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的两个代表也站了起来,走向我。我伸出双手,一个个地跟他们握手。他们的脸上,露出喜悦之色,但也带有些许的惋惜。甩掉金碗股权,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月兑。现在终于能如愿以偿,他们自然高兴。惋惜的是,我要放弃管理层股权的收购。一个代表,跟我耳语:不收购管理层股权,日后恐怕会受制于管理层,受制于宋钟。
谢谢他的提醒。我何曾不知道?但如果实在收购不了管理层,我只能放弃收购了,以后再慢慢想办法,把宋钟这帮人踢走。银行和宋钟之间的合作,也许并不愉快,甚至吃过苦头。不然,他们是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的。他们作为人,能够劝诫我,我感觉他们很够义气。看来,银行对宋钟的所作所为,已经彻底失望了。
我顺势而为,在代表耳边悄悄说道:“希望领导以后多多关照,先谢过了。”
`.``两人点点头,会意地笑了笑,退回到桌边,打开已经拟好的协议。我对许姐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台来办手续。台下的股东们,慌了!特别是握有管理层股权的人,他们再也坐不定,纷纷指责宋钟,大骂他自私自利!有的人,甚至冲上台来和宋钟理论。团支书一边阻拦着上台的人们,一边劝大家不要激动。
这些人,不是看中我的能力,而是担心宋钟依然控制金碗公司的经营权后,会把公司带入深渊,最终破产。这样的话,他们手中的股权,就成为一张废纸了。与其成为废纸,不如现在能出手时出手!而宋钟拒绝配合的态度,让他们绝望了,崩溃了。为了钱,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已经顾不了宋钟是他们的上级了。有的人,甚至开始拉扯宋钟。
而团支书兼总经理,本来是和宋钟同一阵线,但看到对宋钟被围攻了,也不敢劝,更不敢阻拦,只是一旁看着。亏宋钟待他那么好,从一个看单车的,一下子提拔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现在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太不仗义了,连狗都不如。眼看起了内讧,宋钟一口难抵十舌。作威作福惯了的宋钟,再也忍受不了他的手下对他权威的挑战。
宋钟恼怒了,拍案而起,大吼道:“都别吵了!你们的股权,我全都买了!”
听到宋钟的怒吼,吵哄哄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静悄悄的。人们不是被宋钟的yin威镇住了,而是“我买了”三个字。大家瞪着怀疑的眼睛,盯着宋钟。如果宋钟能够收购他们的股份,是再好不过了。他们也不必和宋钟撕破脸了。虽然,宋钟的能力,大家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但在他们自己甩掉股份之后,他们哪里还管得这么多?过一天,算一天了。
“不过,一毛钱一股!不愿意的,一毛也没有!”看到安静,宋钟以为大家已经屈服他的权威,提出了非常离谱的条件。
台下站着的团支书,也就是现金碗公司的总经理,非常得意地看着管理层的股东们。就在管理层从宋钟身上看到希望之后,宋钟猛然泼的一盘冷水,把管理层各股东们心中燃起的一点点希望,彻底浇灭了!宋钟触犯了众怒!点起了愤怒之火!
“XXX!宋钟,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吗?白送给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是谁?!”
“宋钟,你平日里无视我们也就算了!临死之前,还要砍我们一刀,恁狠啊!”
“王八蛋,真不是东西!老子忍你已经忍了好久了!”
“跟他拼了!”
……
你一言我一语,对宋钟指名道姓。宋钟的话,彻底激怒了管理层的股东们。有人撩起了袖子,冲了上来。看到有人领头,大家一拥而上,把宋钟从台上扯了下去。数十人,你一拳,我一脚地殴打了起来。虽然宋钟的愚弄,被打是必然,但事情发生得也太快了。
主席台上的人,包括我,没有一人上前劝阻。突然,一阵高跟鞋的响声急促响起,一个身体高挑的,从前门冲了上来,大声呵斥打人者。
“住手!简直是无法无天!”她怒吼着,一边拉扯不肯停手的人们。
是宋洁!也就是开会前发财务报表的那个女孩!她的眼眶,红红的,脸有点憔悴。我有一种心痛的感觉。她见拉不开,也劝不住,竟急得哭出声来。团支书,宋钟最欣赏的那个人,吓得脸色苍白。他远远地躲到一张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他蹲坐着,地面上一滩水,散发出一股骚味。哼哼,尿都飚出来了,孬种!
也罢,不看僧面看佛面!宋钟的确可恶,但宋洁很可怜!毕竟,被打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砰——!
咔吱——!
“都给我住手!”我一拳猛力地打在桌子上,桌面被我打了一个大窟窿:“这里是会议厅,不是武馆!”
不仅我桌面上的矿泉水和资料,邻桌桌面上的东西,也都被震落到地上了。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停了手,闭了嘴,惊讶地看着我。
“注意会场纪律!”我的双眼,盯着依然站在宋钟身边不肯离去的人:“简直是无法无天!都给我下去!”
参与殴打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的怒火,还是无法平复,都不愿意离去!
嘣——!
“都给我下去!听到没有!”我抡起了拳头,又一拳,打在了刚才已经挨了一拳的桌子上。
砰——!
咔吱——轰——!
桌子彻底散了架,四分五裂,断木残宵撒了一地。这是一张四方桌,桌面的木板很厚,足有两厘米厚。桌子的四个木脚,有碗底那么粗,但都断肢折腿了。整张桌子,都是用非常厚实的梨花木做成,非常的坚固和结实。但就是这样的一张桌子,被我两拳,竟然打散了。
众人大惊失色,站在宋钟旁边的人,也都怯怯地看着我,悻悻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了。台下的静静、方芳幕等人,没有乱阵脚。她们都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小酒窝两个拇指头都竖起来了。呵呵,这丫头!雷姐比较淡定,只是对着我,微微地笑着。而台上的许姐,正静静地等待着事态的进展。她还要继续办理和银行的有关手续。
再看趴在地上的宋钟,鼻青眼肿,嘴角还不断地冒血。宋洁抬头泪眼看着我,她眼里,有感激,有悲痛。她非常坚强,这时候却哭了。见我望着她,她流着眼泪,哭泣着,花颜尽失。我很想上去抱住她,给她一个坚强的肩膀。但我不能,她的身旁,有我的仇敌。
他的父亲,容不下我。平时最看不惯宋洁高傲的方芳幕,第一个走上来,安慰宋洁。而静静,不知跑哪去了。太过分了吧,宋洁虽然算不上她的闺密,也是曾经的同事,如今又是同一屋檐下的朋友。
“快!
我正在指责静静的不是,静静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了。她的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我想起了,他们是金碗公司卫生室的人。有一次静静患感冒,我曾经去卫生室取过药。静静想得还是很周到的,临危不慌,呵呵。
“哎哟,不要动我的腿!”宋钟哭喊了起来。几十人围着他使劲地踢打,能捡回一条老命,算不错了。
“先别动,不然伤口会恶化!”
“我先检查,等会送到对面的医院!”
……
约莫忙乱了十几分钟后,宋钟被送走了。宋洁跟着担架走了,雷姐和方芳幕,也跟在宋洁的后面。作为会议主持的团支书兼总经理,这时被人从桌子底下揪了出来。
“豆腐,救我!”团支书害怕得不得了,向我呼救。
这厮以为我能不计前嫌地救宋钟,也一定会救他。却不知道我救宋钟,完全是看在宋洁的面子上菜出手相救的。救他?哼哼!我又看在谁的面子上?!宋钟,哼!我呸!想起宋钟,我恨不得有人替我揍扁为虎作伥的团支书了!
“豆腐,若不是这混蛋和宋钟狼狈为奸,金碗公司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想教训他一顿,希望你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恩怨!”管理层的股东,看到撒在宋钟身上的气突然被制止了,想在团支书身上补偿宣泄。
既然他们余怒未消,我为何要多管闲事?而且,这个团支书,也非常可恶,不如让大家教训一下他吧。我不置可否,以免出事后被牵连。于是,我转过头,和银行的代表交谈起来。众人见我不理睬团支书,一拥而上,把团支书拉到了会议厅外,殴打了起来。
一阵哭爹叫娘声过后,参与殴打的人,都回到了会议室,重新坐到了座位上。大家提议,由我来主持,继续开会。按理,既然大家对我那么信任,我也就用不着推三推四了。而且,以后,我还得支持召开金碗公司的会议呢。不如,趁几个机会,锻炼一下自己吧。
但我感觉不妥,我是这次收购会议的买卖方之一,不能既做裁判员,又当运动员,这样有失偏颇。我建议已经完成收购手续的两家银行的代表来主持会议。大家看到我极力推辞,也没办法,只好同意我提请的人选来担当主持。于是,两个代表谦让了一下,其中一个,便站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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