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答应救救我,好吗?要不我就真的死在你面前了。”郑婉儿很固执的道,她握刀的手,青筋直冒,这段时间,她瘦了十多斤,看起来异常的清瘦和憔悴。
冯雁赶紧道:“好好好,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妈求你了,把刀放下,我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那你放我走吧,我要去找邦国!”郑婉儿哭道。
“行行行,女儿啊,我求你,先把那个东西放下好不好,妈可受不了这份刺激了,赶紧的,放下来好不好?”冯雁哆哆嗦嗦的道。
郑婉儿放下了刀,母女俩抱头痛哭。
冷静下来,冯雁有些犯愁了。
“你要是跑了,你爸还不拿我示问啊!”
郑婉儿道:“妈,别怪我逼你,要么你让我走,要么你留下我的尸体!”
“不准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冯雁叹息道:“好吧,那你什么时候走?白天肯定是不能走,会被人发现,你等等。”
她急急忙忙出去,很快又返回来,把口袋里模出一张卡交到郑婉儿手里,道:“这是我这些年来的积蓄,你拿着!”
郑婉儿赶紧摇头:“妈,我怎么能要你的钱,我这么多年,已经很让你失望了,我不能要你的钱,这可是你的养老钱。”
“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妈怎么舍得你走啊,现在也是没办法,你要走,我也留不住你,但这钱你拿着,要不我怎么放心?出门在外,一切都要,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安顿好之后,记得跟妈打个报平安。”
冯雁说着话,眼圈又红了。
郑婉儿无奈之下,只好收下卡。
……
午夜两点。
赵兵突然被惊醒。
隐约间,他似乎可以感到在四合院外,此时有人正在靠近,而且对方鬼鬼祟祟,刻意放轻了脚步。
难道是杀手?
赵兵跳下床,来到客厅。
王若羽也被惊醒。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大大方方的推开了院门,并拉亮了院子里的路灯。
既然已经察觉到有人,他们并不担心对方是杀手,凭两人的武功,就算暂时还没恢复,但也绝对可以将任何杀手留下,除非对方是胡长风那种绝顶高手。
院门口果然有人。
戴着帽子,系着围巾,把自己隐藏得很好。
不过对方看到赵兵和王若羽出来,自己倒是吃了一惊,她取下墨镜和帽子。
赵兵皱眉:“是你?”
郑婉儿点点头:“是我。”
王若羽也皱眉,问道:“你深更半夜跑这里来有事?”
“我是逃出来的。”郑婉儿弱弱的道:“你爸准备天亮了派人带我去医院把孩子打掉,还安排我和冯家相亲,我是不能再留在家里了。”
赵兵有些嘲讽的道:“你们郑家的人,还真是有意思啊,这么着急又要把你嫁给冯家了?”
“他们就是拿我当工具。”郑婉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我,曾经,我也的确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今天来找你们,只是想问问我丈夫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你什么意思?”赵兵一愣。
“我要去找他。”郑婉儿很坚决的道。
赵兵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们郑家欠他的,我来偿还,而且我不能让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这一辈子,我都跟定他了。”郑婉儿很坦然的道。
“他现在很落魄,你也愿意跟着他?以后流离失所?”王若羽道。
“就算他成了乞丐,我也愿意跟着他一起,我已经决定了,希望你们能把他的下落告诉我。”郑婉儿哀求道。
赵兵和王若羽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你不是开玩笑吧?”赵兵眯起眼睛。
郑婉儿苦笑道:“我现在没有心情开玩笑,我这一生,还没有真正的坚持过一件事情,但这件事情,我我一定会坚持一辈子,我知道,你们不会我——”
“我你!”
赵兵打断郑婉儿的话,却又道:“可惜,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郑婉儿有些失望,喃喃道:“连你们都不知道吗?”。
“我们的确不知道。”王若羽道。
郑婉儿哦了一声,她看向天空,夜幕深沉,她的心情也有些沉重,然后她转过身,渐行渐远。
“她变了。”赵兵感慨道。
“看得出来,她这次是认真的,只是现在你堂弟还会不会要她,还真难说。”王若羽道。
赵兵却点点头道:“我她一定可以找到邦国,他们会好好的生活下去。”
“为什么?”王若羽一愣。
“因为我爱情。”赵兵转身回房。
……
郑家第二天发现郑婉儿离家出走之后,家族震动。
郑元伟第一时间质问了冯雁,最终夫妻俩吵了一架。
可事实已经铸成,已经于事无补,郑元伟心中虽然憋着一口气,也没想过真要因为这件事情闹得夫妻反目,只能一边四处打听女儿的下落,一边渐渐的把这件事情放开。
说到底,他是郑婉儿的父亲,他也希望女儿幸福。
只是他同时也是郑家的掌门人,许多时候,他必须要把家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
赵邦国的决定,让郑家和吴家差点因此反目成仇。
事后,郑元伟和吴春华兄弟通了几次,在中吵了几句,彼此都憋着一口怨气,却也无能为力,互相暂不往来。
他们这次是真的偷鸡不成倒失一把米了。
不过好在他们暂时性的没有损失什么,可长远的来看,他们失去了和赵王两家合作的机会,同时还竖下强敌,他们很清楚,迟早赵家会报复他们。
虽然现在已经和AK公司交好,但他们心中依然有些后悔。
曾经,他们保持着中立,在燕京,那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这是他们的骄傲。
可如今,他们不得不放段,再也不能置身事外。
而一旦牵扯进AK公司和中盛国际之间的恩怨,未来就全然不可知了。
在这场大战中,注定会成就一些人,也会断送一些人,谁会成为炮灰,谁能笑到最后,现在谁也说不清楚。
吴琼被带回娘家之后,便被严加看管起来。
吴春华不想让自己这个唯一的出事,在回家的车上,吴琼就已经寻死过一次,他不想真的出现了意外。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有一些歉疚。
只是和郑元伟一样,在家族利益前面,他抛开了亲情。
但吴琼的表现,却让吴春华兄弟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回到娘家之后,便一切都表现得正常。
每日按时吃饭,虽然吃得很少,可从来都是三餐定时,然后就是一个人在房间睡觉。
连续半个多月,所有的人都觉得她已经慢慢的接受了现实。
因为她终于开始出现在客厅,时不时的看看电影,对身边的佣人,态度也很和蔼,完全看不出有什么丧夫之痛。
但越是如此,吴春华反而有些担忧。
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这天,吴琼决定去西山一座寺庙上香,说是要为儿子祈福。
她的要求并不过分,吴春华答应了,并派了司机开车送她。
但这一去,就是三天,吴琼便没有再回到家族。
吴春华手上正好在忙一个项目,等他空下来,立即问司机道:“她还不下山?”
“今天还没去接。”司机叫沈冲,很年轻,也是吴春华的一位远房亲戚。
吴春华好奇的问:“她拜的是什么佛啊,我怎么没听说西山有什么寺庙?”
沈冲道:“西山有没有寺庙,却有一座尼姑庵!好像是去年才有的。”
吴春华一愣,皱了皱眉头,正要,突然一位佣人跑了进来。
“吴先生,有人送来一封信。”
“谁送的?”
“一位快递员啊。”佣人道。
吴春华打开信看了半响,脸色大变,狠狠的把信撕得粉碎。
“胡闹!”
司机和佣人都吓了一跳。
正好,吴春阳从外面进来,一看到兄长这么生气,好奇的问:“又怎么了?”
吴春华哭笑不得:“你现在要去出家当尼姑了!”
“你不是开玩笑?”
吴春华苦笑道:“这不,派人给送了一封信,说是现在已经了无生趣,要把残生都留给佛祖,要去吃斋念佛了!”
“她这不是胡闹吗,疯了?”吴春阳皱眉骂道。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走吧,咱们总不能不管她,去把她接回来。”吴春华叹道。
两兄弟一起开车,来到西山郊外,按司机所说的路线,果真看到一处尼姑庵。
“青云观?”
吴春华来到门前,看了看头顶的门牌,沉声道:“没想到,这里还弄得挺好啊。”
吴春阳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道:“对了,我突然记起来了,去年,小妹好像有一次说想要出钱修一座尼姑庵,说是认识了一位佛门高人,是不是有这回事?”
“好像真有这回事,我还给了她二十万。”
“我也给了二十万啊。”吴春阳道:“不会这里就是她出钱修的吧?”
吴春华上前拍门,脸色阴沉。
结果,他的手才刚刚拍在门上,那朱漆色的大门便吱呀一声开了。
门口站着一位五旬左右的道姑,手里拿着少扫帚,正在打扫院落。
这道观并不大,但里面却是有花有草有树木,还有大殿偏殿若干间,弄得倒是有模有样。
那道姑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般,站在门后,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你是这里的尼姑?”吴春华皱眉问道。
“贫尼青云居士,你是来找白云师妹的吗?”。道姑微笑着问道。
“白云居士是谁?”吴春华一愣。
吴春阳反应很快:“不会是小妹吧?”
青云居士笑道:“她俗名叫吴琼,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小妹吧?”
“胡闹,好端端的,当什么尼姑,真是气死人了!”吴春华怒声道:“谁同意她出家当尼姑的。”
“她自己的决定,当然只需要她同意,而且这道观,也是她出钱修的,她要来这里归依佛门,我自然会表示欢迎。”青云居士依然含着笑。
“你让开!”吴春华有些不耐烦了,恼怒的道:“把她给我叫出来!”