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两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林桂。一出车站,我们马上被一大群“的士”司机团团围住。田静静想回绝,但看着沉甸甸的箱子压在我瘦小的肩膀上,她还是拉着我上了车。
“三里店解放桥头。”田静静对司机说。
我和田静静并排坐在后座,靠得很近,我笑着问田静静:“刚才那帮司机围住我们干吗?”。
田静静困惑地说:“你不会幼稚到这种程度吧?这也不懂?自然是抢生意了!”
我摇摇头,说:“你只说对了一半,他们另一个目的是一睹我身边这位美女的风采。”
田静静听到我赞美她,开心地笑了,但又说:“林桂山青,水秀,人更美,满街都是美女,他们才不稀罕呢。”
我盯着田静静看,感觉她的美很耐人寻味,说:“但你是美女中的美女,精品中的精品,][].[].[]出类拔萃哦。”
我不吝赞美之词,其实,就算用上世界上最美的词句,也无法形容田静静的美。
我的欣赏以为会得到田静静的奖赏,激动地等待着宠幸的降临。
谁料田静静手指着我,逼问:“你怎么变得如此油腔滑调,无事献殷勤,非…即盗!”
我赖着脸:“哈哈,有人居然漏了一个字。”
田静静朝我做了一个鬼脸:“流氓!”。
我得意了,说:“男人不坏,不爱。”
田静静显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说:“但你已经坏透了,头上生疮,脚下流浓。从第一次见到我的那一刻起,你色迷迷的眼光都没有离开过我。”
“不要说得我那么难听嘛,多多少少我们还是同事,留点情面好不好?”我厚着脸皮,压低声音说:“而且我这么关注你,不正好说明你很有魅力吗?!有人仰慕你,应该高兴才对。”
本来我想说“有人爱你”,但又怕太露骨。假如田静静对我没有意思,那可糟了,以后她肯定会刻意疏远我,我将会失去这位漂亮的朋友。所以,还是含蓄一点,把球抛给她,看她有什么反应。
“仰慕有什么用?没有一个真正爱我的人。有人就象好龙的叶公,当天上的龙真正来到他身边时,他却吓得逃跑了。”田静静一番感慨后,看了看我,似有所指。
我一阵狂喜,觉得自己和田静静有戏了:“美女言下之意,是鼓励有心人敢爱敢做了?”
田静静笑了,说:“你小子别自作多情了,下辈子也轮不到你。”
黄中语录:当一个女孩对一个男孩有感觉的时候,为了掩饰自己的内心,表面上总是装得很绝情。她说的下辈子轮不到你,其实就是要你珍惜这辈子。我以前当是谬论,现在看来,这家伙的这番话,还真的有道理。
“呵呵,我看你不但这辈子是我的,下辈子也还是我的!”我很自信。
静静冷嘲热讽:“蛤蟆一蹦不过两尺高,弄不明白它为什么会看上高高在上的天鹅。是不是蛤蟆患上自大狂了呢?可怜的蛤蟆。不过,说实话,如果一路上没有你,我会很寂寞的。”
我厚着脸皮,说:“哈哈,现在你终于明白了吧?你人生的旅途不能没有我!天鹅之所以飞得那么高,她就是想看得远一点,好寻找一个温暖的怀抱。蛤蟆只要锲而不舍地追随着天鹅,总有一天,天鹅困了,累了,一定会飞到蛤蟆的怀抱里的。”
司机说:“就在这里?”。
田静静应了一声是,车靠边停了。这是一栋二三十年代的小洋楼,只有两层,很破旧。整条街的房屋,新旧高低
各不同,有的十几层,装修非常豪华,有的却是破旧不堪的低矮瓦房。但街道人来车往,热闹非凡。
田静静冲下车,一阵小跑,一边兴奋地喊:“妈!妈!我回来了!”
她自顾自地往家里冲,也不管我这个客人,
没办法,我只好付车费,左肩挂着我的提包,右肩扛起田静静的大箱子,跟上去。
屋里走出一个五十出头的妇人,又黑又瘦又高。田静静跑上前,激动地说:“妈,是我。”
阿姨也很激动:“静儿,你回来了,妈好想你!”
“哎哟,妈,你又添了好多白发了。”田静静捋了捋阿姨的头发,爱怜地说。
阿姨安慰道:“人老了,头发自然白了。”母女俩只顾说话,忘记了我。
我扛着箱子,看到她们母女俩那么激动,只好傻傻地站着,不好打扰她们。我咬着牙,忍着箱子的重压,坚持住:
田静静,找一个地方让我放下箱子再说啊,一点也不心疼我!
激动过后的阿姨了我,她对我点点头,也不知道如何招呼我。但最后,还是我向阿姨打了一声招呼:“阿姨,
你好!”
田静静这时才意识到我的存在,转过身,朝我笑了笑,说:“小池,这是我妈。”
这不是准见未来丈母娘式的介绍吗?哈哈,美女好象是把我当她男朋友介绍给阿姨了。小池?呵呵,和静静
在一起后,我几乎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静静高兴的时候就叫我“豆腐”,不高兴的时候就在豆腐前面加一个“臭”字,
我已经习以为常了。
现在那么客气的叫我“小池”,呵呵,也算这丫头有家教,知道在什么场合、什么人面前用怎样的礼数。
阿姨用审视的眼光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一遍,含笑地又点了点,说:“唔,不错,斯斯文文。走,上楼去。”
谢天谢地,眼镜帮了我一大忙,为我加了不少分。以前总感觉眼镜很碍事,但近视了又不得不戴,很无奈。听到斯文二字,我感觉有点别扭。不过,阿姨没有把败类一词说出来,看来她对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呵呵,我得感谢她。
田静静见我得意的样子,对我挤眉弄眼。她肯定想说我这是斯文败类,只是在母亲面前,不好损我,算是给我面子。
我则以鬼脸应对她,我们就这样眉来眼去地上了楼。阿姨指着一张月兑光了油漆的沙发,用手擦了一下,满是歉意地说:“坐,小池,家里不成样,真不好意思。”
箱子还压在我身上,我对着阿姨点点头,嘴里连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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