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大少越想越觉得这个问题严重,扶住小妮子的肩头,严肃认真地问:“禾小薇,你老实告诉我,你心里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什么怎么看?”禾薇茫然地迎上他眼神。
“就是……是真心拿我当男看待的吗?”。
禾薇一时语塞。
不是答不了他这个问题,而是愕然,没想到他会质疑这个问题,到底算问题吗?
贺擎东问完后,绷着脸定定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徐海洋那个逗比大嗓门的打破了两人间出现的短暂沉默。
贺擎东回头,看到了徐海洋身后的石渊。
指骨握得咔咔响,很好!狐狸顾今天大婚,先放他一码,免得他在亲朋好友跟前难做人,可石大少……哼哼……
“……阿、阿擎,擎哥,是我的错,我慢了一步,让那个女人逃了,可你看我都弥补了……不信你问狐狸顾……”
“弥补我也会,等下给你买瓶碘酒。”
“啊——别、别打脸啊大哥,一会儿还要出去见人呢……”
“你可以把脸转。”
“唉哟哟!擎哥,擎哥,悠着点,胳膊举不起来了……这不狐狸顾的婚宴,总、总不能不去敬杯酒吧……”
“放心!我会连你的份一起敬。”
“……”
一刻钟之后,贺擎东卷着袖子,胳膊上挽着西服,气定神闲地从贵宾休息室出来。身后跟着一瘸一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石渊。
“啧啧啧……”
徐海洋幸灾乐祸地伸手戳戳石渊脸上的淤青,疼地后者倒抽凉气,忍俊不禁地递上一瓶碘酒。“擦擦吧,喜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石渊幽怨地睇了贺擎东一眼,咕哝:“说了别打脸,下手还这么狠,不怕你小看到、害怕你家暴从此不敢近你身么……”
这句话红果果地戳心窝啊。
贺擎东瞥了石渊一眼,瞅准他的痛脚轻轻那么一踹,在后者的痛呼声中。凉凉奉劝:“饭可以乱吃,话别乱说。”
徐海洋不忍直视地别过眼,不过没忘记告诉某人:“嫂子在春华厅。我让馨馨陪着她。”
贺擎东头一点,拍拍他的肩,说了声“谢了”,抬脚往春华厅走。
待他走远。徐海洋蹲在地上。看着狼狈的石渊,摇头叹气:“你傻啊,当着他面说这种话,不知道他心里最纠结的就是这个了嘛。”
“哪个?”
“啧!说你蠢你还不承认,活该被女人骗、被女人拖下水挨阿擎揍……”
“喂喂喂!徐海洋!怎么说我都比你大半岁吧,你不尊我一声哥,竟还骂我蠢,反了你……”
……
贺擎东推开春华厅的门时。禾薇正和徐海洋的堂妹徐馨媛以及石渊带来的女伴罗琳琅聊天喝茶。
看到贺擎东,得过堂兄提点的徐馨媛。立刻识趣地挽着罗琳琅出去了,还体贴地帮包厢里的两人带上了门。
贺擎东一**坐在禾薇身边,仰头靠在沙发椅背上,合上眼闭目养神。
禾薇见他这副模样,纳闷不解:“怎么了?”
看上去有气无力的,莫非还在生她的气?
贺擎东没吭声,不过握住了她的手,大掌包裹着小手,轻轻在她手背上摩挲着。
禾薇被动地往他身侧靠了靠,轻声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贺擎东闷声回了两个字。
没事还闭着个眼?骗鬼哦!
禾薇抬头抬得脖子都酸了,谁让这家伙人高马大的,坐着都那么高,想了想,手脚并用地爬上他腿,因穿着小礼服不方便坐,跪在他大腿上,双手揪住被他扯松的领带,居高临下娇叱::“到底咋回事嘛!说不说!”
小妮子母老虎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满心的郁闷一扫而光,轻笑着扶住她的腰,免得她摔下去,正想说什么,春华厅的门被推开,徐海洋探头进来:“嗨……呃!对、对不起!”
“砰”地一声带上门。
卧槽!看不出来阿擎的小这么彪悍,骑在阿擎身上挺有女王范儿啊。
“噢——”
自觉丢脸的禾薇童鞋脖子一缩,鸵鸟般地把脸埋入某人的胸前。
“好了,不羞了,不识相的人已经走了。”贺擎东把她抱在怀里,埋头在她颈间,深吸了一口自然清馨的体香。
禾薇羞恼地瞪他。
“是我的错!”贺擎东轻笑着在她耳垂上啃了一口,随即问:“之前那个问题,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
“诶?”
“诶什么诶!别想糊弄。”贺大爷抬手往她臀上拍了一下。
禾薇没辙,咬了咬下唇,眼一闭豁出去了,不就是变相表白么,豆腐都被他的差不多了,还能怎样嘛。
于是红着脸,佯嗔道:“要不把你当男,会由着你吃豆腐么。”
得到这个答案,贺大爷圆满了,不过面上不显,依旧绷着个脸,问:“那下回再遇上危险,还会瞒着我不说吗?”。
“不会。”
“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
这还差不多。
贺大爷心情好了,就想做点什么了,正好,小妮子趴在他胸上,低头就能吻上她香甜可口的小嘴儿,这么想着,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正要付诸实践,春华厅的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顾绪的嗓音:
“我说贺大少,你腻歪够了没?我这边宾客都到齐了,你俩一个伴郎、一个伴娘,打算啥时候出来亮相啊?照片到底还要不要拍啦?”
贺大少咬牙切齿:“拍!”
……
顾、周两家联姻,来赴喜宴的除了两家的亲朋好友、官商界同仁。还有不少媒体人士。
当然,媒体人士是经过筛选的,不是什么阿狗阿猫级别的都能进来。允许进来的。也不准携带相机、摄影机。回头想发布文字报道可以,但照片、视频,必须采用顾、周两家的御用摄影师拍摄提供的。
所以,当他们看到携着女伴出场的石大少那张“精彩缤纷”的脸,一瞬间集体呆若木鸡,回过神,无不惋惜。要是能随心所欲地拍多好哇,这八卦里蕴含的深意不要太多啊,像什么和新郎争夺新娘无果被揍啦、和新郎斗殴只为抢新娘啦……
石大少出来之前。哪会不知道自己顶着这么张“色彩缤纷”的脸、必然会引起在场宾客的注意,可这顿揍是免不了的,只是运气不好,在狐狸顾的婚宴现场被贺大少知道了。加上狐狸顾是今天的主角。做为新郎倌,总不能顶着一脸的淤青出去敬酒吧?以至于自己一个人承受了原该由两个人承担的怒火,这笔账,当然要算在狐狸顾头上了。
是以,喜酒喝到尾声,送走大波的宾客之后,顾绪去洗手间小解,顺便洗脸醒酒。石大少捋着袖子,气哼哼地跟了进来。抬脚就往新郎倌的**上留了个脚印。
“死狐狸!臭狐狸!这事儿明明是你惹出来的,害爷跟着挨揍……”
“我惹出来的?要没你惹出来的那桩风流债,我家乐乐会和阿擎小一起被人绑架?还踹我……我还想踹你呢……王八蛋……”
两人都喝了酒,而且喝的都不少。
新郎倌被灌酒理所当然,石大少则是被死党起哄闹的。
喝多了容易发酒疯,原本还算自持的顾绪,被石渊这么一激,挥着拳头你来我往地互揍上了。
等贺擎东一干死党听到动静赶到洗手间时,两人已经打的筋疲力尽了,一个抹着唇角的血渍,撑站在盥洗台边,一个直接躺在地上,瞪着天花板呼噜呼噜喘着粗气。
高高肿起的脸,差点认不出谁是谁。
徐海洋扶额,这现场,已经不是一个“惨”字能诠释的了,简直不忍直视。
贺擎东环臂抱着胸,站在洗手间门口挑眉看着顾绪:“原本念在你今天大婚的份上,你那笔帐我打算先记着,不过现在嘛……”
目光在顾绪身上来回逡巡了一遍,唇角一勾:“反正要养伤,不如一起了吧,省得我另找时间。”
“阿擎,趁人之危不是英雄好汉。”
顾绪和石渊打了一场,十分的酒意清醒了八分,听贺擎东这么说,还能猜不出他想干啥嘛,低头看看自己,妈蛋都这么狼狈了,还来?赶紧地伸手制止。
贺擎东掰着指骨,一步一步朝某人逼进,脸上带着邪肆的笑容:“这怎么是趁人之危呢?明明是——锦上添花!”
“花”字说完,瞅准顾绪的下巴就是一拳。
“嘶——”顾大少抬手抹了一下唇角,边躲边抗议:“阿擎阿擎你冷静点,我事先要是知道冤大头的前女友去了日国,而且会对小禾不利,打死我都不会提议她跟着悦乐去的……”
“我气什么你俩到现在都不知道吗?”。贺擎东眉头一拧,下手更狠了。不揍得他们清醒一点,下回难保还会再出这类事。
“不……呃……不是气那个女人和我有关吗?”。
石渊打了个酒嗝,歪在马桶门边一脸茫然地问。
顾绪倒是听懂了,贺大少气得是他俩谁都没在第一时间通知他呢,当即苦哈哈地解释:
“我和冤大头知道这个事时,悦乐和小禾已经平安了,我和冤大头联手把那个女人送进了监狱,本想告诉你的,可你那时在集训,说了怕你分心,何况事情我和冤大头都处理好了,所以才……等悦乐和小禾回国后,我问过小禾的意思,她也是……咳,这么个意思,所以,咳……”
所以就瞒着他一直到现在?
要不是那个二货导演说漏了嘴,恐怕还要继续瞒下去。
贺擎东气的确实是这一点。
特别是当顾绪说,小妮子主动要求不告诉他,心里恼的不要不要的。
好在喜宴开场之前,小妮子回答了他那个问题,并且爽快地向他保证:日后再有什么事,都不会欺瞒他;第一时间通知的人,也只会是他,这才感觉舒坦点。
抬手往顾绪的脸上又招呼了一拳,看着对方肿成猪头的脸,满意地转身离开,生怕小妮子找不到他着急。
“嘶——”顾绪碰了碰差点被打歪的鼻梁,怒了:“混蛋!就不能打其他部位么,这副德行让老子怎么出去见人?还有老子的洞房花烛,啊啊啊——”
……
“噗……哈哈哈……”
周悦乐看到新婚丈夫的糗态,先是惊愕,继而捧月复大笑。
顾绪没好气地瞪她:“我说,这么笑你不觉得很不厚道吗?”。
“对、对不起……噗哈哈哈……我、我实在忍不住……”周悦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顾绪嘴角一抽,牵扯到痛处,“嘶”了一声,见新婚妻子立马止住笑,奔过来看他的伤势,心里总算不那么郁闷了,顺势靠在她身上,边上下其手吃豆腐,边不忘向大人告状:“,你不知道那俩家伙有多可恶……”
……
石渊被徐海洋几个搀扶着交给了罗琳琅,丢下一句“麻烦你送他回家”,挥挥手,结伴去找新郎新娘闹洞房了。
罗琳琅看着脸上青紫交织、人又醉得东倒西歪的石大少,脸皱成了包子。
这么个大活人,又烂醉如泥的,让她怎么送回家嘛。
而且,他家住哪儿她根本不知道啊,只知道是在平安大道那一带,但总不能挨家挨户地叩门问吧。
最后,罗琳琅眼前一亮,喊来一名服务员,拜托他看着石渊,自己跑去前台订房间,打算让石大少在这儿歇一晚,结果听说,今晚整个酒店都被顾家包了,只要是持邀请函前来赴宴的宾客,可以免费下榻。
一听可以免费下榻,不用自己承担房费,罗琳琅开心地笑眯了眼,随即又僵住,邀请函?她木有啊,她是做为石渊的女伴来赴喜宴的。
转念又想,她没有,不代表石渊没有。
腾腾跑回石渊身边,在烂醉如泥的人身上,一通搜找,最后沮丧地发现:木有邀请函的踪影。
此刻的喜宴厅,宾客已经退散地差不多了,想找个熟人哪怕是一面之缘的半个熟人都找不到,无奈之下,罗琳琅只得打叫了部出租车,让服务员帮着将某只醉猪扛上出租车,去了她落脚的单间租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