模鼻子,不敢再分心。
见一家三口不再视线灼灼地盯着自己,禾薇不由松了口气。
贺擎东自然觉察到了她的小动作,闷笑了一声,低头靠近她耳边:“圆圆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是不是?”
禾薇差点噎到,把头扭到一边,不想理这个人了,看着一本正经的,骨子里狡诈着呢。
殊不知她这一扭头,染着红晕的耳根,完全暴露在了某人眼前。
贺擎东的眼神幽了幽,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揉揉她的头,倒是没再说什么。
到了机场后,禾薇才知道陶德福早就和贺迟风约好了,双方在机场碰头。
办理好登机、托运好行李,贺迟风俩口子一个提着儿子、一个拉过禾薇,细细叮嘱了一番,然后目送他们通过安检,才转身回家。
禾薇通过安检,拿回自己的双肩小包,欢快地招呼陶德福和小正太:“陶叔、圆圆,时间还早,我们先到休息区坐会儿。”
“确实还早。”贺擎东从后面几大步绕到她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书包,对陶德福说了句:“圆圆暂时拜托你了,到点了我会送她去登机口和你们汇合。”
说完,不等陶德福有所反应,就拽着还没回过神的禾薇走入就近一间咖啡厅。
这一幕看得陶德福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他错过了什么!!!人小姑娘不是大老板相中的吗?怎么又和这位牵扯上了?还有,这位到底是谁啊?真不是人贩子?
贺家小正太踮起脚尖,小大人似的拍拍陶德福的肩,阿沙力地说:“走吧,看在你是我未来大嫂掌柜的份上,一会儿我请你吃大餐怎样?我老大给了我一张无上限的信用卡哦,随便刷随便刷……你说我们去吃炸鸡配可乐咋样?再不然,披萨冷饮也不错……”
陶德福:“……”
这就是所谓的大餐吗?顿时感觉心好塞。
……
禾薇直到被按坐在软皮椅上才回神,“你,你,你……”
“对上我就结结巴巴,和别人倒是溜的很。”贺擎东没好气地曲起手指在她额上轻轻一弹。
禾薇忙捂住额头,抬眼瞪他,总算找回了正常的语言功能:“你怎么还在这儿?”她以为他和贺老师他们一道走了呢。
“没良心的!”贺擎东听她这么问,更没好气了,“该不会是以为我走了,所以才那么高兴吧?”
禾薇心虚地低下头,事实上,她确实是这么表现的。
贺擎东无奈地瞅着她看了半晌,轻叹了一声,将侍者送上的温热牛女乃推到她跟前,“我和你们不同航班,等下就分开了。”
禾薇捧着牛女乃小口小口呡着,听他在那儿叮咛:“……我打听过了,参赛绣工都必须住华大的留学生公寓,比赛结束,圆圆会来接你去他姥姥家,之后想去哪里玩,尽管和圆圆说……其他人,除非和赛事有关,尽量少接触……我接下来直到十月底之前,恐怕都没办法去看你,时刻保持畅通,有事给我语音留言……”
冷峻严肃的硬汉纸,突然化身禾母式碎碎念专家是肿么回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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